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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那是路泽然的声音,低沉,隐含怒意。
    “冷辰傲,你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冷辰傲似乎无比烦躁,提高了声线,也显出几分失态,算心理年龄,其实他跟现在的路泽然也不相上下。
    “路泽然,这是我家,她是我女人,用你管?你给我滚!”
    路泽然却像是不死不休,先是用手砸,紧接着是用脚踹,响声回荡在耳边,房间都似乎要晃三晃。
    “你没听到她在哭吗?草,你把她给我放了!”
    冷辰傲凝视着床上的苏慕慕,他轻抚女人被束缚的薄红腕骨,表情危险而邪气。
    “你听到了吗?”
    他说:
    “他就在门外。”
    黑暗之中,苏慕慕像是猛地察觉到了什么,她像一条上岸的死鱼一样拼命的试图挣脱手上的束缚,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晚了。
    冷辰傲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
    甚至连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给她留下。
    撕心裂肺的疼痛带来阵阵眩晕,苏慕慕张大了嘴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暴躁的试图挣脱领带,却越绑越紧。
    她觉得自己正被冷辰傲向下拖去,一直拖进深不见底的黑暗。
    门外路泽然的吼叫变得模糊,苏慕慕好像短暂的失聪,耳朵里只剩下冷辰傲微冷的嗓音。
    “为什么不叫?”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拉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直到体无完肤,但冷辰傲仍在继续这场漫长的凌迟。
    “你怕他听到吗?嗯?”
    苏慕慕咬紧了嘴唇,直到唇齿间都充斥浓烈的血腥味。
    她一声不吭,任由眼前都仿佛绽开大片大片寥落的白光,到了这个地步,她的恨意都变得模糊,只在心中不停祈祷,希望冷辰傲能给予她仁慈,哪怕一点。
    冷辰傲却不满意她的沉默。
    他越发用力的征服,把她压在怀里,吻她的脸,脖子,锁骨,但就是没有堵住她的嘴。
    苏慕慕哭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但她却越来越沉默,连一声抽泣都不肯发出。
    冷辰傲似乎觉得她的表现相当索然无味,又似乎被路泽然吵得狠了,好看的眉头拧起,对她道:
    “你让他滚。”
    苏慕慕竭力平复着呼吸。
    良久,她才终于缓缓的开口道:
    “我……没事,你回去吧。”
    门外短暂的沉默了一瞬,如同整个世界的沉默。
    路泽然似乎还有些担心,他又说了什么,但苏慕慕已经听不清了。
    她像是虚脱般瘫在冷辰傲怀里,耻辱几乎清晰,几乎刻骨。
    冷辰傲亲了亲她发红的耳廓。
    “没事,他走了。”
    苏慕慕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视觉在一片昏暗里似乎丧失了功能,而将这份敏锐分散在了其他地方。
    疼痛被成倍的放大,苏慕慕像是掉进一片冰冷的潮水中,在极致的痛苦里生生溺死。
    她终于按捺不住的呜咽出声,绝望的情绪,让她脆弱不堪,痛苦难过。
    苏慕慕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哭腔都变得破碎,但是这甚至不足以发泄她心中万分之一的难过。
    似乎是被苏慕慕这幅模样吓到了,又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过火,冷辰傲破天荒的停下来。
    他突然坐起身来,打开床头柜,从里面翻出一只精致的丝绒盒子。
    “这是不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冷辰傲酒醒了点,但大概还是晕的,苍白深邃的脸上泛着点红,没了往日的冷淡,又似乎是想要讨好苏慕慕,脸上的笑容多了点温柔。
    他深深地盯着苏慕慕的脸,径直打开,里面是块百达翡丽的表。
    冷辰傲有很多只手表,几百万的,几十万的,这只很漂亮,但也算不上多出众。
    他对礼物兴致缺缺,只想借此讨好苏慕慕,看她笑一笑。
    但苏慕慕却仍是面无表情,好似对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经历过这样的对待,她已经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交集了。
    “不是给你的。”
    她说:
    “跟你没关系。”
    因为,你不配。
    冷辰傲顿了顿,也不恼,不紧不慢的取出来,又把手表扣在腕上,尺寸刚好合适。
    “你确定?”
    冷辰傲去碰她的脸,像是在撒娇。
    似乎是为刚刚的所作所为而讨好她。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
    苏慕慕浑身都在疼,一句话都不想说。
    冷辰傲跟她对视着,仿佛不等到一句祝福不罢休。
    苏慕慕抿了抿唇,有些疲倦的开口。
    “生日快乐。”
    冷辰傲便凑过去,很轻很轻的亲了亲她哭得发红的眼睛。
    “我的未婚妻可以是温雅月,可以是吕佳怡,但会永远跟我在一起的只有你一个。”
    这应该是他自认能给出最为浪漫的许诺了。
    但苏慕慕开心不起来,她只觉得冷,全身上下二百多块骨头都在发冷。
    他的永远不是承诺,是禁锢她的枷锁。
    冷辰傲残忍的毁掉她的未来,她的一切,把她爱人的能力也一并夺走了。
    苏慕慕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如六年前般逆来顺受,也没有将冷辰傲这块冰重新捂化的力气。
    她开始想要逃跑。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冬天。
    苏慕慕再次约出了段长笙。
    接连几天的大雪把枯槁的树枝银装素裹,是极度亮眼的白。
    明明是万物萎靡的季节,都似乎因为这纷纷扬扬的白雪多了点温柔。
    苏慕慕泊好车,呼吸一口凛冽冰凉的空气,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些,她突然有些感激段长笙的赴约。
    上次见面时那个噩梦般的夜晚犹在眼前,苏慕慕想要感叹,段医生果然菩萨心肠。
    他们约在一个法餐厅,走进包间,便发现段医生已经等候多时,他把窗户打开,指节分明的手指间夹了根烟,清隽夺目的脸庞在烟雾里变得模糊。
    苏慕慕还没有开口,段长笙却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复而转过头来。
    段长笙永远如此,斯文,优雅,金丝边眼镜后一双烟灰色的瞳孔,温柔里又透着点凉凉的冷,带着无法真正靠近的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