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我妈都开始骂我,她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我的头说:“我为了让你和南衡复合,操了多少心,安排了多少计策,可你就是不上道啊,原来现在这里有个男的在等着呢,你早说啊,早说你喜欢你师兄,我就不来了啊!”
敢情,我妈来的目的真是为了让我和傅南衡复合的。
我一句话也没有解释。
没用。
正如傅南衡所说,我现在知道不听他话的厉害,被媒体抓住了把柄,我先前是因为不想那么“听话”,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像他的“二奶”,可是事实证明,他的话是正确的。
经过了这么多的血泪教训,我总算知道了媒体的厉害。
我去那栋新房子看过,也是精装修,我们根本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就能过去住,所以,我打算和我妈搬过去。
不过我妈不同意了,她说要回家,我的事情她管不了了,人老了,也不想管那么多,她要回家去,任凭我哭闹,她也不理,决绝地走了。
现在玲珑都不在了,我让谁给我看孩子呢?
我和步云搬进了新房子,空荡荡的。
可是我妈走了,谁给我看孩子啊?我总不能天天带着孩子去上班吧?
我一直把傅南衡和我的约法三章记在心里,我和章泽宇的绯闻,他肯定看到了。
他一直都没有联系,他越不联系我,我越害怕,慢慢地就坐立不安,心生恐慌。
原来一直以来,在我心里,我是怕他的。
我在家里陪了孩子几天,那天早晨,我给他煎了一个鸡蛋,做了一个三明治,然后,做了大米粥,我看着他吃完。
他好像也觉得我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不停地抬起头来看我,说了句,“妈妈怎么了?”
“步云乖,今天我把你送到爸爸家里,让苏阿姨看着你好吗?”
步云说了句,“好啊,我也好久没见爸爸了!”
可能步云知道现在家里没有人看他了,所以挺懂事的,可是我心里明白,我这是在兑现和傅南衡的契约,如果我违反了,我会永远都见不到孩子。
与其等着他来找我,每日坐立不安,不如我自己上门。
我带着孩子去了傅南衡家里,去之前,我也没有跟他说,我想悄悄地把孩子交给苏阿姨得了。
我现在把孩子交给他,可以说是,有好多利处:第一,家里没有人给我看孩子了,我自己根本忙不过来,而且,步云虽然懂事,但是他很闹,必须得时刻盯着他;第二,避免了傅南衡上门兴师问罪的情形。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没有兴师问罪,我却变成了“负荆请罪”。
那天是周一,却没想到他在家。
他就坐在沙发上我,双腿交叠,他的脚下,跪了一个女人,扶着他的膝盖。
我手拉着步云,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就愣愣地站在门口。
他的眸光抬了一下,看到了我们,说了一句,“苏阿姨,把孩子带到楼上去。”
苏阿姨就出来了,抱步云上楼,临走还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唉,苏阿姨怎么总是给我使眼色啊,我又不明白什么意思!
刚才她好像是瞥了瞥沙发,难道意思是让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可是,方便么?
不过,苏阿姨在傅南衡身边那么久,傅南衡的心思她肯定是最清楚的了。
可即使她授意我坐在沙发上了,我也是如坐针毡。
在他脚边哭泣的那个女人是莫语妮,她梨花带雨哭得难受,身子一直在朝着傅南衡身边凑,说道,“南衡,我只是让你帮我一个忙,你为什么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啊?”
傅南衡俊朗的面庞配上冷冽却冷静的声音,“绝吗?比起你做的,我也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是不是还要有后招?你是不是想总有一天要把这个孩子塞给我?”
“我没这样想,没这样想啊南衡,我当时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忙,让记者参加的是我的爸爸,和我没有关系!”莫语妮哭得可怜。
不过,对这些豪门中的贵族小姐们,我早就见过她的城府,也知道她的苦苦可怜下面,包含着怎样一颗祸心,所以,我早就不相信她了。
当时我帮她求情,可是她反手一口,咬的我毫不留情。
傅南衡冷笑了一下,“至于是谁的主意,你我心知肚明,不必再说了,好了,我要去公司了,你回去吧。”
傅南衡交叠的双腿换了一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侧着身子,正好是朝着我的方向,因为我坐在旁边的那个单人的沙发上。
我一下子觉得有些局促,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刚才他说要去上班了,是不是一会儿就不用和我说什么了?
莫语妮失望地站起身子来,踉踉跄跄地走了。
我刚要开口说步云的事情,另外一个人又走了进来。
呵,他这是惹了多少桃花债?所有的女人今天都约好了来找他吗?
没等叶宁馨开口,傅南衡就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我要和你结婚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叶宁馨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假意没有看到我,好像是让我见识见识她的气场的意思,不过现在,她的眼睛在偷偷地看我。
接着,她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也没说过,我要和你结婚的话啊!”
没有要结婚?我更不明白了,李悦儿不是说过,他曾经和叶宁馨谈论婚事的事情么?
还有,她手上戴着卡地亚的戒指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好像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傅南衡和叶宁馨好事将近的意思。
“明明是你姐姐要结婚了,你问我婚礼的状况,我和你说了几句,为什么有人误会是我要和你结婚了,还有,你手上的戒指是哪来的?”傅南衡瞥了一眼叶宁馨手指上戴的亮闪闪的卡地亚的戒指。
没错,就是这两件事情,让我误会的。
而且,刚才傅南衡还指出,“有人误会”,这个有人,指的是谁?我吗?
“不是啊,南衡,这个戒指是我自己买来戴着玩的!”
“戴着玩何必跟我结婚的时候,买的是同一个系列?”傅南衡不依不饶,他没有直接说,叶宁馨的戒指和我的是同一个系列,好像,自从今天早晨我进了这个家,就是一个透明人,他都根本没有看到我,可是好像某些话,又是特意说给我听的。
“哎呀,南衡,你何必计较这些呢?我来是因为莫语妮的事情,这个女人还要不要脸啊?竟然把强奸犯的孩子想安到你身上,天上地下都知道,我们傅总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啊,是不是?”叶宁馨巧笑嫣然,不过,这句话,她说的我也很受用,所以,纵然叶宁馨很讨厌,可她是一个会看人下菜碟的人。
“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傅南衡说道。
叶宁馨愣了片刻,不过,她好像本来有事的,可是看到我在场,就走了,临走前还说了一句,“我替你教训教训莫语妮!”
我以为这句话她是说着玩的。
她走了以后,我刚要开口,傅南衡就上楼了。
我又没穿隐身衣,他干嘛把我当成透明人啊?
楼上传来了他和儿子的欢声笑语,可能对他而言,我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
我忽然觉得我可能意会错了苏阿姨的意思,她可能不是想让我坐下的,现在的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特别尴尬。
干做了一会儿,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他的声音,“初小姐这是要走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不过我知道是我错了,我违反了条约,所以,我把儿子给他送来了。
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把儿子给我送来?”他站在二楼的位置,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我低头,没说话。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何必要问个明白?
“他苦等多年,总算盼来了今天了,我是不是该祝初小姐和章先生白头偕老?”这句话,让我的心如同在冰冷冰冷的海水里泡着,房间内的温度也即将降至零度。
他什么都不知道,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还是不说话,毕竟理亏的是我,再说,一楼和二楼的位置,还是挺高的,他说话,不用很用力,却已然声如洪钟,可是我,要是说话,那就无意于是大喊大叫了。
可是,他还不知道,我把孩子送来的另一个目的——家里没有人给我看孩子了。
我没说话,决绝地离去。
在办公室里忙碌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一则报道,重磅:莫氏千金的孩子是强奸犯的。
都是网络上的消息,详述了那个强奸犯被抓的情况,莫语妮被强奸时候顺从的样子,意欲说明她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女人,不分对方是谁,然后竟然恬不知耻地生下来这个孩子。
通篇都有夸大其词的说法,至少我不相信,莫语妮被强奸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
想起今天上午,叶宁馨曾经说过,替傅南衡教训教训莫语妮,想不到,她的动作这么快,原先莫语妮的孩子是强奸犯的,只是在小范围内知道,大家窃窃私语而已,现在好了,莫语妮的名声已然臭名昭著。
最近李悦儿也不像以前那么多事了,可能觉得我的情况没有什么值得向她“大哥”汇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