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在一旁皱着眉,捏了捏袖子,他看着莫提这个模样,就知道他又想撩拨女人了。
莫提和莫红二人虽是兄妹,性格却很不相同,尤其是对男女之事。
莫提自小便于此事甚是精通,无论到哪都想撩一撩美丽动人的女子。
当然,这个美丽动人,是他自己的认知,在禾木看来,除了莫红,其他女人在他面前,和一堆猪肉没什么不同。
所以,莫提总是今个惹了西街的豆腐西施,明个惹了东街的猪肉美人,后个又惹了南街的茶水娘子,大后个又撩了北街的客栈娘子…
而且,还时不时的为青楼女子争风吃醋,挥置千金。
好吧,这个总是逛青楼的癖好,倒是和莫红一模一样。
但是,他与莫红不同,在莫红心里眼里,男人女人都一样,只有好看的和不好看的,这两种区分。
好看的,她喜欢,不好看的,她也喜欢。
而且,别人对她的小心思,她也总是不懂,或者是装作不懂。然后,嘻嘻哈哈的把这些事给绕过去,在无形中远离那些对她有男女之情的人。
至于莫提,他却是来者不拒,一贯的风流人间。
若是让莫提和一个人比一比,禾木认真的想了想,可能、大概、或许、应该和风流有一拼。
当然,风流是以此来遮掩自己,隐藏真正的自己,而莫提就是典型的爱美人儿,美色儿。
这不,瞧着他望着凤贤妃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情,禾木知道,他又对凤贤妃感兴趣了。
是的,作为一个对长的好看的女人都感兴趣的男人,面对着凤贤妃—凤倾城这样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儿,而且又是一个时而呆笨如小猪,时而聪明如小鼠的妙人儿,莫提不感兴趣倒奇了怪了。
莫提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凤贤妃的反应,看着她在一旁天人交战,他也不急躁,就静静地盯着凤贤妃看,笑吟吟的等着她的答案。
若说他为何如此的淡定?当然是,他太了解女人了。
他知道凤贤妃很在乎夏装,便知道她肯定想把幕后之人给找出来,好消了这一个潜在的危险。
不然,以后夏装总是处在危险之中,要如何是好?
果然,凤贤妃在答应与不答应之间纠结了一会便选择了答应。
莫提笑着道:“本太子就知道,贤妃娘娘是个聪明人,定然知道什么选择是最好的。”
凤贤妃道:“废话不用多说,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大牢,连夜审问无嫔。”
莫提笑着应了声,“好。”
夏美皱着眉头,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呢?
以她对莫提大哥的了解,为什么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她试着阻拦,“凤姐姐,天色已晚,您这个时候和莫提大哥一起查案,孤男寡女,总是不好,美儿觉得可以明日再去。”
凤贤妃拍拍夏美的手,摇了摇头,“美儿,查明背后之人这件事刻不容缓,不然,你大哥仍然会有危险,你希望你大哥随时随地都处在危险之中吗?”
夏美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不想。”
凤贤妃又道:“那你希望,于你面前,再次见到你皇兄被伤到这个地步吗?”
想到夏装一身是血,嘴唇苍白,脸色青白交加的模样,夏美的脸色白了白,急切的摇头,“不要。”
凤贤妃握住夏美的手,“美儿,这件事刻不容缓,此时的后宫之中唯有你、我、皇后我们三人可信,而皇后此时没有办法去查,而你又太小,见不得这些血腥,那么只有由我来查。”
夏美皱眉道:“可这样对凤姐姐的名声…”
凤贤妃笑了笑,“美儿,你知道我为何会做你皇兄的妃嫔的,我答应姑母和父亲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
顿了顿,她又道:“更何况,自小,夏大哥也是把我当个妹妹看待,大哥有危险,妹妹怎能因为担心名声这样的小事而不去查?”
莫提眼眸动了动,敏锐的抓住了一个重点,“妹妹?”
夏美握着凤贤妃的手,点了点头,“那凤姐姐在查案的过程中保护好自己,美儿担心背后之人会对你和莫大哥下手。”
凤贤妃点了点头,“我知道,美儿守护好养心殿,宣御医全部守在殿外。而且,后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和大大小小,以及钟卫,刘公公,你谁都不可相信。”
夏美点了点头,“美儿知道了。”
凤贤妃皱着眉头,仍然不放心的道:“对了,御医也不可信,有事找你禾木哥哥。”
话落,她转身对着禾木一礼,道“禾木大人也知道,查不到背后之人,后宫中谁都不可信,有劳禾木大人这几日留在皇宫,照看皇上与美儿了。”
禾木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宽心。”
闻言,凤贤妃又对着禾木遥遥一礼,然后对着夏美点了点头,便随着莫提离去了。
莫提走到禾木身边,忽视他轻蔑的眼神,低声道:“别误会我是为了美人,你应也知,查出真相刻不容缓,美儿与‘瞎装’就交给你了。”
禾木点了点头,“我知道,美人只是你那么致力于找真相的理由之一。”
莫提噎了噎,挥着袖子走了…
夏美对着钟卫道:“宣来所有御医,守在养心殿外等候吩咐。”
钟卫领命而去。
夏美又对着今日死道:“今日死,守好殿门,不准任何人进内,除非红姐姐吩咐。”
今日死道:“是,公主。”
夏美点了点头,走到禾木身边,轻声道:“禾木哥哥,你累的太久了,还一身血污,我给你找个宫殿,你稍微收拾一下。”
她望了望养心殿,抿了抿嘴,道:“估计今晚,你也歇不得。”
禾木也望着养心殿,似乎看到了殿内同样劳累了好久的那名女子,点了点头。
不知道她有没有喝点水,吃点东西。
俩人也离去了…
殿内,莫红已经收拾了一身的脏污,她爬上了床,就那般躺在夏装的身侧。
床榻上,她的手握在夏装的手上,眼神明明灭灭的盯着房梁,抿着嘴,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