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没见过谁这么干的。
我的手指拿起薄脆的纸张,翻了翻。
这是哪个年代的笔记本?
书页脊背后一圈污渍。
我的手指敲了敲。
在这里我找了找,没发现一支钢笔。
显然笔记本是刻意留在上边的。我翻了翻,一张白纸伴随着无尽的灰尘落了下来。
我一声大叫;“云幕霆!”
他马上跑了过来。
“什么事?”他满头大汗地问我。
哦,险些忘了你还不是云幕霆呢,你的魂魄丢了,我转过去望他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
他走过来拿起那张纸:“这是什么?”
我松了口气,连忙双手合十地把笔记本递过去:“你看看这是啥?”
他翻着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其实这也没啥稀奇的,在这种东西,我在古墓里见得多了去了,密码之类的书卷也是,一般来说,这种东西,只要任何实践价值我就直接丢开。
可是现在怎么……
我舔着手指头,可是现在怎么…..
他翻了翻,放下说:“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可是时间不会太久的,太久的纸也不保存不下来了。”
他冲我点点头:“还有这个。”
他翻着,又一张白纸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他捡起来。似乎保存完好,新度有点像现在的a4纸。
有人来过这?我坐在床上想着,又一张白纸从他手中滑下来。
他一一捡起来,迄今为止,三张。
三张白纸,平铺在这里,没有一丁点灰尘。
这令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有人会来这里么?
他按照白纸原先的顺序在书签里一一夹好,放好,对我说:“再找找有什么没有。”
房间里外都找过了,在这个不足五十平方米的小屋,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了。
他倒从床底下抽出了一张已经泛黄的信纸,拆开……满篇文字都是警告的意味。
千万不要靠近后面那个小岛。
我和他面面相觑。
没什么好稀奇的…..后面那个全是虫子,他去了?
但仅仅只是虫子,似乎不足以让当事人发出如此的感概吧?
我能想到的是,当事人的同伴被吃掉了,或者发生了一起巨大的事故。
“也没什么嘛。都是我们知道的。”我慢慢把信纸丢到床底的那块砖头下放好,之后望着那个被洒满的地方,以前应该是放家具的。
床底下有一个小洞,透过这里还可以看见电线。
“走吧。”我站起来,故意地说:“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地方了,都是我们知道的信息。”我刻意站起来,觉得床吱呀吱呀地在扭动。
床是钢丝蹦做的。
好像马上要塌了,应该是年代太久了的问题。我坐起来,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那就是,床底下,仿佛还压着什么东西。
硬邦邦的。
“不管了。”我掀开看了,我自言自语道。然后扯着床单,嘶啦一声,底下露出了雪白的棉絮……
雪白的,雪白的…..
我呆呆地望着。
棉絮固然没什么,可雪白的就有点让人惊讶了吧,难不成是新换的?
我走上去碰了一下,白白的软软的,新的,新的,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再一掀开,底下似乎是硬邦邦的石头,这个人垫着石头?
放下破旧不堪的床单,心里满是疑云。
到底是为什么非要有什么人非要来换棉絮?
如果我能捕捉到那个人看看就好了。我自言自语道。回头看着对面一片狼藉,如果有人来,说不定会发火吧?
不管了。
我低头叫住弯腰看着床底正在发呆的某人。
“喂。”我提高了嗓门叫道。“别看了,走了!”
他却小心翼翼地对我做了个手势:“嘘。”
之后我顺着他看的那个手势去看,发现了一个洞,貌似,刚刚和他眼睛同样大小。
他一下就揪出了一只东西…..我听到了床单被扯碎了的声音,紧接着啊的一声女子的嘶叫,我脑子瞬间发懵。这里还有女子…..
女子?
我好奇地顺着那个蓝色的小洞看去。发现了一只半蓝色的眼睛,当然,只是轮廓,我紧张地回头一望,是他的?
不是,背后有一个人,好像跳起来。
玩躲猫猫么?我耐心没起来。
我碰了碰他。有点紧张地说:“喂,你在干嘛,刚才那个女子是谁。”
他却对我嘘的一声:“别动。”
然后把我拉到一边去,把我按到那张床上,。“你坐好,别动,别捣乱。”
捣乱?这称呼有点让我接受不能。
我刚才明明听到了老鼠的吱呀一声尖叫来着。
我呆呆坐在床上。
觉得脑子…..有点发晕。
他一直趴在那,活像一只蜥蜴。
一直趴到夕阳下山。
“喂喂。起来啦。”我走上前就踢他一脚,甩他白眼。“你都在这趴啦三小时了,打算什么起来?”
我也真佩服这家伙的耐力,换了一般人,早已在这蜷胳膊蜷腿半天起不来了。
他神色一脸凝重。
“嘘。”
“嘘你个头啊你。”我不耐烦了,上前对着他脑门招呼就是一巴掌,“你到底有坐在这什么时候?终南山嘛…..有些小动物小精怪不也很正常嘛….嗯…..”
他揉揉眼睛:“说的也是。”
“可是我…..”他揉了揉乱蓬蓬还夹着灰尘的头发。
“什么。”我迫不及待趴下来陪他一起看了,我实在不想再等了,一个石眼,石头的纹路似乎错成了某种东西,我呆呆地不知所措:“有什么。”
没什么啊,明明,阳光暖暖地透过来。
“算了。”他愣愣地说,挠了挠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嗯。”我心说本来就是嘛。
他擦擦裤子上的尘土站起来。发现床底的箱子里还有一件卡其裤。
“还蛮合身的,那我就穿上了。”说着,他拿在腰下比了比。
“…..”我刚想说你别穿,很久以前的东西了,这玩意估计脆得很,而且,你不怕有毒吗?
他试了试。
“算了。”
“好,既然不要就收好啊。”我心头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愣头青总算开窍了,估计也看出了这年代久远的东西质量太脆,越古老的东西穿着,越容易出事,经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