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凌云登时泪水如注,噼里啪啦滴在子衿脖子上,眸中三分的惶恐不安尽数消失,低头覆上子衿的唇,深深一吻。
他的子衿永远都是这样,旁人都说子衿为人圆滑心机狡诈,就连三子也说过,子衿为人善变心虑周全。
但顾凌云却知道,子衿对他,从来都只有温柔,从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是无尽的温柔,纵使被他人伤得再深,还是会回过头来冲他笑一笑,说一句,没事。
过了许久,三子才回来,子衿换好了衣服掀开床帘下床,顾凌云就站在床侧,伸手来扶着她,子衿但笑不语扶着他的手走到桌边。
三子瞧了一眼子衿的嘴角,退了一步看向顾凌云,“那你们先走,我从正门出去。”
顾凌云点头,侧过身对子衿解释,“子衿,我带着你翻窗出去,外面人太多,你定是不想瞧见的。”
这会知道躲着人了,子衿心里想着,面上只是点头答应,她这幅样子确实不能让别人瞧见,子衿自己也觉得丢人。
叹了口气,子衿被顾凌云抱在怀里,从窗口钻了出去,子衿回眸看了眼三子,正瞧见他端起酒壶倒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瓿中。
这种小瓿有口有盖,拳头大小,常常被人在袖中随身携带着,若是在外要取些东西便可撞入其中。子衿像来是不喜欢在袖子里放东西,但像阿玲三子他们便会随身带着,以免主子要取东西回来查证。
那酒里难道有什么吗?
子衿想着,已经落了地,上了门口备好的马车,春风楼在身后越跑越远,子衿只瞧了一眼便放下窗帘。
之后的事便如走马观花一样,子衿之后一直在客栈内歇息,顾凌云与三子和他一帮刚来的手下,四处奔走查抄,春风楼是最后被查抄的,连着一伙官员一并。
奏折中写道,云颖县部分官员谋财害命,不仅走不良渠道私换官银,还在春风楼中饮用过度迷药,致一女子死亡。而春风楼不仅为部分官员私换官银,还为谋财擅自制作迷药偷偷下在客人酒水中。
子衿没想到这次顾凌云这般利索,事情突然一下子就解决了,既没有将官员那些深层的丑事扒出来,只任其腐朽无人知晓,不牵扯韩承序与左相,也没有放过官员,用一个女子的死将那些官员全部收押入网。至于那女子的死因究竟如何,子衿不知,但这城中因他们饿死打死的人总是有的。
尽管这收押理由在旁人听来有些牵强,但皇上还是批了,着了韩承序等人来查办,田正石到底还是免了这场风波,顾凌云也算是将其彻底收入囊下。
一场云颖县的出行,就这样画下了算是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