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想了想说。
“我觉得我该相信云幕霆。”
当然这话是酸涩的,滚烫的泪珠几乎要滚下来,我手指动了又动,最终没按下去。
“娘娘…..”
冷静下来后我仔细审慎了一下这话的氛围。
想起血珠儿所谓的天命姻缘…..还有观音的监管,我觉得他应该有苦衷。
“不论如何,先了解清楚再说吧。”我手指甲重重地敲在手机屏幕盖上,心里有一点疑惑,难道云幕霆回去就是为了看这个?
过了一会河鬼才重新打了一遍。
她的声音有些迟疑:“娘娘…..这些天的档案,冥王大人一直宿在血珠儿身边…..”
“好了,知道了。谢谢你啊河鬼,”我的声音越加沉稳,在夜暮中我熟练地挂了电话。“今天你的恩情我不会忘的。”
“不客气娘娘,别忘了我也是被男人背叛的女人。你的心情我懂。”
说完我很果断地按下了那个红色的键。
今夜月光似水。
不知为何我的心情愈加平静,即使慢慢咀嚼着云幕霆和那个血珠儿的相处,我也不觉得有多少醋意。
真是觉得奇怪。
我发自内心地想冷笑。
我慢慢地走过去,月色越来越明亮,我想了想,最终把自己的大衣也脱下了。
轻薄的,绢制的。
我把澡堂放满水。
开始认真思考河鬼刚才所说的话。
以及云幕霆回去的目的。
她是骗我的吗?
我躺下去,水淹过我的膝盖。
冷水一点点地在淹没我。
她欺骗我有什么好处呢?我把那个映着梅花的帘子拉开,灯没开,
一直就这么让它关着。
窗子开得大大的,冷风透过这灌进来,但是,我轻轻用一捧冷水浇我雪白的臂膀,洗去我身上的污垢。
那么,我沉思道。
如果河鬼真的是在骗我,那么对她的好处可能是离间我和云幕霆。
对吧?
那么她就可以借机上位?我在浴缸里翻滚着,这是什么,言情偶像剧里的经典剧情哪?
但我没有证据。我又在浴缸里翻了个身。
好吧,此话一出,我感觉我有点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她这么帮我,我还这么想她。我摇摇头,一捧又一捧的凉水浇过我的身体,不管了不管了。
总之先打消了我的预感再说,
但心里还是有一点隐隐的毛刺。
这只能说明,我嘴边轻轻抹起一丝荡笑,我对云幕霆的感情还真是够患得患失的。
假如河鬼说的是真话,那么…..
我把那个塞子打开,然后又通满了水、
我心中掠过一丝心疼,他回去办事就是为了那个血珠儿?
为什么?为什么?
水慢慢淹过我的身体,我狠狠地洗刷着自己的身体,即使两条臂膀把我挠得发红发紫,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第二天河鬼对我说;“娘娘,你还好吧?”
“谢谢,”我扬起电话,长久地迟疑着和琢磨着,不知该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对啊,为什么。我不会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但你专门告诉我这些,没理由啊。
我们很有交情?
为这个就会得罪你的上司云幕霆,明显地很不划算哪。
…..
“娘娘,你忘了。”河鬼在电话那头苦笑道。“我之前是为情自杀投河的…..”
“你看冥王的眼神里有光……而我没有。”她踌躇着。“而我没有。”
“那么血珠儿呢?”
“应该也有。”她顿了顿。“不过不如你强烈。”
我一怔。“你见过她?”
前世什么的…..似乎也有,我不记得了。
“嗯。”她嘴唇微微一启一合地说,紧接着一个突兀的具有压迫感的声音突然传来。“我现在在披香殿。”然后电话的信号一下子没了。我能想象到手机屏幕闪了一闪,蓝光从幽暗里的黑洞传来的样子。
披香殿,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孤魂野鬼遭册的地方啊!
她在哪里干什么?
电话忽地传来一阵杂音,像是电流一样打过耳膜,绕得人灵魂生疼。我着急道:“喂,喂,你在哪里呀?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快回答我!喂!”
然而电话那头一下子突兀地挂了。杂音不断绕过我的耳膜,让我觉得我的身心都和里边具有吸引力的某种东西紧紧缠在了一起。
算了,打不通了。
尝试了几次后,我十分失望地把手机扔到床铺里。
不仅如此,而且手机都快要因为电流传来的杂音而报废了。
躺在床上恢复一下体力之后我默默思考了一个问题,冥界会有电话信号吗?
这真是一个伪命题。
按理来说,不会。
因为中国移动的光纤电缆是不会伸向这么长的,那里没什么利润的,冥界的人是不会被允许使用通讯手机的,而且向洞口打个这么几千米以如今的技术也很成问题。
我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那么信号哪来的?
哪来的?
我设想了一种可能,河鬼可能从家里的空间直打冥界,在这个空间里给我打了电话,进入到冥界内部电话就自然断掉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给我打?
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摇摇头,想开机,但是,手机屏幕蓝光闪了一闪,便再也不亮了。
完了,手机坏了,我还得去再买一个,我轻轻摸向自己乱得成团的头发,没错,就是这么淡定。
下午我去买手机。
一边在路边摊跟路人交涉,慢慢看着人来人往,我真佩服我的忍耐力。
被老公劈腿,然后被情敌告知,这算什么?三流言情小说里的经典剧情?
我啼笑皆非。
可是我早过了看言情小说的年龄了。
师傅说我的手机还可以再修一修,于是我十分高兴地给他。他用手中的钳子把其中的电线转了一个个儿。
“师傅谢谢你啊。”我高兴地说。“修得好尽管修。不要怕麻烦,我可以加钱的。”
师傅把整个底板都给拆了,露出花花绿绿缠绕在一团电线,他皱紧眉头用那个长长的银灰色的锌线一捣,手机屏幕蓝光一闪开始开机了。正当我们兴奋地盯着,结果手机冒出一阵黑烟。报废了,
“没办法咯。”师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