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装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直躺在床上静静地闭目养神。
打斗声持续不止,隐在暗处的黑衣暗卫,连脸都没露。
所有的刺客已经被莫提与莫红抓了个干净。
最后一个刺客被莫红用绳子捆好扔在地上后,她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放了钟卫进来。
她道:“把这些人打进大牢吧,撬一下他们的嘴巴,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钟卫挥手喊了一群侍卫,带着刺客离去…
莫提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水喝着,叹了口气道:“这刺客也太没用了吧?来刺杀你的都是这样的?这是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
夏装:“……”
莫红笑道:“那大哥是没看到我差点被伤到的那次,你看到那次,就不会说这些刺客无用了。”
说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望向夏装。
夏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睁开眼和她对视,轻轻点了个头。
莫红道:“这刺客…”
夏装似乎是为了解决她的疑问,点头道:“这刺客,不是同一人所为。”
莫红点头,“这一批和前一阵子的相比,也实在是太弱了些,很明显不是同一人。”
莫提眯着眼睛,道:“如此,那这次的无嫔事件,果真与那人无关了?”
夏装抬起手臂覆在了自己的眼睛处,挡住了他眼里的神色,声音平静无波,“想来,这次倒真的是无关。”
莫红摊开双手,疑惑道:“什么意思?”
莫提道:“我和倾城审问无嫔,她说她是受奇贵人所蛊惑,想来这一波又一波的刺客,倒是她所为了。”
莫提望着夏装,轻声道:“既如此,你这个伤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
夏装放下手臂,轻轻点头道:“是,是没有必要了。”
莫红一脸懵逼,她指着自己问那二人,“我是谁?我在哪?你们在说什么?”
莫提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在说,我家妹子真的是太聪明、美丽、大方、神武、牛气哄哄……”
莫提的称赞还没结束,莫红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掌,咬牙笑道:“大哥,你到底什么时候走?麻烦您早点走,好不好?”
夏装在不远处附和,“朕也是这么觉得,莫太子可以动身离开了。”
莫提一滞,怒道:“你们这是不是卸磨杀本太子,用完就扔?本太子就不走,便不走,我要国宴!国宴!国宴!”
莫红摊手,“国宴是没了,不过我前几天答应他们冬至日在朝阳宫设宴,你恰好也在,不然全当给你接风了?”
莫提的双眼一亮,“妹子,可是你下厨?”
莫红道:“是,我答应的火锅,便要给他们弄~”
莫提猛地点头,“好好好,我肯定去呀,不过最近我要住哪?”
夏装:“驿……站。”
他的“站”字还未脱口而出,莫提对着他无声的道:“没有倾城,我带红儿走。”
“站”字在夏装嘴里打了几个圈,最后改变道:“养心殿的西侧有一个宫殿,离朝阳宫和倾城宫都挺近,最近一段时间,莫太子就暂住那个宫殿吧。”
莫提满意了,笑的无比的明媚,“既如此,就麻烦了。”
莫红走到他身边,伸出自己的右腿,狠狠地,使劲地踹了一脚,看着莫提捂着他的右腿不停地蹦哒,她内心里觉得舒服了些。
她偏头对着夏装道:“虽然,我并未听懂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把事情都弄清楚,那接下来的事情与我无关了,夏装,你自己解决。”
莫提阻止她,“无嫔想杀的是你,你不好奇,奇贵人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莫红笑道:“无外乎是觉得我做皇后,挡了她的路,后宫之中不都是这样么?有什么好奇的呢?”
莫提反倒噎了噎…
夏装点头道:“好,你不想牵扯,那我来做。”
莫红背着夏装点了点头,而后道:“我想见一见无嫔。”
夏装道:“好,让福喜带你去便好。”
莫红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待她离去,莫提问道:“你打算怎么做?杀了奇贵人似乎不现实。”
莫提望着他道:“杀了是不现实,可是后宫中的女人生个病去个世,不是很正常的么?”
莫提道:“是正常,可是她的家族?”
夏装嗤笑,“奇家么?一并消失吧。”
莫提一愣,“你这个手段…”
夏装望着他,“嫌弃我手段太狠是么?”
他摇了摇头,“怨不得我,他家已经不老实了,竟然妄想着除了红儿,以为除了红儿,她就可以坐上后位么?痴心说梦。”
“若是其他的,倒可以采取温柔的做法,徐徐图之,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起了动红儿的心思。”
莫提一愣,浅浅笑了,嗯,很满意,这个妹夫很满意。
莫提道:“那无嫔呢?”
夏装垂眸,“我本意也是打算除了她的,但如今看来,除不得了。”
莫提摊在凳子上,“为何?”
夏装对着莫红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红儿要见她一面,就是起了恻隐之心,估计是要保她一命了。”
莫提笑道:“你还真是了解我这个妹子,她不仅是要保她一命,估计也会让禾木帮她治好她的脸。”
夏装莞尔,“难得她又起了圣母心,随她吧,一个小小的无嫔,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莫提点头。
刘公公的身影出现,低声道:“皇上,太傅、钟大将军、楚国公、左丞相、右丞相在外求见。”
夏装和莫提对视了一眼,他轻声道:“莫提,你稍微隐一下。”
莫提笑着道:“好吧,为了倾城。”瞬间,隐在了屏风后,悄无声息。
夏装理了理衣襟,对着刘公公点了点头。
刘公公了然,出去把几人招了进来。
几人立刻行了礼,夏装方开口让他几人起身,太傅立刻倾身上前。
他头发已经全白,两日的时间里,感觉他更加的苍老,一双布满风霜的眸子里盛满了担忧。
他小心翼翼地道:“可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