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泽然似是有些不悦的抿了抿唇。
    “别撒谎了。”
    他说：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理所当然会把你带坏的人？”
    苏慕慕想，倒也不是。
    但你一看就是夜店与酒吧的常客。
    当然，这话她没说出口。
    她选择装傻，像是完全没听懂路泽然话里的隐喻。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当然不是啊。”
    苏慕慕说：
    “怎么能说你带坏了我，是我主动要求你带我去的，是我带坏你吧。”
    路泽然揉了揉眉心，似乎拿苏慕慕很没办法。
    他有些烦躁的垂下了眼睫，语气很是不爽。
    “行，我带你去，可以了吧。”
    说罢，他又补充道：
    “但你不准喝酒，听到没有？”
    苏慕慕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
    “不喝就不喝。”
    苏慕慕笑了笑，耸了耸肩膀。仿佛没有放在心上一样。
    虽然路泽然说了，不想把苏慕慕带坏。
    但苏慕慕对路泽然的猜测，其实也没什么错。
    对路泽然这种前花花公子顶级玩咖来说，a市的酒吧，夜店，他的确如数家珍。
    路泽然权衡一番，带着苏慕慕去了一家自己朋友开的夜店。
    从跑车里走下来的时候，苏慕慕已经换了一身刚从商场买的衣服，毫无违和感的融入了周围纸醉金迷的氛围之中。
    她身上优雅的长裙不翼而飞，换成了黑色蕾丝吊带，搭配紧身皮裤，外面罩了层松松垮垮的雪纺衬衫，勾勒的身材越发火辣，细腰长腿，前凸后翘，配上款式成熟的大波浪，当真性感又妩媚。
    而那双恨天高，更是锋利又招摇——
    一圈碎钻流苏星星点点垂落而下，环住她几乎不盈一握的脚踝，随着她的步伐而轻轻晃动，折射着璀璨又惹眼的光彩，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与耳边夸张的钻石耳环相辉映，几乎奢靡。
    而最优越的，还是这张脸。
    她脸上因为病弱产生的苍白跟疲倦，已经被浓妆所覆盖。
    斜飞的眼线，眼皮上扑簌的香槟亮片，猩红的唇色，更衬的肤白如雪，五官精致，一眼望去，比钻石更加熠熠生辉，有种堕落而妖艳的美。
    倒是跟她身侧气质张扬的路泽然异常登对了。
    最开始，路泽然对于苏慕慕选择的服装，完全无法苟同。
    他双手抱臂，很不赞同，打量着面前的火辣尤物，开口便是：
    “你穿这么性感做什么？”
    路泽然的语气跟脸色一样糟糕。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夜店，你是准备让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吗？”
    倒是有些酸溜溜的。
    苏慕慕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脸，仿佛无法理解他的激动。
    “这不是挺好看的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戴上那只银色的耳骨钉——这样的风格对她而言，确实前所未有，但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万众瞩目，不好吗？”
    路泽然轻哂。
    “你以为这是在秀场上？看你的人是想泡你。”
    其实他也是有些双标。
    夜店里的女士们，哪个不是穿得花枝招展，妖魔鬼怪乱舞。
    其实苏慕慕这一身，没露胸没露腿的，也算不上多么露骨。
    但路泽然就是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他甚至有点后悔，觉得早知道就不答应她的请求了。
    苏慕慕透过镜子，打量站在身后的路泽然。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轻哼一声，随即对路泽然挑衅道：
    “不是吧，你怎么这么玩不起？”
    苏慕慕像是不可思议。
    “你可是路泽然——今晚，你就是我的男伴，难道你连帮我赶走那些嗡嗡叫苍蝇的信心都没有？”
    路泽然反驳道：
    “你这是偷换概念。”
    苏慕慕：
    “我哪有，是你心虚了吧？”
    路泽然看向苏慕慕，咬紧了后槽牙。
    他很清楚，苏慕慕就是故意的。
    她是用这话激将自己。
    但路泽然却必须承认，他确实很吃这套，尤其当用这套的人是苏慕慕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他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唇角。
    “算了，有我在，量也有不长眼的敢跟你搭讪。”
    但当路泽然跟苏慕慕一同下车的时候，感受着落在苏慕慕身上的目光，路泽然还是有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路泽然一把搂住了苏慕慕的腰肢，宣誓主权。
    他也是常客了，认出他身份之后，那些灼热的目光也消停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这一路，他们也是万众瞩目。
    毕竟昂贵的豪车，桀骜不驯的银发帅哥，配黑发红唇的艳丽美人，好像无论走到哪里，都理所应当是人群的焦点。
    苏慕慕自然而然被路泽然搂着，几乎看不出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她靠在路泽然怀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与人群的欢呼笑闹交杂，她心中却一片空旷。
    半晌，收敛了眼中情绪，再抬起，便只有浪荡的笑意。
    苏慕慕把玩着路泽然的项链，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调侃道：
    “估计他们做梦也猜不到，那辆帕加尼其实是属于我的。”
    她鲜红的唇角咧开一个灿烂的弧度，声音千回百转，带着点戏谑。
    “你说，你这算不算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啊，路泽然。”
    路泽然听到她的话也不生气，一把抓住了苏慕慕的手腕，神色淡定的回答道：
    “不算。”
    但旋即，他又补充道：
    “只是，吃你的软饭，好像也很不错。”
    苏慕慕笑的更加放肆了。
    “这可是你说的。”
    七彩的光线泼洒在了苏慕慕的脸上，室内极度昏暗，隔着一段距离，甚至看不清彼此的脸。
    苏慕慕有点失望——
    怎么回事啊。
    她还指望有人能够把她认出来呢。
    这样可没意思。
    她目光微转，落在不远处的舞池之中，那边似乎要更加明亮一点，人流也更加密集。
    “陪我去跳舞。”
    路泽然问：
    “这么迫不及待。”
    苏慕慕拉着他。
    “别说废话行吗？”
    路泽然看着她，眼眸暗了暗。
    但他自然而然的跟上了苏慕慕的步伐，掩去了这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
    而越往里走，苏慕慕便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