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虫还会吃水果么?
我慢慢咬着手指,血腥丝在口中蔓延,心中觉得有点可笑。
毒虫还吃水果?
也许是我的认知太片面了吧。我咬着,在我印象中毒虫应该只吃脓血,死人皮什么的。
我低头看着手指上肿起的那个小脓包,慢慢的,变得黄色,鼓胀。中间那个发紫的点,仿佛一戳就可以出血来、
被咬了。
毒虫是吧?
我扶额。
我低头看着那个黑黝黝的洞穴。
仿佛还在言说着某种不可说的东西。
我赶紧离开了。
反正进去又没有什么用。
往回走的时候,好像是在梦中。
一片朦胧,树叶在沙沙地响,我好像行走在囫囵之上。
脚下好像踩着沙滩,我多久没合眼了,三天多吧。
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我打着哈欠。
尘土飞扬,差点飞到我的嘴里,手指的那个伤口愈加肿裂了,血腥味和腐烂的气味也越来越严重,仿佛沾着尘埃。
回去好好处理一下吧。
我该感谢那些运气好没碰我?不然被咬一口,我轻轻抚着肿胀溃败的伤口,万一叮在脸上,我有点后怕地抚着上边的伤口,啊,或者什么敏感点的部位,不死也要半条命了吧。
风吹过,树叶一片飘扬。
回去之后稚子不见了,我坐在块大石头上。
海水激荡着雪白的浮沫,今天海水显得很透亮,纯然是灰色的一块半晶亮石头。
可惜我手上这个伤口,越来越疼了。
海水撞击着我的这块岩石,仿佛要把他腐蚀掉一样。
我摸了摸头,有点头晕。
现在,下一步该去哪呢?
我把赤裸的脚放在沙滩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计策。
云幕霆,还是没有。
我闭上眼睛,感觉周围仿佛都是他的气息。
就在附近么?我焦热的心扑腾扑腾起来,仿佛闪过了一丝最后的希望。但是,很快又黯下去了,不像是绝望,倒像是平静到极致的一片灰败。
这种感觉十分难以形容。
或者我完全感知不到云幕霆的气息。我想,他把自己牢牢实实地屏蔽了,就像一个球一样,我是绝对找不到他的,除非他主动现身,所以我一闭上眼睛,脑海亮闪闪的,就满是他的音容笑貌。
从来没有这样,几乎一点儿信息都感受不到。
所以….我深深呼吸了一下,我的心情很难言说好是什么状态,这一口空气很重,很潮湿,仿佛就带着海风的味道。
还有沙子的味道。
四处走走吧。我心想。一方面呢,是为了缓解我完全找不到云幕霆而无比郁闷焦躁的心情,这次云幕霆可真是下了血本了,气息屏蔽得这么死,哪怕我和他有过多次的肌肤之亲,也毫无观感,看起来是真不想任何人找到他啊。
我叹了口气。
云幕霆你至于么?
有什么苦衷你对我说出来不好吗?
可为什么偏偏就是躲着我呢?
我走进了一个草丛,像躲猫猫似的,那里面灌木郁郁葱葱,十分茂密,无数草丛就像一个小树林那样,遮得我有点踹不过气来,我慢慢拨开一束,茂密的,在手中像拿出一种荨麻的感觉。那个草丛的背后,似乎又是一个山洞?
而且貌似长得还挺奇特。
手越来越痒了,让我忍不住去抓。
一片茂密。
我觉得有点头晕了,不像是中毒,倒像是….灵力耗尽。
这地方会吸人灵力?
我瞬间警惕了起来。抓住了自己的手,好让自己剧痛,这样神经可以更清醒一点了。
眼前的草慢慢逼近。
一张张的,像浓密而富有纤维的网,罩着整个板结而密集的土地,依然一棵大树,镇守门神般地伫立在这里,头晕的感觉不少反增,渐渐地都要变成天旋地转,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手。伤口都快被我揪出血来。
是真出了。
伤口猛然破裂。血滴在地上。
滴答,滴答。
一阵猛烈。
眼前的景象想要破裂,我几乎一头栽进那纤密的网之中,那重重叠叠的密叶,我想,这么纤利而具有毒牙的叶子,大概会拳养不少毒虫吧?
无论如何,一定不能栽,不能栽。
不要一头栽进土地里。
我死死地盯着,那棵大树就在旁边,下边的土地像被倒拔了一样。
那个洞穴的样子真的很怪。
眼前一片恍惚。
那个人影好像钻了进来,近了,又近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点地靠近我,快要缩到我的身上,而我瞳孔猛张几乎要晕过去…..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蛇?
张满血盆大口?
眼前一阵恍惚。
一阵阵名词从脑里闪过,脑子仿佛报废的铜釉,越加伸缩裸张,一闪一闪地亮晶晶,头顶那个东西紧得厉害,我死死地抚着手,感觉时间在拉近,意识模糊了,更模糊了…..
有蛇啊…..
那个毛茸茸的血盆大口张过来,是想吃掉我吗?
我感觉毒牙已经进我脑子里了。
真是的……
我缓慢苍白着舔着开裂的嘴唇上的血丝说。
面前的环境,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凹槽形的木马?
我继续舔着,旁边的毒蛇在咝咝作响。
头顶鼓起一个小包来,仿佛被蜜蜂叮了那样。
我晃着头,头斜斜地插入树干。那只毒蛇…..花花绿绿的?鬼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总之…..我机械地探出去。
那个洞穴的距离近了,越来越近了,我清楚地看着那个凹槽外的门口,生长着的是一堆奇花异草。
脑子仿佛嗡的一声,时间都静止了。
这地方还有奇花异草?
要知道,奇花异草,和毒草可是相克的啊。
有奇花,无毒草,奇花是医,毒草却是渗入骨髓的毒,不说别的,属性完全相克。
面前这条毒蛇还好像地向我探着脑袋,我面色晕晕的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假如我还清醒着,说不定会拿石头拍死这条毒蛇,它的脑浆都会被砸出来,变成白色的,我保证。
天啊!我捂住了嘴,微微惊叹。
我腿真是瘫软。我蹲下了,慢慢揉着自己肿胀的腿部,那里的血管已经肿得像蘑菇一样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