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鱼是她的同类?
我想到一个传说,采珠女原先是鲛人,因被人类用计剥夺了能力从而不得不过着采珠女的悲惨生活,我细细打量着正在给我铺床的稚子,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只是,是被囚禁还是其他,就另当别论了。
“你感觉云幕霆在哪。”她给我铺成一个很舒适的小窝,就在树根底下。
她猛地抬起头。
“有些东西被隔开了一层,”她如实说,“以前感觉不到的,现在都感觉到了。”
“那你看到了什么。”我歪着头问。
“冥王的气息很奇怪。”她眨了眨眼睛说。“不知道怎么描述。”
然后说完,她又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很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过了一会稚子回来,告诉我别的还好说,冥王云幕霆的气息还是相当难定位的……因为这是处于一种活人和死人之间的气息,非常隐晦。
我倒没有太意外,本来嘛,哪来这么容易。
“如果真有点什么就好了。”我自言自语地说。
我满心小自私地希望,他还是受点伤,流点血,这样气息说不定就会多冒出来一些了,总比现在无声无息地好很多。
当然不要太过,不然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什么时候能主动联系我就好了。”我坐着说。
这不可能的,云幕霆真打算藏,也许真的没有任何能发现他的一丁点痕迹。
现在他能主动冒出音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还告诉我,冥王的气息之所以奇怪。在于……
“出现了他不应该有的东西。”她说。
不应该有的东西?那是什么?
我没多问,感觉稚子也形容描述不出来。
她身上碧绿色的鱼鳞慢慢褪去,不对,是在海里可以自动浮出来,平时好像很好地掩饰在皮肤中。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没人把你当怪物看了。”
她笑笑,我感觉她身体里的光球彻底显形了。
其实我真正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而是…..
“怪了,怎么想起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一拍脑袋说。
在被稚子叮嘱不能随便乱走的三天,我沿着岛屿行走一圈。
岛屿很小,也没什么看的,我这一走纯属散心,让我整天呆在那坐着,我也受不了。
但是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像大了不少,当然不是指岛屿一下子增长了几十万平方米什么的……当然没那么夸张或恐怖…..最多一百吧….还是可以在一小时之内环绕完毕。
我只是觉得有点古怪。
海边环绕着一群砂砾,又像是化石。
很长年代的小岛?我微微惊讶。
赶紧刨开,露出了连续不断的骨头。
我才没心情一点点地刨下去,只是那个连绵的骨骼像一段带子,让人十分好奇里面埋的到底是什么,我咬了咬嘴唇,咸的。
嘴唇都快被我咬破皮了。
刨一圈?不可能,连走都要一个小时,若真刨下去岂不是得上天。
我想了想。看准了一个最凸起的地方。
那个地方凸起得最厉害。好像一个大包,随时都可能涨开。
我咬了咬牙,最终直接踩了下去。
黄沙飞起。
和四周硬质的地面不同,这里纯粹是软的,软得…..脚可以陷下去那种,我猝不及防地,脚直接像流沙一样陷下去了,而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咬我。
我赶紧把脚拔了出来。
飞散的流沙慢慢退去,就像有机关在操纵一样,之后一个很硬的东西露出来,像骨灰罐,又像某处的祭坛。
那是什么玩意?我心生疑惑。
忍不住想去动,却发现外壳结起了一层枷,灰白色的,阴影的,连挪动一下都难,更别说打开了。
上面的罐子纹丝不动
外面沾着的壳似乎是什么蚊虫的尸体,总之一弄它就哗哗地散下来了,像沙一样,我也没太在意。
慢慢的外面只剩下那层灰色的枷了。
远处看来真像一个骨灰罐,可这究竟是骨灰罐,还是岩石,我也说不好。
更何况,剩下的,我完全不能挪动它分毫了,它外面那层硬硬的壳,就像病人的皮肤结了痂的那种质感,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只觉得触摸着鸡皮疙瘩就起了。
整座岛差不多就逛完了,它大概是这具像蛇的骨架为线条,环绕而起的,地里埋藏着凸起的那块地方其实是蛇,这说法是我猜的,也算是直觉,不过地下这事嘛,说不一定。
总之转了一圈,
小岛的环境我怎么也和洞穴和那个长满毒虫的菜地对不上号,小岛的环境不错,按理来说这种富有仙气的环境,实在不适宜生长这样大面积的毒物,如果是洞穴或许还说的去,但外面那片菜地直接吸收的是小岛的能量。
这点怎样也说不过去。
如果当时进去看看就好了。我扶额说。
但看那个长发男人的样子,非吃了我不可,当时因为我站在他的洞穴门口,他的手就直接抠住了我的衣领,差一点,就是喉节了。
他手拥有足够的力气把它拧断,我肯定。
再去,不是找死么,我摸了一把头上的汗。
不过….我慢慢走了过去,一片芦苇。
我慢慢用手指拨开了芦苇,心思有点恍惚,那一片似乎是淡淡的水,映泽着天光,底下似乎又是一群白鹤,里面的水清清亮亮,让人忍不住脱了鞋子去走,这里真的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在我看来,这个小岛虽然有仙气,但还不至于如此。这个地方都密密麻麻插满芦苇了,如此水丰茂盛的地方。
真的是这里?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脱了鞋子,让赤裸的脚浸泡在水里。
一阵清凉。
旁边的芦杆是青色的,荡荡悠悠更让人身处幻境的不真实,水波在晃,碧海悠然,水天一色。
一只白鹤飞来。真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啊。我想。
我把脚泡在水面,旁边在起皮,脱落,最终,脚底一片血糊。
疼。
我站起来,脚底几乎和青石结成一块了。
疼得我不得不坐下来。
但我感觉到了另一种更加奇妙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