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不该听老随的,干嘛非走这条路啊,早知道就走大路了。”
他真后怕:“你刚才真没碰着啊?”
“不都跟你说了吗!我一直在沙发上坐着呢。”
我没跟他说那么多,省的他再多余的担心:“是乐乐摔到了。”
“那就行。”
“……行什么行!乐乐都留鼻血了。”
“摔得?还是看随月生看的?”
林少棠表情轻松了很多,但还是盼着赶紧换了班回去拔了我的衣服好好检查一番。
我一愣:“什么?看随哥什么?”
“算了,就你这小眼睛能看出来什么?”
林乐乐看随月生的眼神就跟饿狗见了肉骨头似的,这种眼神赤/裸的不行,跟他当初看我似的,可惜我和随月生情商都不高,看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快中午的时候,终于过了古玉。
车过古玉后路果然好了很多,海拔也逐渐低了。
随月生补觉睡了四个钟头,醒来后给自己和林乐乐热了两份便当,吃过后就去把林少棠换了下来。
我坐不了车,超过半小时就困,于是又坐着睡着了,随月生很不赞同我坐着睡觉,只能又把林少棠教训了一通,林少棠觉得他今天脾气好像有点儿大,但也可能是错觉。
虽然路好走了,但毕竟不如高速平稳,林少棠不敢抱我,只能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回小客厅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老随今天可能吃了火药。”
林少棠从冰箱里拿出两份饭放进微波炉,一边吐槽随月生。
我洗了把脸,坐回沙发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刚才听到随大哥又在教训你,以后我争取不再那儿坐着睡了。”
“不是,他就是吃了火药。”
他转身靠在桌边,看着我,刚才随月生的表情是真的给他一种很烦躁的感觉,我睡个觉还不至于让他烦躁,所以让他越想越觉得不对。
“可能是起床气吧。”
这道有可能,随月生的起床气真的很大,发起火儿来可怕的不行。
“可能吧……”
他琢磨道,但是他都吃了顿饭了,起床气还没消?
“随医生还有起床气?”
坐在我沙发另一侧的林乐乐突然插嘴。
我点点头:“你没见吗?刚刚他睡醒出来的时候你在吧?”
林乐乐有些疑惑,刚才她听见随月生手机闹铃响了,但是随月生却半天没起床,于是她就过去敲门,随月生很正常的走了出来,还给她热了份儿饭,除了不怎么搭理她,也没见有什么起床气啊。
“来幺儿,看我给你准备的水煮肉盖饭!”
林少棠从微波炉里端出冒烟的饭盒,水煮肉的香气一下子溢了一车厢。
“我去,为什么你们的是水煮肉,我和随医生的就是藤椒鸡面呢!”
林少棠一脸嫌弃:“那家伙做的饭太辣,幺儿吃不了。”
“哈?那面是随医生做的?”
“除了他谁还能做出那么难吃的东西!”
“……”
林乐乐神游去了,她竟然吃的是随月生亲手做的藤椒鸡面,她有些后悔,刚才应该舔的再干净一点儿的!
吃完饭该午休的时候我反而不困了,精神的不行,可是林乐乐支撑不住了,她紧张了一上午,现在满心喜悦的去睡觉,林少棠也有些困,但是又想跟我一起睡。
“我不睡……我看会儿书,待会儿我要去前面陪随哥。”我拒绝的斩钉截铁。
“你不睡我也睡不着啊……”
他苦恼地抱着我。
“多大的人了,怎么就睡不着了?”
“那你还不是?”他抬眼,“是谁说我不在我就睡不着的?”
我瞪他一眼偏过头去,脸不改色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谁爱说谁说的,反正不是我。”
“幺儿你变了!”
林少棠痛心疾首:“你变的越来越坏了!”
“你快去睡吧……”
我推开他凑得越来越近的脸,但很快他就又凑了上来。
“别,我刚刚吃了好多香菜,还没刷牙呢。”
林少棠不管不顾,用行动证明他也很喜欢吃香菜。
我气喘吁吁,衣领的扣只都开了,林少棠在啃我的锁骨,在头晚种的草莓上反复吮/吸。
沙发不长,林少棠弓着身子跪在上面,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面,贴在我耳边问:“喜不喜欢?”
我戳了戳他硬硬的肌肉,很诚实地说了句:“喜欢。”林少棠的身材真的不错,虽然之前为了照顾我变得有些消瘦,但是这些日子又回来了,重新成了之前那个精壮的他。
林少棠笑了,笑得很开心:“真的呀。”
我嗯了声:“那你快去睡觉吧,我看会儿书。”
他说好:“我听你的。”
虽然路况比不上高速路,但好在一路视野开阔,我看书累了还可以环视四周的风景。
现在是雨季,河谷两边高悬着水量充沛的瀑布,贡日嘎布曲浑浊的水面很宽,河畔的林地里偶尔会有举家野餐的村民。
经过毕达村,见路边有一条三叠瀑,最后一跌撞击岩石后飞散开来形成“h”样的别致造型,据说是神瀑。
过了本堆村后,路旁的植被如同无人区一样保持原始状态,参天大树分列两旁,遮天蔽日。
傍晚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察隅。
察隅在藏语中的意思是“僜人居住的地方”。
僜人,是藏部地区人口最少的少数民族族群,既神秘又原始。
察隅大概是整个西藏除了墨脱,海拔最低的县城了,它是藏地真正的南方,被誉为“雪域小江南”。
而且听说当地附近还有一条神奇的河,当地人尊奉为“神河”的清水河。
清水河神就神在河水无论春夏秋冬,还是河水涨落,河水总是清澈见底,砾石点点,游鱼如梭,两岸青山倒映水中,令人心旷神怡、美幻绝伦。
只不过他们今天是看不到了,找到订好的酒店后已经八点了。
我们在当地人的介绍下吃了顿饭,难得逛了逛没什么景色的夜景。
察隅在藏区属于非常独特的亚热带气候,温度没那么低,而且还能看见树上的绿色叶子。
四个人走在路上,很快就成了两前两后。
我走的慢,林少棠愿意陪我慢慢悠悠的把时光走慢,但是随月生和林乐乐都属于体力充沛型的,他们有活力,很快就把我们甩在了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