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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大婚(二)
    明昼予浅看澄衣与祁宁切磋的也差不多了,他拿起手上的盒子,往澄衣那边走了过去。
    “见过殿下,祁宁大人。”
    “哦,予浅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久,刚来一会儿,什么都没看到。”
    澄衣嫣然一笑,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假,不过澄衣还是喜欢明昼予浅这识时务的模样,她微微咳嗽了几声,然后正了正神色。
    “有什么事儿吗?”
    明昼予浅将盒子奉给澄衣,道,“属下特来呈上降心草。”
    “降心草啊。”澄衣的好奇心忽然就被提了起来,“我听闻这降心草千年难得一株,而且可封心魂。”
    澄衣拿过明昼予浅手上的盒子,打开来一看,没有想象中的惊艳,而且看着还甚为普通,她有些迷茫的看向明昼予浅,“这是降心草?怎么长的如此......”
    “属下曾陪秋棉去守过一段时间,盒子里的确为降心草。”
    澄衣感觉自己的幻想一下就破灭了,千年难得的妖草,竟是长成了野草的模样,她将木盒盖好,递给祁宁,道,“给北冥族长送去。”
    祁宁拿过装着降心草的盒子,退了出去。
    “嗯?你......还有事儿?”澄衣见着明昼予浅一动不动,疑问道。
    “殿下手中的妖器,是君上的九幽莲锁剑?”
    澄衣看了九幽莲夙剑一眼,道,“这不是哥哥的九幽莲锁剑,他那个剑是认主的,我哪里用的了,这是我的妖器,九幽莲夙剑,是很像吧,我当时刚拿到的时候,都差点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的。”
    明昼予浅了然,看这模样再听这名字,完全就是两把情侣剑,他点了点头,笑着道,“殿下与君上真是有缘的紧,甚好,甚好。”
    说罢,又施了一礼,“属下告退。”
    “甚好?甚好?好什么呀?”澄衣看着明昼予浅的表情,本想问问,他到底在说什么,可明昼予浅溜的相当快,等澄衣回味过来时,眼前哪里还有人,就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一片狼藉的居室殿里,凌乱不堪。
    澄衣打量了一下身处的环境,好像确实乱的十分可怕,她赶紧走,出了居室殿,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将那居室殿里的乱七八糟都抛诸脑后,好像居室殿里的事情跟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当真是厚颜无耻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昼予浅和容秋棉的婚事越来越近,澄衣虽然待在居室殿里,但是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虽然澄衣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可紧张的,她看着侍女们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由得反思起来,是自己平日里太过闲散了吗?
    只不过这反思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澄衣此刻正在庭院里晒着太阳,无趣无聊,不如晒晒皮毛。
    “小衣......小衣......”
    澄衣耳朵一动,好像是容斓曦的声音,自容斓曦来了万狐宫,自己还没见过他,因为每次想去找他的时候,慕晚吟总是可以用很多理由把自己拖回居室殿去。
    澄衣起身,正准备寻寻声音来源,冷不丁的听见了慕晚吟的声音。
    “晒舒服了?”
    澄衣一怂,讨巧道,“有些热,我先回房间了。”然后一溜烟的就回了偏殿。
    慕晚吟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外面,虽然知道这事儿避无可避,可他总想能避则避,不过经他这一插曲,原本在的都不在了,居室殿外与往常一样,静悄悄的,容斓曦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
    明昼予浅和容秋棉的婚礼并不盛大,他们将宴席摆在千秋殿的主殿里,也就布置了六七个小桌,除了愿意来的,其余的一个都没请。
    因着昨日的教训,澄衣今日是早早的来到了千秋殿,就为了躲慕晚吟那么一会儿,澄衣第一次起的比慕晚吟还早,她是悄悄的从居室殿里溜出来的。
    千秋殿今日很是热闹,红罗幔帐,活色生香,殿里处处透着旖旎,朦胧雅致,让行走在其间的澄衣都不经染上了绯红,心里不自觉的也欢喜了起来。
    “公主殿下。”
    “烬总管今日来的好早。”
    “今日是明昼公子和容小姐成亲的日子,属下过来看看,是否还有漏缺。”
    “辛苦烬总管了。”
    “属下职责所在。”烬明心看了澄衣一眼,道,“属下还要准备宴席,先告退了。”
    澄衣点了点头,她很快将目光收了回来,此时容斓曦也刚好走了出来。
    “小衣,许久未见,可曾想我?”
    容斓曦一上来便腻歪了起来,幸而澄衣知道容斓曦内里就是个不正经的性子,一点都不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什么不对的。
    “斓曦,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娶妻了。”
    “为何?”澄衣的话倒是让容斓曦疑惑了起来。
    “满嘴撩拨,甚是骚气。”
    容斓曦仿若恍然大悟,却一点儿没觉得不好意思,道,“看到小衣,一时兴起,一时兴起。”
    澄衣还想说什么,北冥雪色已在侍女的牵引下,进了千秋殿主殿,她看到了澄衣,微微施了个礼,“公主殿下。”
    “北冥族长。”
    北冥雪色施完礼后,看了一眼容斓曦,道,“这位是?”
    澄衣想起这是北冥雪色第一次见容斓曦,自然是不认得的,她自然而然的介绍了起来,“这位是容斓曦,是灵鹤族新继任的族长,也是容小姐的弟弟。”
    “容族长。”
    “北冥族长。”容斓曦的声音有些怪异。
    北冥雪色见礼完后,便在侍女的牵引下,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澄衣回首看向容斓曦,刚才还有十分颜色的神情此时显得有些怪异,似乎是失了神志般,眼神显得有些空洞,澄衣疑惑,道,“斓曦?你怎么了?”
    容斓曦回神。
    “你莫不是看上了北冥族长,可是也不像呀?你怎么了?”
    澄衣刚问完,容斓曦的眼神里又有了颜色,“北冥族长确实颜色姝丽,只是可惜啊,我看上了人家,人家还不一定看的上我哪。”
    容斓曦此话一出,倒是让澄衣的疑惑一下就消散了,“你还没试过哪,怎得就知不行?”
    “北冥族长可是白腰芯兰,那种遗世孤芳,清高惯了,哪里能看的上我呀。”
    “白腰芯兰,花中傲者。”澄衣看着容斓曦仔细想了想,就迫不及待的摇了摇头,她拍了拍容斓曦,道,“你这自知之明,真是万里挑一啊。”
    容斓曦对澄衣的打趣也不放在心上,他更好奇的是北冥雪色为何会出现在万狐宫里。
    “不过花妖一族不是被封禁在隐世涧里吗?怎得来了万狐宫。”
    “从蕴从上次刺杀我们的妖族血液里,寻到了一种蚕虫,经北冥族长确认,乃是她百年前养成的昧心蚕,她此次出来,便是为了昧心蚕而来。”
    “昧心蚕?何物?”
    “食心惑魂,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此说来,若能得北冥族长出手,倒是一件好事,可北冥族长出现在万狐宫里,若是此事被传扬了出去,东边的那些个族长们,怕是又要闹腾上了。”
    “这参加婚礼的算来算去就我们几个,谁会传扬出去,再说了,万狐宫里发生的事情,哪里能轻易的传出去。”澄衣看容斓曦颇为焦心,安慰道,“今日是喜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容斓曦点了点头,神情却没有好上几分。
    “你看这千秋殿里红罗万丈,颇有千秋万代生生世世的意味,这穿堂的红,真的是美不胜收啊。”
    澄衣的眼里满丈的红,心里有说不出的悸动,它仿佛在骨血里熬磨,一寸一寸研磨干净,将那些索然无味的水渍蒸发,最后剩下的便是粘稠到化不开的浓意,那种程度的浓意,一碰便再也扯不下来,就算你剥皮拆骨的弄了下来,也总有当初附着上的感觉,挥之不去。
    便是这般的黏着,悄无声息的入了心房。
    *
    吉时已到。”
    随着话音落下,明昼予浅和容秋棉缓缓自殿外走了进来,明昼予浅意气风发,往日的阴霾早已一扫而光,他看向容秋棉的眼神很是灼热,风霜已过,万般晴好,他们终究能相携白首,自此不离。
    澄衣想,他们眼里的彼此真好。
    尽管她没有看到容秋棉的神情,但能让明昼予浅这般炙热的女子,眼里心里又岂会冷清,这般想着,她不经带出的笑意里生出了艳羡。
    婚宴其实很简单,仅有三拜,一拜生养他们的妖界大地,二拜成全他们情缘的慕晚吟,三拜结发为夫妻,三拜之后,容秋棉便回了房间。
    明昼予浅吃酒吃的相当不上心,不及两刻,便开始有些醉醺醺的了,慕晚吟让祁宁将他送回了新房。
    明昼予浅一走,殿里也就冷清了下来,北冥雪色原本就是被顺道请的,见明昼予浅已经回房了,也不欲再待下去,她向慕晚吟告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从蕴,今日容小姐大喜,你将容族长带回西殿,莫要扰了他们的兴致。”
    从蕴喝的少,他原本打算是与北冥雪色一道回西殿,眼下听了慕晚吟的话,看了一眼身旁吃的有些醉的容斓曦,一把就给捞了起来,相当的简单直接。
    北冥雪色率先出了殿门,从蕴将容斓曦给架在肩上,跟在北冥雪色身后两步左右,一颠一颠的走着。
    慕晚吟将一切安排妥当,殿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和澄衣,澄衣酒量不好,可今日因着高兴喝的也不少,此时已是有些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