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只蜘蛛还在对我笑,真的,眼里还在闪烁着某种频率的光,那是它们在进行交流吗?
操,老子感觉老子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我甩甩头继续走。
这地方,见一次,毁三观啊。
那几只蜘蛛倒没有拦着我,只是感觉它们在嘿嘿嘿地笑,真是鬼才晓得它们在笑什么。
它们的笑,用鬼脸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我一直觉得,“它们”这个词,是用来与我们相比完全异类的东西的。
真遗憾,今天在这里,我找到了可以形容“它们”的词语。
就是门口里歇着的那些只大蜘蛛。
我狂汗,我想起维特根斯坦,他那脑子,他曾经说人的思维发散其实与节肢状动物没什么区别,大概他那灵魂具象化,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怪不得佛家说人有八感,八种罪业,蜘蛛什么的,蜘蛛有八条腿啊!
这么一对应,真是细思极恐。恐惧渗到每个毛孔骨子里。
鬼脸啊…蜘蛛那脸,不有点像那个鬼脸么?
不过还好了,我举着火把一路往前走,倒没什么虫子敢…..阻止我。
这些虫子都化成了这些大蜘蛛了是不是?
我扶额。
看起来我错过了什么好事啊。
一直走到洞穴末尾处,洞穴,真的到头了。
黑暗中墙壁像贴着一张鬼脸。
我触摸到墙壁,一片冰凉。
这里一片黑暗。
不知还会不会有蜘蛛路过这里。
反正,实在是廖人啊。
我贴紧了墙壁。一片冰凉从我手心里传来。
真的,那种,自内而上的冰凉。一直抵到额头顶部。
我慢慢地贴紧。感觉冰凉的温度一点点涌入我的颅腔骨里。
就像医生动手术那样。
真的…缓缓地,把手术刀塞入你的脑子里,就像塞入了一片黑暗。
虽然我没动过手术。
估计旁边的火把是熄灭了,我深深吸着气说,在洞口的最后十米什么也看不清,连只活物的气息都闻不到,更不要说洞穴边的缝隙,能不能供人钻进去的缝隙。
我深深把脸贴进去。
一片冰凉和光滑,这是不是石头的正常触感我不知道,总之光溜溜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把脸埋进了一片虫子之中。
过了一会我把头抬起来。
算了,我心想,表示我什么都感知不到。
有可能又是没屏蔽了。
我捡起之前掉在地上的火把,稍一摩擦就点燃了,我慢慢地蹲下,悄悄地退出了洞穴。
无视了一旁涌动着的一群虫子。
那几只巨型昆虫显得懒懒的,漫不经心地舔着自己尖利的爪子,丝毫没有拦住我的意思。
就这样我无视了外面蹿拥着的一大堆虫子,十分顺利地 ,到了外边。
表示这次我再也没像上次一样害怕了,估计是之前磨炼出了良好的素质。
但无论如何,那几只蹿动着的,巨大的昆虫,还是对我的心理造成了终身难忘的阴影。
这感觉啊,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
我告诉稚子我还是啥也没看到。来迟了一步。
稚子摇着鱼尾巴:“那没办法咯,这也是天意。”
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也会说天意了。我瞪她一眼。
可无论如何,再次无功而返,我还是很沮丧。
如果早几个小时就好了,我支着下巴想,或者,干脆我的草药包不丢就好了。
没办法,这是天意,我就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出了漏子。
“算了,算我倒霉。”我揉揉脑袋,如果真的那时候进去了被大蜘蛛吃掉也不一定。
稚子这时候很高兴地揽着我的臂弯说,眼睛晶亮亮地闪着光:“姐姐,现在我可以在陆地上行走了!”
嗯?我一怔,话音未落间她已经跳上来,就像跳跳鱼一样,鱼尾巴很轻易地附着在了光滑的沙滩上。就这样,安稳无恙地走了几步。
我扶额,你之前之所以溃烂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擦伤啊?
看着她那样,我真想提醒她小心点,因为看她那姿势,鱼尾巴随时有断掉的可能。
“好了好了,行了。”我赶紧把她按回到沙滩上,等会摔倒了可不是好玩的。我细细打量着她,还是觉得很奇怪,她身伤的鳞片似乎比之前更多了。
“你干了什么了。”
稚子的大眼睛还是晶晶亮亮的。
“它们在我身上玩啊…..”她指着附近在跳动的鱼说,“用嘴唇舔我…然后…”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就学会怎么走了。”
我有点无语,她说的应该是鱼用唾沫治疗她的伤口吧?所以她才能恢复得这么快?和鱼玩了一会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游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连忙打断她。再看她的那条鱼尾,已经有了连续分裂的痕迹。
也许有一天,鱼尾会分裂成两条腿。只是分裂成的两条腿长什么样,那还不得而知。
“好了。”我仔细盯着她说。“你先在水里呆着吧,陆地上你也走不了多远。”
之后她一个人继续去深水区玩,而我望着天边挂着的一轮圆月,开始发呆。
天。
我再去那个洞穴的时候,这次我没进去,我发誓,我真没进去。我觉得,我手中捏着的草药包,对门前矗立着的这么大的虫子,杀伤力是无效的。
所以我在外边站了半响。
那只虫子时不时从洞穴探出头来,想亲吻我的脸。
“还真是怪了。”我喃喃念道。怎么感觉门外有个人影晃过?算了,眼花了,我揉揉眼睛。那只独角仙的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我。
把我吓得跌倒在地上。
再一看地面,零星布着一些毒虫,一个个,拱形状的,在土里,我吓了一跳,它们取代了原先石头摆放着的位置。
那只蛇人把石头全都拿走了。
那些毒虫…鲜艳斑斓的视觉效果…我扶额,大半夜看起来肯定让人以为是石头。
我小心翼翼地踩出去,踩出了那个圆圈的外边。
水果也不见了。
是被那些毒虫吃掉的吗?嗯?我手里鼓胀起了一个包,我把手伸进嘴里,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