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晨在家陪伴二老两个多月,《混乱》复工在即,回家过了两个多月的清闲日子,浇花,喂鱼,菜场闲聊,帮着父母提重物……
她在家休息期间,樱桃台的新录制节目《儿童不过五六岁》定下杜落晨作为主持人,开始进行录制筹备。
她留了大部分的赔偿金在家里,提上行李又该回到八街九陌的a城,进行《儿童不过五六岁》的合同签约和嘉宾查看。
由于是孩童类节目,她没少阅读了许多育儿宝典,《好父母胜过好老师》,《孩子把你的手给我》,《如何说孩子才会听,如何听孩子才肯说》……一类书籍,避免犯简单常识类错误。
在家期间,《儿童不过五六岁》主持人未定时,她就常看类似节目,从中学到不少关于主持幼儿类节目的知识。
她向菜场的各位阿姨叔叔请教带孩子的宝典,不聊不知道,一聊起孩子,大家都紧张兮兮地劝杜落晨。
“阿落,别未婚先孕,那个男的家里看着就挺有钱吧。有钱人也没保障,等你真怀上了就把你抛弃了。”
“对啊,对啊,阿落,你可别说我们观念旧,结婚前还真的做好避孕措施。”
“阿落,是不是那男的怂恿你不戴套,我看他张得那般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满脑子坏水。阿落,咱可千万别听他的。”
“你们年轻人有个词说这种男的,叫什么来着?”
菜场阿姨,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聊着,面目憎恶。
杜落晨试探性接了一句:“渣男?”
“对,渣男。”
阿姨们频频点头。
杜落晨听阿姨们聊天听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阿姨们也全慌了,当她是疯了。
“阿落,你可别当小事蛮打蛮去,这事可大了。”
“阿落,你不会已经怀上了吧。”
两三只手摸上杜落晨的肚子。
她把工作事情经过解释一通,大伙才松了口气。
阿姨们又开始为臣达正名。
“我就说嘛,那男的穿西装打领带,一表人才的模样,肯定不是干这种禽兽事的人。”
“谁!谁!谁刚刚说他满肚子坏水,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还说人家渣男。”
“诶,渣男可不是我说的。”
“那渣男谁说的?”
“阿落说的。”
“……”
杜落晨突然被cue,目光聚集到她身上,她无奈点头。
好好好,我说的。
这次拿下《儿童不过五六岁》节目,算是努力碰上机会,机会又碰上努力的过程。
要说《混乱作战》也许是走后门入选的主持人,而《儿童不过五六岁》可真经过层层候选,突出重围,算是一个肯定吧。
——
她回到a城第一时间,提着大包小包的家乡土特产去了渡樱别墅。
丁雪朝看见眼睛都亮了,她没出国那会,就爱吃落晨家的特产。出国后,已经好几年没吃上了。
一回国就忙着工作,忙完工作,又被迫躲记者,呆在家中哪都不能去。
杜落晨父母又不会寄快递,丁雪朝已经好几年没吃上l城的特产了。
“这是我妈做的辣椒酱。”“这是我妈做的黄桃酱。”“这是我爸酿得酒。”……
林元元和杜信知道丁雪朝迷这些,他们也很热情,总叫杜落晨多捎点给丁雪朝。
丁雪朝迫不及待打开了酒,在瓶口猛吸一口,头往天空摇摇晃晃,目光飘散:“还是熟悉的味道。”
杜落晨又约上林华哥和安桐艳带了些慰问品去探望谢棋。
谢棋的伤只在肩头,在医院修养了几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休息了。
住院几日,杜落晨倒是每日带些慰问品去看望,而到家中探望,这还是第一次。
谢棋家里干净简约,单调的灰白色综合,冷淡风装潢,连个绿植都没有,一尘不染。
谢棋招呼着大伙落座,端上茶。
安桐艳夸奖:“谢棋家干净的,让我坐在地上,都毫无怨言。”
“桐艳姐过奖了,知道你们要来,提前打扫了。”
四人聊了一会天,关心谢棋的身体状况后。
大部分时间都在聊工作,《混乱》复工将会以一种新的形势,所以先进行磨合会对复工新录制起到更好效果。
四人对着复工第一拍的资料,认真复习核对。
因原先《混乱》四周年舞台事故引起许多争议和指责,所以这次录制要打感情牌。
一段四人共同配合的深情演讲,声情并茂,最好是能掉眼泪。
杜落晨对演戏不擅长,混乱她加入不过一年时间,真谈人之间的感情,礼貌疏离,在得知自己是走后门进入的《混乱作战》后,感情更是不过尔尔。
情感也不浓烈,声情并茂容易,伤感掉眼泪难。
杜落晨来过谢棋家的事,不敢让沈臣达知道,不过杜落晨还是为了录制播出效果向沈臣达请教了哭戏。
——
杜落晨本来想直接发个视频通话,最好是沈臣达演给她看。
视频一下就被沈臣达掐断了。
【臣达:什么事?】
【小落:这么晚了,还在忙吗?】
【臣达:洗澡。】
杜落晨觉得些许奇怪,沈臣达平日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会先接起视频的。
她没多问,简单说明解释了一下原因理由。
【臣达:这简单,原先我们同居那会的时候,你天天哭。】
【小落:哪有!】
她仔细一想,撤回了消息。
不正经!
【小落:认真的,工作需要!】
【臣达:上次哭什么时候?】
她仔细思考后,打出了几个字,又删除。
她重新编辑。
【小落:舞台事故。】
【臣达:因为谢棋?】
【小落:嗯。也因为害怕。】
【臣达:新人演员的话,眼睛一直盯着光亮的地方,眼睛会酸涩出眼泪。】
杜落晨试了一下,没用,作为主持人,常年在亮堂的舞台,对光亮都不会产生生理反应。
【小落:没用。】
【臣达:小落,其实不用哭,哭是大众对煽情戏的生理反应,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杜落晨仔细想了想,又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还是被沈臣达掐断了。
【臣达:熄灯了,就这样聊就好。】
【落晨:那你早点休息。】
结束了聊天,她就思考着臣达说得“其实不用哭,做你自己就好。”
——
杜落晨回到小出租屋时,疲惫席卷全身,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手机。
今天正是沈臣达电影杀青的日子,也是沈臣达新剧播出时间。
杜落晨看着《混乱作战》各位全为新剧做了转发宣传,这下沈臣达剧组请假,回到广元医院探班的理由也明晰了,纯粹感情好。
她也随手转发了沈臣达新剧的消息。
她的困意袭上心头,躺在沙发上等候沈臣达,眼睛沉重,不自觉眯了起来。
她又梦见那个被众人推,从悬崖上跌下去的梦。
脑袋一沉,猛地一抽支棱起来,意识也回来了,她摸起手机一看时间,这么晚了,沈臣达还没到a城。
未读消息一大波,她看了一下,众人都在询问她为什么删微博?
她一下懵逼了,删微博?
她点进微博一看,原转发的沈臣达新剧播出宣传微博被删除了。
睡觉的时候压到了?
她又转发了一次。
刷了一会,在微博的草稿箱中标识一个大红一。
杜落晨点进去一看,是一张自己在这张沙发上的睡容和沈臣达的自拍合照。
!!!
她瞳孔紧缩,拉起灯来,房间骤亮,她轻喊了句:“臣达?”
屋里空荡荡,而鞋架上确实多了一双男士皮鞋。
杜落晨见阳台隐约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拉开阳台的玻璃门,一团烟雾涌动入侵。
人影似乎察觉,掐了烟头,火光星星掉落:“小落,别过来。”
杜落晨走了出去,外面是盛夏夜晚暖洋洋的风,吹尽了裹着身体的空调寒意,浓重的烟草气息。
杜落晨温和道:“臣达,怎么回来都不出声。”
“小落,我们什么时候能摆脱隐恋。”
沈臣达低头,微微蹙眉,镜片滑过光亮,他眼眶下多了一层隐约的青乌的黑眼圈,脸上肉少了,五官更是立体,下颚线勾勒优越的线条。
可从神态还是面容上看,要说第一反应,就是憔悴。
她拉着沈臣达的手:“你生病了?我把屋子里空调关了,进屋休息吧。”
沈臣达劲力一带,将她裹进怀中,温暖结实的怀抱,声音低哑:“小落,当太阳在你正头顶的时候,你是看不见影子的。”
杜落晨反驳:“当太阳在正头顶的时候,影子会凝聚在你脚底,又浓又黑。”
沈臣达坚定道:“不会的,小落相信我。”
杜落晨看见他眼中极度的渴求,透过光滑的眼镜片,其中泛起碾碎的星光。
她有些慌了,沈臣达又想公开了。
杜落晨解开上衣两颗扣子,因为没有穿里衣,敞开的领口隐约能看见圆润的线。
她的手被沈臣达拉住了。
她一下抬眼,看见沈臣达眼中的萦绕着的薄怒。
她一把抱住沈臣达,死死抱住,手顺着他的衬衫往里探,顺着脊梁柔柔往上摸。
沈臣达一把推开她的拥抱,推开了接触。
杜落晨步子往后跌了两步。
一下子陷入了更深的恐慌。
像以前一样就好了。
她迅速凑上前,两手并用,灵巧的手指想解开沈臣达的皮带。
沈臣达抓住她的手,手像泥鳅一般滑走。
被抓住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还在皮带上做功夫。
这皮带可真难解。
眼看沈臣达又要来钳着杜落晨的另一只手。
来不及了。
力气比不过,她的手躲开,猛地往下实实抓了一把。
沈臣达闷哼一声,这才费劲将这两只灵巧的手都牢牢扣住。
他还喘着粗气,那一下可真是不轻,带着柔劲。
杜落晨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处,微微蹙眉,眼中明显还有掩盖不住的紧张。
沈臣达低头就能看见落晨的胸线,在白衬衫下更是勾勒得若隐若现,诱人得很。
它也再逐渐壮大抬头。
“臣达,做吧。”杜落晨抬眼看沈臣达,眼中是渴望和乞求。
“小落,这不是交易。”
这是交易,两人都很清楚,沈臣达心里有标杆,一物换一物嘛。
——
沈臣达托起杜落晨,她宛若一只八爪鱼,双手换上沈臣达的脖颈,双腿勾着他的腰,往里屋走去。
拐进了屋,杜落晨将按住开光,灯光骤亮。
沈臣达将她摔在床上,带着蛮劲。
杜落晨跌在床上,在亮堂的房间中,更加仔细得看沈臣达,他的下颚有一圈青黑的浅胡渣,眼角耸拉,远远比刚才看到得更加憔悴。
他把杜落晨扔在床上,就转身离开。
杜落晨看见他坚定离开,更慌乱了,爬起身,跳上沈臣达宽厚的背,娇娇喊着:“臣达。”
一双巧手早摸进他的胸膛。
沈臣达一只臂膀向后挂住杜落晨的细腰,将人猛地一带,带到前头抱着。
他又回身将杜落晨宛若无骨的身段丢到了床上。
两人对视,杜落晨看见了沈臣达眼中的欲念。
杜落晨这会学乖了,双手紧环着他的脖颈,不敢松开。
沈臣达将她的手掰开,钳着压进被窝。
力气是无论如何都抵不上了。
杜落晨虽然手被压制,她伸脖子抬头,柔软的唇迅速贴上,一个细腻温柔的吻。
沈臣达一愣,手劲也松了,使得她的手溜出,一手捧着沈臣达的脸,一手勾着脖颈。
舌尖撬入贝齿,舌尖纠缠,绵软诱引的吻,令人着迷。
烙铁般炙热的烫压着腿间,透过浅薄的冰丝睡衣,那一份炽热更灼了。
两人呼吸渐渐厚重交融,杜落晨的腿轻巧地勾着他腿的边缘,该把欲念释放了。
一念之间,沈臣达将身上杜落晨的缠绕悉数卸下摆脱。
头也不回地走了,留杜落晨一人在床上呆愣,眼中还残留迷离的白汽。
洗手间大门摔上,沉重的声响。
脑中是小落的身影,手不停。
一门之隔,杜落晨听着其中轻微的声响,蜷缩了身子。
过了很久,沈臣达才出洗手间,头发纹丝不乱,金框眼镜方正,衣冠整齐,扣子依旧到顶,唯独洗过的手是湿漉漉的水渍。
又回到了那副为人称道的“禁欲”感。
沈臣达出门前,依旧看了眼杜落晨,她头发散乱,冰丝睡衣垂在肩头,躺在皱巴巴的床上,眼中是无神的,似放弃了挣扎。
他语气平和,不带感情,像是简单的通知事情:“小落,我会去录制下期《混乱作战》。”
杜落晨拖着疲软的身子跪坐在床上,她拉了滑下肩头的衣服,眼中尽是楚楚可怜:“臣达,别公开好吗?你不懂的。”
“我不懂什么,你告诉我。”
杜落晨噤了声,目光如春水潺潺。
“说不出来就早点休息。”沈臣达走近那娇小的身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杜落晨低头,眼睛都浸在黑暗中,话语轻声也带颤:“臣达,要孩子吗?我可以给你个孩子,只要你别公开我们的关系。”
不是想三十岁之前当爸爸吗?
沈臣达的手一僵,仿佛手指的骨节都硬了。
他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杜落晨手抓着睡衣角,迟迟没有把头抬起,肩头都在颤抖:“我们可以要个孩子。”
沈臣达大手使劲将她的头一按,凶道:“你在想什么!”
沈臣达收回了手,走出房门时,侧头光线在他的侧脸上打下的剪影,半明半暗:“小落,拿走你的处|女身,已经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了。别总拿些你不情愿的事情来诱我,你也害怕,不是吗?”
“小落,你的项链呢?”
杜落晨哑口无言,纤手在锁骨前抓了一把空。
她忘记了,忘记把项链带上了。
沈臣达关上门离去,留她在明亮的屋子里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