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上前抱了抱杨珊珊，拍了拍杨珊珊的背说：“会好起来的。”
    杨珊珊并不喜欢这样煽情的情形，她笑着把凌蓁蓁推开，打量着她：“你脸色怎么那么差？一点血色都没有。”
    蓁蓁转过身去继续收拾她买回来的一大摊子，怏怏地说：“别提了，来这里吃不惯，学习压力又大，我家大姨妈都好久没造访过了。”
    “你这不是怀孕了吧？”
    杨珊珊的话像是一阵春雷一般，炸得蓁蓁魂魄都散掉了。转念一想，没可能啊，来德克萨斯之前她和纪宇扬是有亲密来着，可是他每次都穿了“雨衣”。除非他在雨衣上扎小孔孔，不然机率该是很小的。只不过按纪宇扬的性格，他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怎么可能？哎，你晚上在我这里吃饭吧，我第一次开火，别的不会，煮面条倒是还行。”
    杨珊珊也没有追问下去。
    结果那天晚上名义上是蓁蓁请杨珊珊来吃晚饭，结果上厨子的是杨珊珊，因为杨大模特实在看不惯她慢吞吞的样子。蓁蓁给她打下手。
    俩个人吃饱了喝足了，各自四平八稳地窝在沙发里，杨珊珊倒时差，就在蓁蓁那儿睡着了。
    系里要做一次新生作品的展览，蓁蓁这段时间都在忙着交这个作业。要想在一班同学中脱颖而出，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天蓁蓁踩着自行车在附近转悠，想放空自己的脑袋，找些灵感，忽然被一个场景吸引。在她的前面20米处，一男一女似乎正在闹别扭。女的是坐在轮椅上的，她把跟前的东西一样样扔到地下，用了很大的力气有多远扔多远，男人只好一样样捡回来。他将那些物品放回女人跟前时，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似乎还摸了摸她的头顶。这一招还是蛮管用的，女人果然乖了很多。
    蓁蓁这样盯着人家看觉得有点失态，便加快了速度向前骑行。脑子里却浮现出纪宇扬抚摸她头顶的情形。他喜欢捏她的脸，带着粗砺感的大拇指滑过她的脸颊，带着他的温度和刺激。
    “hey,骑单车的女孩。”
    蓁蓁正要跃过那对男女时，听到有人用中文在招呼她，她纳闷地回头一看，发现那男的竟然是石君之。蓁蓁连忙双脚踩住地，推着单车走向石君之。
    “hey,石先生你好。”
    石君之连忙介绍：“这是我太太关晓蔓。这是……”
    蓁蓁忙自我介绍道：“凌蓁蓁，青城人，曾经受过石先生的帮助。”
    关晓蔓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她也没有要交谈下去的意愿，抬头对石君之说：“我想回去了。”
    “好，好我们就回去。”
    “我自己就行，你随意吧。”
    石君之要去推关晓蔓，关晓蔓已经自己按了轮椅的按钮，向前滑行。
    蓁蓁有些尴尬，他们之间的不愉快，她仍能感觉到。只是没想到关晓蔓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石君之。
    石君之抱歉地冲蓁蓁笑了笑：“抱歉，我们先走一步了。下次再见咯。”
    蓁蓁朝他摆了摆手，见他快步地跑向关晓蔓，追了一段路才追上她，替她推着轮椅。
    青城纪宇扬的公寓门铃响个不停，纪宇扬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他慢悠悠地去开了门，秦川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口，一见纪宇扬就生气地冲过来抓着纪宇扬的衣领寻仇道：“纪三儿，对着哥哥我背后捅刀子啊，你行啊你，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纪宇扬抓住秦川的那只手，轻描淡写地说：“我怎么在你背后捅刀子了？我如果真要捅你，你还有命在我面前撒泼？”
    “纪三你还装蒜？珊珊去莱斯大学不是你安排的吗？我一心一意地帮你，可是你倒好，我前脚和珊珊吵架，你后脚就把人给我撵走了。你这不是存心让我做老光棍吗？”
    纪宇扬放下秦川的手，朝厨房走去：“火气这么大，给你一瓶冰镇的嘉士伯吧。”
    秦川瞪着牛眼，气哼哼地坐到沙发上去，并不搭理他。
    等纪宇扬把饮料拿过来后，他用力地拍掉，十分孩子气地扭开头。
    纪宇扬说：“我明明在帮你，你却狗咬吕洞宾。算了，看来我不管这闲事比较好。”
    “笑话？你是在帮你自己吧。把珊珊赶去美国陪甲特林，这亏你想得出来。”
    纪宇扬白了秦川一眼：“杨珊珊对你是个什么反应你不是不清楚，人家要是爱你爱得死心踏地，也不会和你分手了。”
    “哪对情侣没有吵过架，你现在连我和她和好的机会都不留。纪宇扬别为自己龌龊的行为找理由了，反正我就是恨你。”
    纪宇扬冷哼一声，把手机打开了一段录音扔给秦川说：“恨就恨呗，又不是没被你恨过。不过你如果听完这段录音还恨我的话，我墙都不扶，就服你。”
    秦川有些惊讶地看了纪宇扬一扬，有些好奇地点开了那段路音。
    一个女孩问：“你的白马王子呢？怎么没来接你？”
    另一个女孩回答：“他是一匹白马，不过我没有南瓜车。”
    这个女孩的声音正是杨珊珊。作特警的秦川可以百分百肯定。
    对方问珊珊：“why？我看他对你还蛮上心的。”
    珊珊说：“我配不上他。不想那么累。”
    秦川听到这里抬头问纪宇扬：“这录音你哪里来的？”
    纪宇扬喝了一口冰镇咖啡说：“你要关注的不是杨珊珊说的话吗？”
    “我问你这录音哪里来的？”
    秦川有些急了。他完全不知道他和珊珊之间的毛病在哪里。
    “偶然在餐厅吃饭遇到她录下的。她家里是什么情况你没了解过吧？我还要打击你的是，她拒绝你后，便接受了一个老师的追求。”
    “啊？”
    秦川难以置信。
    “所以我以蓁蓁为由，请她帮我一个忙，我帮她搞定莱斯大学offer的事，她去深造，读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双赢，杨珊珊那样聪明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拒绝？”
    秦川颓然地靠在沙发后面，一声不吭。纪宇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就怂了？”
    秦川鄙夷地反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别来说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