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莲花的屏风之后,出现了绘着歌女的壁画。
我心不在焉地走着,想,根据屏风投射的空间,按理来说这应该就是一个虚拟的地方,可是怎么会出现这样具有实质感的墙壁呢?我伸手来慢慢抚摸,一下下地,墙壁很凉。我甚至还闻到了油漆的味道。
这空间太真实了。
他开始仔细观察这些壁画,壁画上涂着金粉,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打上去的,歌女的面目倒是挺生动,画的估计是释迦摩尼天女散花那一幕,无论如何,这些美人看着还是挺养眼的,他蹲下身,开始用手一点点地抠着,我记得密宗似乎不太承认释迦摩尼的地位。
我问:“这是什么?”
他此时已经全部将墙壁上的碎片抠下来了:“跟着走就对了。”
他此时把那些蓝色的鳞片收好,放在手心,整个墙壁因为缺了底下那一片蓝色的东西显得怪怪的,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强忍着心中的不舒服,“你弄下来的那是什么?”
他只在手里捏着:“有用。”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手里那些类似鱼鳞的东西,我就觉得不舒服。
我们来到了一扇门边,古铜做的,应该很坚硬,起码我是撞不开的。只见他理了理身上的头发,手中那些瓜子状的东西一个个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泽,看起来真是漂亮,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个个地都塞进了门的缝隙之中。
我向后退去。
我想的是,万一他这个莽撞的行为,触碰了机关,怎么办?
不过他很有把握的样子。简单动了动把手,把手也是铜制的,很沉。他把之前嵌进门缝里的玩意儿都取出来,然后对我说:“门可以开了。”
额…..这是什么操作?
我推了一把,门自动开了,他示意我走进去。
之后他才向我解释这是他从莲花的排列上得到的信息,我的心猛地一跳,我想到了一幅画,河神洛图。
“怎么了。”他摸了一把铜锁,铜锁是开着的。
“没,没什么。”我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惊愕说,觉得现在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一排排的水晶柜子都是开着的,这里纯粹就是一个冰窖,远方闪烁着幽光,我想着这真是个保存尸体的好地方,我转过头问他:“你所说的宝物,就在这里?”
他不说话,紧紧抿着唇,他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良久,他开口道:“你独自一人跑出来,就不和你的朋友打声招呼么。”
是哈…..我们出来已经三日之久了,期间没和稚子见过一面。我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没关系,我和我那位朋友说了,我要出次远门。”
他沉沉地吐着口气,目光投向其中一个半开着的有点像是太平间的柜子。吐出的气好像一缕缕飘散的寒气。“我觉得吧,你的朋友我在哪见过。”
得到这样的消息我并不意外。稚子也这么说,这下刚好吻合了。
“哦,然后呢。”我转手摸着那个柜子说。柜子凉凉的,好像一层冰要把人的手黏上去。我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推开了那个柜子,他眼疾手快,说:“别碰!”
然而那个柜子已经被我推开了。我手一扬,柜子上的冰屑便滴落下去,听到他这声惊呼我下意识地一缩,险些把柜子绊倒,经过这一番折腾,柜子里的东西就原原本本地露了出来。那是一截类似人手臂的玩具。
上面晶莹剔透,是蜡烛做的?
我把它拿了出来……我想到了…..sm的玩具。
“你看看这是什么。”我往云幕霆身上一丢。
云幕霆侧身闪过了,“别折腾了,那是人的,真手。”
纵然我并不是太害怕手和尸体这些东西…..在古墓里我见多了,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手中的箱子咕噜噜地碎了一地。
里面全是人的器官,冻得粉碎的耳朵,以及不知是不是心脏黏成一团的肉质膜。
我道:“你不会告诉我这些全都是真的吧?”
他看了一眼,认真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这就有点太诡异了……我望着远方那一层类似氟气体的蓝光打了个寒战……再看看一排排排列整齐的格子,不会放的全都是尸体吧?
一排排格子延伸到远方。
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放多少具尸体才放得下?
“会不会是这样。”我拉住他问。“从来有个组织工程来盗墓,把一个殉葬坑里的人全都挖出来了,然后因为某种特殊用途,把他们全都放进了冷冻柜里?”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肉质黏膜,挺认真地说:“瞎扯,你见过哪个古代人的尸体保存新鲜这么完好的?”
我…..的确,那箱子里切割整齐的肉块,新鲜的一个个都像刚出炉的猪肉似的,“非法盗卖人类尸体,那可是犯法的啊!”
他转着手中的器官说道:“有些组织只手通天,你怎么知道?”
我摇摇头,国家的法律毕竟不是摆着玩的,就算再只手通天,也得有个限度。
“除非你能确认柜子里全是人类的尸体。”
他摆摆手:“打开看看吧。”
这么高,我迟疑地看看,这么多,难道要一个个全打开?
他仔细想了想:“我们象征性地看看就行了,打开几个。”
他的意思是,中间打开一个,上面打开一个,底下再打开一个,这种箱子的装殓一般是有规律的,当然全无规则,摆放的人全凭心意办事,那就完了。
不过现在,碰碰运气罢了。
他一声令下,我打开一个,肉。
我对他说:“你去看看是不是人肉。”
他只略闻了一下:“不是,羚羊肉。”
我松了口气,看着前方延伸无止尽的柜子……如果真是人肉那就廖人了,我就没勇气走出去呢。
我怯生生地望着他:“我们打开几个就可以了吧?这么多,打开不完的。”
他不假思索:“当然。”
看着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坐在地上直踹气,他说:“我想起来了,这样的风水,好像可以镇压一些东西。”
我大奇,难道布成这样也是个风水局?我为什么什么都没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