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珊珊斜睨了蓁蓁一眼：“正解，有我这个美女模特做你的邻居，你是不是特别的幸福？”
    蓁蓁切了一声：“特别的压力大还差不多。话说你一模特不是漂泊不定的吗？这公寓你男人的？你背着我川哥哥还有别的男人？”
    杨珊珊跟着蓁蓁进了公寓，一边用手机照着屋里的环境，一边说：“我来这里深造啊。你不知道莱斯大学的表演艺术系特别有名吗？就兴你来镀金，不许我也来改造一下自己。”
    蓁蓁对她话里带刺也不在意，虽然和杨珊珊接触不多，但是她和秦川熟悉啊。相比起秦川的口无遮拦来，杨珊珊简直太好多了。话说他们俩个还蛮配的。蓁蓁忽然想起刚才石君之问她的话来，便好奇地问杨珊珊：“你出来读书，那川哥哥能同意吗？哎，你一老拿着手机抑拍什么？我家乱得像狗窝一样了，你可千万别发给秦川啊。否则我和你没完。”
    杨珊珊把手机收了起来：“你不要开口闭口秦川好不好？我和你说你再提这个人的名字，我和你急。”
    “哎呦，这是唱的那一出啊。你们俩个不是好得蜜里调油了吗？听川哥哥的意思，好事都接近了。”
    杨珊珊一屁股坐在蓁蓁的沙发上，这女人还真会享受，买的这沙发真是舒服，让人一栽下去就像被人拥在怀里一样，踏实，温暖。
    蓁蓁在忙着把买来的东西归整，杨珊珊说：“你不知道吗？我和秦川分手了。不然我也不会一气之下来这里读书。”
    蓁蓁一愣：“分手?这又是因为什么？我看秦川真挺喜欢你的。”
    杨珊珊把玩着手机说：“嫌我没文化呗。我这行外人看着光鲜，实际上在有些人眼里是上不了台面的。吃的是一碗青春饭，看我这一把年纪了，还有几天风光呢？”
    蓁蓁拿着一个玻璃瓶子，匪夷所思地看着杨珊珊，见她那个样子不像是编出来的。她的情绪十分低落。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据我对秦川的了解，他这人说话是有些想当然，但是他心眼不坏，我想他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市侩。再说秦家是什么情况，相信你也了解，并不在乎你赚不赚钱。”
    杨珊珊忽然眼睛红了起来，仰头对蓁蓁说：“他们不在乎我赚的钱，所以他们才会对我的工作颇多微辞。你是不知道，有一次我和秦川在外面吃饭，遇见了他爸爸。当时他爸爸身边还跟着不少人。有人见我挽着秦川的手，就问秦川我是谁。秦川说我是他女朋友。然后他爸爸旁边有人认出了我，说她不是一模特吗？真人倒是比电视里或是平面广告里看着好看。
    他爸当场就回了一句：娶妻娶贤，漂不漂亮的倒是其次，我们秦家的家风向来是实用主义，秦川这个你是清楚的。
    他爸那意思就是我是一花瓶，中看不中用呗。
    这我还没有说要嫁给他的儿子呢，他就对我这样的看法，我干吗还要赖着他的儿子。我杨珊珊又不是没人要。”
    蓁蓁这下可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这了太多心了吧。说不定秦川爸爸这话是说给秦川听的。”
    “那就更不是了，骂他忘了本，不懂秦家的家风才会找到我这种空有皮囊的人啊。”
    “只是一句话而已，你就联想到了这么多。真不知道说你是自卑好呢？还是自尊好。”
    杨珊珊撇开头，眼睛看向一处，情绪有些低落地说：“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自卑。我打小就在单亲家庭里长大。我爸在我妈生出来后，就对我们母女不管不问，听说他是一个靠女人吃软饭的男人，发现我妈没有什么油可榨了，又多了我这么一个拖油瓶，他被吓跑了。
    我妈那时才二十五岁，她不甘心就这样白白的被一个男人毁了一生，于是她把我丢在外婆那儿养，自己来到青城打工。她以为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姿色，一定可以再遇有情郞。只是现实给了她一记记的耳光。她有好多男朋友，那些男人在谈恋爱的时候都对她挺好的，送这送那，可是我妈一谈到要结婚，却没有人愿意娶一个二婚还有一个女儿的女人。当然也有愿意的，只是我妈看不上而已。
    等我到了三岁的时候，我妈终于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庭，对方是一个平面设计师，正儿八经的白领，还带着一个孩子，我妈在美容院工作，就是给人洗洗脸，做做按摩，顺便卖卖产品的那种。只要一有意见的分歧，那设计师就骂我妈是个下三烂，给人提鞋的。说我妈不知背地里给多少人提供过特殊服务。我妈打小也是我外婆惯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没多久就分了。
    后来我妈就一直带着我过。她一直就和我说，让我学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为她急口气。偏偏我不是读书的料，却个子长得高，天生一副好衣架子。我要来学模特的时候我妈死活不让，她说宁愿我待在家里她养我，也不让我做这个工作，尤其是新闻报出很多车模私生活极乱以后。后来是因为我外婆得了很重的病，我妈花光了她的积蓄，她年纪大了，也没有了安全感，对我的管束才没有严，我才偷偷出来学的。
    蓁蓁，别说别人，就连我家里人都觉得我这工作会让人戴有色眼镜来看，何况别人呢？”
    杨珊珊眼泪无声的流着，她倔强地撇开头，不让蓁蓁看到自己的狼狈。蓁蓁心里一阵心疼，虽然她和杨珊珊接触不多，更多的是工作上的打照面，但是圈里对她的评价她还是了解的，不然她也不可能成为月满纪桂长期签约的模特。
    蓁蓁拿了纸巾递给杨珊珊说：“这也难怪你会投射，原来你有这么辛酸的经历。只是依我来看，很多障碍还是你自己过不了你自己那关。我相信秦川一定对你的分手理由大发雷霆吧。他肯定说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可是你不信。”
    “现在在热恋期他肯定会说不会啊，但是以后呢？只要我在模特这个行业里待着，他的想法就不会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