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干什么?
居然在那里打坐?
一堆彩云从他身上升起。
我看见他跳下来,直接把底下的石块给劈开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天花板上的影子也飞起来了,慢慢地,飞起来,重新聚拢成人形,不过这个人形相比之前,很小,也有了人形。它走到云幕霆身边,战战兢兢地说了声;“鬼王。”
“嗯。”云幕霆眯眼道。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意外。很淡然,打着坐,像一个无为的老僧人一样,他什么时候…..?
“嗯。”云幕霆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看着那个影子恭恭敬敬地跪伏在云幕霆身边,心里更加意外。
它什么时候,可以听你差遣啦?
我心一动,看向那个灰白色的影子,它的身上一条一条的,沾着灰白色的东西,像石灰。
云幕霆依然眯着眼:“带我去一个好地方。”
那个影子上前,把他座位下的石头给掀开了。
连石头都能掀开?我满心疑惑,它有实体了?
我撞了云幕霆一把:“你看这是个什么东西,不是鬼吧,可不要乱玩哦。引狼入室。”
云幕霆一直在眯着眼:“放心。”
说话间,那个影子已经把石头完全给掀开了,恭恭敬敬地对云幕霆说:“鬼王请上座。”
云幕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又是一个山洞,我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它掀开的地方又露出一个山洞,我本能性地有点排斥,向后退了几步,说:“我不想进去。”
云幕霆笑:“为什么?”
“一进去。准没好事。”我缩了缩脖子,山洞,这些天我都呆出心理阴影来了。
“这不是山洞。”云幕霆继续笑,笑容忽然猛地收紧了,“这是一个,地道。”
那个影子是什么?我左顾右盼,看着它苍白的脸颊….心里总有一种发毛的感觉….它不像是个好东西。
“走吧。”云幕霆的声音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显得空空荡荡的,地板焕发着一种青铜色的光芒,恍然间我恍惚了。他的声音忽然温和下来。“进去吧,里面有好东西。”
“好。”我迷迷糊糊地答着,只觉得一道光温柔地照在了我的脸上。
这真是,山洞。
云幕霆的脚步声也在这显得空空荡荡的,有一种,由远即近的不安感,我忐忑,再看旁边的影子,还跟着,我心里更发毛了。
它像一个没戴面具的人。不,戴了面具的,它恍然走过去看了我两三眼,我一阵心惊,想起青铜树下刻着戴了面具人的图腾。
它现在就像这样。
我想这人和地上的图腾有什么关系呢。
它是亡灵?
这么想着我扭头看了它一眼。
它像水泥一样呼啦一声就飘过去了,身体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让我有点惶恐,在一阵微风之中,云幕霆及时地拉住了我的手:“别看它。”
他的手给了我一点温暖,也给了我为数不多的信心。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别看它,别看它,就是这样。
眼前越来越黑了,好像走入了,另一个,洞穴。
云幕霆告诉我,它是密宗建造出来的东西,就像前面看到的婴儿菩萨一样。“那些亡灵被抽去了意识,剥夺了人身。就变成这样。”他感概道。
我不解地睁着大眼睛:“那岂不是说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
“不,只有一个。”云幕霆顿了顿想说。这个时候灯光又亮了。
我捂住了脸,我们这是在哪儿呢?
连佛教元素也没有。
不过我也感觉义和团和西藏密宗是存在着一种联系的。
我悄然走过去,挑起青铜灯上挂着的一缕灯芯,这里….我望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建筑,倒像三星堆之类的出土文物。
这里的东西都泛着青色。
云幕霆看着旁边的烛光忽隐忽灭,眼神复杂。
“咦。那个影子呢?”我转头道。“你跟班呢?我怎么没看见了?”
“应该还在旁边。”云幕霆在烛光下沉重地皱一下眉,“不用管它,它很快就会来。”
说完走过去,迈过了地上那个沉重的红色的图腾。
我看着那个图腾,觉得风格又和上边的不同。
青铜色的灯具。在这种光线下看起来像一个个玩具。
特别是旁边点着的那一燃一闪忽隐忽现的灯光,更是让人心中不爽。
久而久之我有点烦躁。
“亡灵呢,冤魂呢?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到?”我抓狂起来。“这里好安静啊,纯粹不是怨鬼聚集之地。”
是,是太安静了,我深深呼吸了一下,这里安静得不正常,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吸走细碎的光线,这里连一根针的声音都听不到。没有怨灵,没有死尸,倒像是一片….空无的境界。
在上面都能时不时感受到怨气,感受到死气。
可在这里,这些东西好像被抽空了,我有些纳闷,这个地道呢,离上面那个巨型殉葬坑也不远是吧,怎么那些死气,一下就像突然蒸发了一样?
云幕霆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
旁边的暮景像是黄昏。
云幕霆告诉我,这里应该是重头戏了。
“上面那个只是铺垫的,现在这个才是墓主人。”
我有些好奇。“难不成上面那几万号人都是给他陪葬的?”真是大手笔,古代奴隶主都没这排场。
几万人啊。
“要说陪葬也不算陪葬,因为,这几万人不是因他而死的。”他告诉我。“墓主人只是借用了他们的阳气,而已。”
几万人的阳气亏你都借得完,不怕爆体么。
旁边的青铜具颜色越来越深。
锈蚀也越来越多。
越来越古老了,我有一种,踏入贼坑的感觉。
如果这个墓主人真吸收了几万人的阳气,那他会不会特别厉害?
看不清这地板的颜色,我只觉得,有些东西,好像越来越深了。
是人的阳气吗?
人的阳气在这里徘徊?
我走了几步,地板是花色的。
我没感受到任何东西,我深深吸着气。
青铜灯具一路向下。地板也是一个陡坡,光线呈垂直线。
这真是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