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舔嘴唇,望着蔚蓝色几乎水天一色的海面。
这里是终南山,对吧?
终南山有海?
或者说这里有通向海面的河流?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忽然意识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已经被这丫头引入了另一个空间。其实这根本不是我们所意识到的终南山,而是…..
我闭上眼睛。
海水平滑。
另一个空间。
我心一横,决定就跟着她走了。
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喊道:“喂,等等我!”
我刚踩上去,所有的担忧就消失了,岩礁十分平稳,海水冲刷着上面,形成了贝壳状的白色浮沫。并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潮湿。
这真是一条路。
我望向前面,海天一色,底下白色的礁石形成了一条洁白的海带,一直渺渺的不知道通向何方。我心想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再看稚子已经走到我看不见快消失的地方了。
“稚子!”我叫道。“等等我。”
稚子果然在某个地方停下了,那里海浪堆积起了一个球,泡沫形成极有规律的节奏一下下地拍打着薄薄的礁石。
现在不应该是担心礁石会在中途某个地方突然断裂,而是,礁石会被蜂拥而上的海水给冲走。
我跑上前去,重重拍了拍稚子的肩。
“喂。你打算去哪。”
稚子迷茫地摇摇头。“不知道。”
最后她挽了一下头发说:“走到哪里算哪里。”
真是个没有什么个打算的小姑娘。
好吧,我无奈,心想即使被冲走了我马上把你拉起来就可以了。
“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姑娘,你走吧。”
她点点头。
礁石慢慢涌起雪白的泡沫。
我挠了挠头心说不会吧?这就要断了?
我抓紧了她的手说:“站紧我。”
同时将她拼命往里边拉。
海浪涌了过来,四周海天一色的颜色更显。但是,礁石只是左右摇摆,没有丝毫要裂的意思,我和她抓着手,慢慢地海浪开始褪去。
礁石一直向下。
“真是神奇…..”我扶额。“自然景观么。”
“用脑子想想也不可能吧。”
那倒是。
她带着我向下。
真是奇怪,她轻车熟路一般,好像对这一切十分地熟韧,似乎来到这里无数次。有了她的带领,我愉快地通过了这里的许多暗礁,而这些暗礁单靠我一个人估计很容易粉身碎骨。她带着我到一个大海的尽头说:“到了。”
我仔细看了看说:“这里就是海的尽头么。”
下面就是海的城市?我低头一看,翻卷的浪头已经慢慢裸露出,底下一片森然。
“可以下去?”我转过头征询她的意见。
“不可以。”她摸着额头上的一点发丝说。她站过去了一点说,底下像是浮刹的万丈光芒。“你见过可以在海浪中自由游行的人么。”
没有。除非是人鱼。
但是这种人鱼真的还存在吗。或者,这种人鱼能够潜行到这么深处的地方去吗。
我皱了皱眉头。
“所以看看就行了。”她好心提醒我说。“别老想着下去,会死人的。”
“知道了。”我继续皱眉头。
海水蔓延到脚边了,有点滑。
底下有一股强大的吸力。
我想我很快会被这股吸力拉下去的。
不过,稚子及时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像橡胶一样。牢牢地,像吸盘一样把我往内压。这样我才免于被这股吸力冲了下去。我望着她干净的脸,此时我的脚踝已经完全被打湿了,我对她感激地一笑;“谢谢你。”
她略略理了理脚上的海藻和清水,对我干净地一笑;“猜猜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一望,周围缥缈的似乎有彩色斑斓的鱼在游动,我们似乎正在面对整个大海,面前游动着广阔的像是鲸鱼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敏锐地一指,心像提到了嗓子眼。
稚子立马拉住了我。
我惊人地抚住自己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有个东西在被咬。
而我脚下站的这根像是鲸鱼一样的黑影东西是什么呢,我脚一松,几乎感到敏锐的吸盘掉了下去。那是…..
我手上拿着的,是一个棍子。
棍子很长很长,长到可以伸向某个地方去。
“这是什么啊。”稚子走上来无奈地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抱歉地摆摆手,“我也完全不知道我手上的那是什么东西啊。”
忽然稚子吓得尖叫起来。“快,快放开!”
她尖叫道。“你手上抱的根本不是什么,是…..一根软体动物啊!”
真是的,软体动物都这么害怕。
“呐。知道了。”我手一摆。“放下了。”
然后那根动物便自动爬起来,在电路上爬着。最终离开了。临走时还伸着自己那半艳红色的壳一张一张的。
我看得眼睛都有点直了。
“别看了。”稚子无奈地拍了一下我的肩道。“底下还有很多呢。”
“比这还要大,还要恐怖,”她向我比划着,勉强做出一个手势。
真奇怪,说到这里她像哑巴一样,平时应该伶牙俐齿的她这个时候仿佛怎么也形容不出这种东西的样子。
很可怕么,我无奈地抚了下头。
“放心,我不下去啦,下去也不会游泳啦。”
“不。”她却说,顺便戳了戳眼前的海水,上边冒出一圈圈的泡泡。然后转过头对我说:“我们已经在海水里面了。”
我吓了一跳。
已经在…..海水里面了么?
我一戳,果然顶上一圈泡泡。
原来我们已经真的已经在水下了。
这就怪了,我摸着头,我们又不是人鱼体质,怎么可以在水下呼吸?
而且人鱼这东西玄得很,存不存在完全就是个问题。
所以……
我略略摸着手腕道。
如果…..
如果割下来会怎么样…..
稚子拍了拍我的头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事。”我摇摇头。心想刚才我的确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不过我还是割了,血像鲨鱼一样喷涌而出,慢慢地污染了整个海域。裂齿的鲨鱼慢慢涌了上来。
“喂喂。”稚子急得直跳,“你干什么呢,割这么多血,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