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晶追出花园,到了拐角处,电话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有些紧张地看向前方,贱权逸卿身影已经有些远了,才松了口气。
“喂。”
“事情到哪一步了?”
“刚从房子里出来。”
“然后呢?”
苏丽晶勾起唇角笑笑,微微眯起眼睛。
“我答应过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办到过?”
“他们吵架了?”
“呵呵,何止是吵架,我看这次,估计是彻底闹翻了,你就等着看权城怎么被他老子整死好了!”
“……”那头一阵沉默,没有接话。
“怎么?你心软了?”
“没有。”
“那就好,你可别忘了,他们父子俩是怎么对你的,不把权城按死,你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同样的话,也适用于你。”
“哈哈,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怎么能和你合作呢?”
“你知道就好。”一条绳儿上的蚂蚱,才能对彼此放心,苏丽晶收起笑容,“对了,你那边最好现在就开始做准备了,等老爷子发话,随时准备开始动手了。”
“好。”
“还有,事成之后,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
“行了,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权氏和权氏荣成加起来这么大,我还能一个人吃下去?还有,这么些年你也帮我在老爷子那儿说了不少好话,我能在权家立足,你也有功劳,忘不了你的。”
“那就好,到时候,权家就是我跟你两个人的了。”
“我等着这一天。”
收线,苏丽晶脸上诡谲的笑意收去,忙又追了上去。
“逸卿,等等我!”
“你怎么这么慢?”
“我刚接了个电话。”
“谁?”
“权域。”
“我正好有事找他。”
……
偌大的房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那两个人在房子里停留的时间,没有超过十分钟,但却成功将房子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过了半晌,桑田终于忍不住了。
“权城,你爸爸到底什么意思?”她想起权逸卿最后放的那句狠话。
权城抬起头来,看了看她,伸处大手摸了摸桑田的后脑勺。
“桑小田,你怕了吗?”
“什么?”
“我父亲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你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权城忍不住笑了,“那倒也是。”
“你们两个见面,就像是两头倔牛,能把对方都给气死。”
“刚才吓到你了?”
“切!你太瞧不起我了吧?两头牛一起,我正好看斗牛呢!”
“……你就这么看着,也不打算帮帮我?”权城颇有不满。
“我也想啊,可是我怕被误伤啊!还有,你家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对我印象本来就很不好,我这会儿再添乱,那他以后怕是更对我记仇了。”
权城摸摸她的小脑袋,“这会儿倒是变聪明了。”
“一边去,我本来就聪明!”
权城笑,“我刚才看起来很生气?”
“比你爸爸好。”
“那就好。”
桑田无语了,这个人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
两人又是半天没说话,权城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桑田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他这么握在手里,挺尴尬的,忙挪了挪想挪出来,但她挪一下,权城直接友跟过来,到了后面倒像是她在蹭他的手心了。
那样子,桑田真觉得自己像一只宠物。
“你这人!”她恼了,恶狠狠地瞪着他。
权城笑,大掌却是依旧没有移开。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桑田终于累了,歪在沙发里。
权城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看向窗外的眼睛里若有所思。
“桑田,暴风雨可能要来了,你害怕吗?”
桑田愣了愣,恍然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估计是权逸卿最后说的那句话的的后果。
“你不怕,我怕什么?”她撇撇嘴,“倒是你,为了不和我离婚闹成这样,你会后悔吗?”
权城低头看她,却是没有说话。
桑田的心沉了沉。
之后的几天,权城更忙了,再也没有回来吃过晚饭。
事务所依然没有新业务,桑田也继续每天做着自己的旅行计划,一个人每天在大房子里转来转去,倒也自得其乐,只有自己吃饭的时候,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怅然若失。
几天之后,权城的公司忽然爆出危机,一个项目出现滑铁卢,血本无归,亏损账目甚至达到千亿级别。
一时之间,股票大跌,并且有人在持续大规模地抛售权氏荣成的股票。
在商场叱咤风云四五年的权氏荣成,在将总部搬至景城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出现衰微势头。
传闻,权氏荣成董事会由此向当初执意迁移董事部这项巨大决定的权氏荣成总裁、董事长兼创始人发难,并将在近期将开始召开董事大会,投票进行重新选举,权城的巨大失误有可能断送自己一手创立公司的主导权。
一直在家待到快要变成个死胖子的桑田,心里惊了惊,难道这就是权逸卿口中的走着瞧?他真的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赶尽杀绝?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权逸卿可以给权城教训,但绝不可能一上来赶尽杀绝。
直到传闻传出后的第三天,权城到了晚上十一点都没有回家,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难道是出去有事,然后手机没电了?可是认识权城这么久,她从未见过权城不接她的电话,更没见过他关机。
她忙打了电话给小侯,小侯说他已经下班了,权总还特意交代不要跟着他,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桑田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又给陈默去了电话。
小侯是对权城最忠诚的人,却不见得能帮上多大的忙,陈默则不同,他不但忠诚,更有能力,在公司是能与莫雅繁分庭抗礼的人物,权城能有今天的成就,和这两个人的功劳分不开。
所不同的是,莫雅繁居心叵测,她所觊觎的不只是在权氏荣成的钱、权、势,更是权城这个人。
而陈默,则要单纯的多,看起来凶神恶煞,实则俯首帖耳,对权城言听计从,即使是已经身居高位的今天。
这点,从桑田见过陈默的唯两次里,就能充分地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