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一思索,我明白这是什么地了。
这是应该是那种专门给人看风水,改命的地方,我捧着刚才给我倒的那杯水打量了那几个人一眼,老实说,就面相而言,我真看不清楚什么。
看起来像是规规矩矩的老实人。
谁知道他们背后使什么招数。我背过身去,干这行的人心里想的什么都不会在面上呈现出来。
“好啊。”我说。“不过可能让几位失望了,我拿的东西也拿不出什么大价钱。”
那个负责迎接我的人一看就是会做生意的,满脸堆笑地道:“没事,苍蝇再小又是肉,只要有单,咱们就做。”
旁边站着的另一个人沉默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吧。”我背过身去。从挎包里掏出了我拓印下来的那张纸。我知道那观长叮嘱我这个卦象不可随意外传,不过,谁管这!
表示我自己的命局还是清楚的,并且我有信心能应付的。
我不动声色地从那个拉链的包里掏出了那个宣纸:“看看这个吧,卦象,我可以付多一点的价钱。”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接过了,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这个卦象很奇怪啊 。”
“是啊。”我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道长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时莫名其妙的表情。“所以他不肯说。”
“….什么?”
“没事,你们快解,我可以付多一点的价钱。”
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这是一位高人给我算的卦的卦象。”我想了想,脑子有点空。“那是测我姻缘的。”
眼镜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来,在雪白的纸在再加了一笔。
我定目观察道,发现他和那观长一样,用的也都是毛笔。
用毛笔写卦象?这是占卦的习俗吗?
还是用毛笔,心静,写出来的东西也更准确一些?
不过不管了,我慢慢敲着墨盘沉吟着。
我走过去按住宣纸:“还需要我多提供么?”
他头也不抬:“不用了,够了。”
那老道说天机不可泄露的信息就这么轻松几下被你破译了?我在心中嘀咕着。
我发现,自始至终负责解答的一直是那个眼镜。之前认为是主角的那个人似乎一直在充当打手的位置。
怕我不付钱么?我暗道。
不过这么一个破帖子,要不了多少钱吧?
谁知他转过身来,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向我比出两根手指头:“两千!”
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口里的茶水几乎要喷了出去:“太贵了。”
那眼镜十分爽快。丝毫没有强买强卖的意思。“小姐你要是觉得不合适的话可以不买啊。”
不合适…..是有那么一点不合适。
两千…..
为什么要这么贵?
“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因为小姐问的信息,比较机密。所以要价会高一点。”
倒和那观长说的话重合了。
看来是真话。我想了想决定掏腰包,而且这黑眼镜的身上停留着一股气。
一股滋润的,像是龙盘旋在山间的气魄,我瞥了一眼他旁边的那位打手,看似不起眼,墨镜遮住了,看不见他的脸。穿着件黑色的马大卦。实际上身体也有一股非常强烈的气。
虎生之气。
练武的高手和行家,我心道,防止客人讹钱么?
捣什么啊,这里又不是赌场。
我上前一步。“可以不买么。”
“是的。”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着这种端正的微笑。“小姐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们不会勉强你的。”
想了想我说:“…..太贵了,少点吧。”
“…..一千五!”
他爽快地道:“成交!”
这么…..轻易?我嘴角略略抽动一下,果然是无商不奸,砍价走一生吧。
再看看这块店的招牌,亮闪闪金灿灿,看起来开得真的有一段时间了,又处于繁华地带,生意不好的话,估计连房租毒付不起。
那些老板也不是傻瓜。不可能总由着风水先生骗来骗去。
我继续抽动嘴角。“要不一千块吧。”
“不行!”他笃定地道,摇着手指头道:“一千三,不能再少了!”
一连还了好几次价,都是这个样子。
看来真是最低底线了。
我只好乖乖地掏钱付账,眼镜一脸微笑地十分贴心地将三个纸条放入我的包里。于是我问:“还可以再赠送一个服务吗?”
看在我买这么贵东西的份上。
“小姐请说。”
“帮我算算我丈夫的行踪吧。”我摇了摇手指头道。“不用太细致,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就可以了。”
“当然可以。”然后手一按,铜钱落下,那架势像赌钱似的。
不过这舞得倒挺好看,有一点梅花三弄的意味。而且他用的是正统的铜钱。我看得出他用的是梅花斑驳和紫微星法。
不知阁下是哪一派啊。
“快了。”他皱着眉头道。“小姐不必心急,他两三天就会回来了。”
哦好,希望你们算的卦能准一点,我把卦金放在桌上,这里还采取比较传统的方式,不得刷卡。
付下卦金后我就走了,我花了一千三买来的三条便签纸就放在离我很近的挎包的那一格内。临走时他捣得神神秘秘的,这三个锦囊,不到关键时候不能打开。
“至于是什么时候,小姐那时候自然会有感应的。”
“知道了。”我答道,看着桌子上那被放成一沓的钞票。
我走出去的时候紧紧捏着那个挎包,挎包的袋子都被我弄湿了,我实在忍不住,拿出那几个黄符纸。
出乎意料的不错,一点都没有想打开的欲望。
上面映着龙色的云纹,有些粗糙,老实说纸倒挺漂亮。就是…..
我在路上看了一会风景才回去。
我想云幕霆已经快回来了吧,这次回来,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是面对他呢?
这次出轨,我心中没什么波动,一点都没有。
也许,是真的有什么要发生?
我回来之后我妈问我去哪了。
“你这孩子。”我妈嗔怪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把我长长的羽绒服给脱下来,上面都沾了雪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