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个人是坏人呀？”在回去的路上欧阳淮忍不住问苏暖。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陆云峥在苏暖的心目中是一个坏人。
    明明心心念念的是他的姓名呀？
    苏暖茫然地摇头，她也不知道：“每次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都让我害怕，总觉得他要伤害我。云峥。”她摇晃有些疼痛的脑袋，说：“结婚证呢？”
    她还没来得及看看他们的结婚证长什么样呢。
    “结婚证已经被我藏好了。”欧阳淮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我把它藏在你找不到的地方，这样我们就不会离婚了。”
    苏暖有些错愕地看向他：“我们不会离婚的。”
    “我不管。”欧阳淮幼稚的可以，要是以后她好了，记得他不是陆云峥，他怎么办？
    苏暖看着耍小孩子脾气的欧阳淮说：“好，给你藏起来。”
    反正这辈子她都不会动和他离婚的心思。
    欧阳淮别过头，阳光迎面而来，唇角温暖的笑容如梦如幻，不甚真实，和苏暖七年前的记忆里那个温暖少年，有点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苏暖却说不上来。
    晚上两人吃完饭，苏暖回到卧室，有些忐忑。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苏暖心里很紧张，紧张里透着恐惧，而不是期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偌大的阳台，灯火通明，欧阳淮站在落地窗前，一张温和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反而是阴冷的表情。
    “我要带她出国。”他坚定地说，不是在问陆云峥的意见，而是通知。
    他要带苏暖出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重新开始。
    “这是对她的最好的安排吗？”陆云峥的拳头抵在桌子上，站在一旁的宇文尚担忧地看着他，害怕下一秒，桌子被劈成两半。
    欧阳淮道：“苏暖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了，只要不看到你，她可以离开我，自由活动，今天你也看到了，只要是你一出现，她就躲在我的身后，你对她做了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有数，带她离开有你的地方，她可以重新开始。”
    “是吗？”陆云峥的声音冷到极点。
    “你死心吧。”欧阳淮的声音也没有了温度，既然选择了苏暖，就要做好牺牲朋友的选择。
    陆云峥沉默片刻，道：“你爱她吗？”
    他直白的问题让欧阳淮一怔，这样的话从陆云峥的嘴里说出来，有点不敢相信。
    “我、我当然爱她。”
    否则他也不会跑到英国再跑回来。
    陆云峥轻轻一笑，从欧阳淮的口中听见爱这个字眼，已经不下十次了。
    “这次是认真的。”欧阳淮道，黑眸在夜空中闪闪发亮：“以前我总说游戏人间游戏人间，这大概就是我的报应吧。云峥，你想恨我就恨吧，爱情里如果不自私点，受到伤害的那个就是你。”
    “所以哪怕是让她受伤?”陆云峥在电话那头咆哮。
    “谁让她受伤还不一定呢？否则她怎么会忘了你的长相。”为了得到苏暖，即便是揭陆云峥的伤疤，他也在所不惜了。
    陆云峥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窗外的夜空，英俊的脸庞上悲伤像流星一闪而过。
    “让她来做选择吧。”他沉痛地做出这个选择。
    “她现在已经做出选择了。”欧阳淮道。
    “这个选择是不公平的，你让她接受治疗，要是无效，你要她去哪，我绝不干涉。”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欧阳淮想了想，答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陆云峥缓缓闭上眼睛，漆黑的夜消失在他的眼前，只剩下苏暖那张总是嘟嘴卖萌的脸。
    “总裁。”宇文尚轻声提醒陆云峥：“夜深了，你该回家了。”
    “不回。”他转身，坐在电脑桌前，一双眼睛没有神采。
    在民政局，苏暖往欧阳淮的身后躲，在医院，她缩在墙角，还有，她喊他坏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定要唤醒苏暖的记忆，让她记起谁才是陆云峥。
    ……
    卧室的门被缓缓推开，苏暖坐在床沿，紧张地捏着手指。
    “你来了？”
    欧阳淮情绪低落，对苏暖笑了笑，道：“怎么还不睡觉？”
    苏暖难为情地说：“今天是我们登记的日子，我们……那个……”
    她这么一提醒，欧阳淮才想起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他走过来，抱住苏暖的腰，正要凑上来吻住苏暖的唇，忽然苏暖一个偏头，错开了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