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很冷静地说道。我清楚地知道只割这么一点,不会死,但很有趣。
血滴入海中是会引来鲨鱼的,不过这么深浅的海域引来鲨鱼倒是不太可能……我扶额。我抬头问稚子;“这里的水很浅吧?”
稚子正张望着那处缭缭不知像是什么东西的白色。“是啊。”她回过头,“怎么了。”
“没事。”
…..
我该说什么好呢。
好吧,其实并不是为了引来鲨鱼的问题,我相信即使在海中,我也可以打倒一头鲨鱼,只是。
我的血有特殊功效。
如果这里真是一个空间,我想看看可以开启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血并没有按照常理一样浮在海平面上,而是沉了下去,海面好像有一道压力与吸力在挤压一样,我惊讶地看着那滴血慢慢沉入了地面。之后,扩散。
“地面的土居然是紫色的!”
我和稚子面面相觑。
紫色的?我低下头想抠起来一点,但发现不行,那股强烈的压强把我挤压下去,我从地下抬起头来连呛好几口水。
“啊。如果带个防毒面具来就好了。”我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想想不现实,谁会意识到我们到海里来了?
“你说河鬼知不知道。”我转过头去看她。“她不是神机妙算吗。她知不知道我们到海里来了。”
稚子摇摇头:“恐怕……不知道。”
那还真是…….一个个,我看起来我们行动远超了计划范围啊。
前方一截海水淹没浸泡的电缆。一头鲸鱼缓缓地游去。
那又算什么……
“国家的电缆都架到这里来了么?”我一拍脑袋说。
稚子凝重着说:“恐怕不是国家的。”
话音未落一群虎鲨涌过来了,我几乎可以闻见它们牙齿里的血腥味。
稚子沉着冷静。
我一脸不安地望向她:“怎么办。”
打?
不太现实啊。它们是一群虎鲨,我只是一个人。
即使我有法术,可看着它们锋利的牙齿,我还是忍不住心中发咻。
“怎么办啊。”我牙齿打战着道。
见稚子不回答我,我心一横狠狠心道;“不管了,上前拼了。”一道深蓝色的海水涌出,稚子及时拉住了我。
“别上前。”稚子紧紧拽着我不放手,牙齿也是咬得紧紧的。“它不是冲我们来的。”
它向我们游去,四周一片寂静。
稚子把手轻轻放在耳垂边,以让里边灌入的泡沫慢慢出来。鲨鱼慢慢在我们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四周静得有点让人发指。稚子悄悄把我拖到身后,一只小鲨鱼也随之游去。
“别出声。”她轻声说。“它不是冲我们来的。”
这句话你已经重复两遍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重复两遍?我抬起头,底下一片深蓝,只剩下电线在冒泡。
外面金黄的电阻露出来。
我想,保持这样这么多,该全部都被腐蚀了吧。
想着我不由得用手去碰一碰。
刚碰了下我就忍不住叫起来了,里面滋滋地擦起了火花,我怔怔地望着。火花差点烧到我手上。
“别去碰。”稚子过来提醒我。她眼眸深沉,抬头望着天空。“这不是国家架起来的。”
嗯…..我望向一望无垠的海平面,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这里不是国家做的,谁有这么大的财力,总之我周围漂浮着的,很多这样的玩意。
“走吧别去深究了。”稚子拉住了我说。闭上眼睛摇摇头:“这世上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一件一件去深究,会累死我们的。”
“嗯。”
其实是一件一件查下去,弄不好会杀人灭口吧?
我听稚子的话,放弃了去深究电线来历的想法,尽管上面刻着金鹰,在水底下闪闪发光。
贝壳仿佛也布着金烁。
我慢慢地碰开去,仿佛又会激荡起一阵火花。
稚子拉住我往回走。她纤长的手指。真是奇怪,我略略低头望一下,发现她的脸色没有丝毫的震惊,她仿佛认得路一样。
比如我们脚下走的这根电缆,就没有触电。
因为那个外壳没被海水腐蚀?没翻卷上来?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不知道。”稚子摇摇头道。“跟着直觉走好了。”
那就跟着直觉走吧。
她带着我一直穿行到了电线尾部,这种感觉跟走独木桥似的。等到了尽头,我发现一架像是飞船一样的金属外壳物架在旁边。
更为神奇的是舱门打开着,里面弯曲不平的沟壑布满了血管一样的东西,那是寄生的玩意么?我皱起了眉头,稚子提醒我别去碰,舱门绿色的藤蔓缩着,仿佛只要有入侵者侵入,就要上去猛地缠起。
“你猜这里废弃了没有。”我说着,去动了动旁边的藤蔓,藤蔓立刻开始有着某种扭曲的姿势,上面的树叶开始弯绕起来,金属密闭的气味。有些舱门像是慢慢被挤压打开。
稚子想了想说:“半废弃状态吧。可能有人用,也可能没人用。”
她的声音在这里显得空空荡荡的,尖尖细细地穿过一道道闸门。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谁有这么大财力建这个。”
稚子用手扬着卡道:“很多啊,美国政府,大财阀集团,都有可能建。”
我听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不是中国?”
稚子摇摇头:“这个排除。”
她斩钉截铁地说:“直接。”
看起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没有带我进去的意思,相反只是带着我在银金色的外壳旁边徘徊一圈,其实就连我们想进去也进去不了了,底下的金属已经断层了,上面爬满了绿绿的藤蔓和青苔。在海水有种处于数字屏幕的感觉。
是什么人吃饱了没事撑的在这里建这个?我皱了皱眉头,在我看来建这个纯属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有经济效益不说,投进去的钱就是个无底洞。谁这么钱多烧的?
世上那些野心家,阴谋家?
那么站在这里……我回过头望去,一群五彩斑斓的鱼游过。
它们对这里视若无睹,仿佛这个已经这里存在了很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