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什么阵法,我用力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刘朗在这看了这么久连个音都没有,急死人了。
敢情他比云幕霆还不靠谱。
“什么。”我在草丛里道。“你看到什么了,倒是说啊。”
刘朗拿着手电筒,以一个很潇洒的姿势从树上跳下来。
看到他来我赶紧去问。“你看到什么了?”
他向我做了个手势。“很浓重的,死气。”
很浓重的死气?我想有坟墓?于是我也爬着树枝上去看了一会,发现蚂蚁堆积成一个小小的坟包。
“里面有尸体。”
刘朗拿着根望远镜。“那我们刨开看看?”
于是,我们就真把坟挖开了。
当然没用手,我也不敢用手,还没有工具。我….用了一道符,啪的一下就把这个坟给炸了。
结果两具尸骨露了出来。
一具很娇小,显然是女人的,另一具很粗大,应该是一个男人的。两具尸体缠绕在一起,像是在紧紧簇拥。
“得了吧。苦命鸳鸯?”我捂紧了衣服,眉头闪烁出一丝厌恶。用胳膊捅着刘朗示意他赶快走。然而刘朗不理我,用手电筒照亮了两个瞳仁、
他们整个穿的衣服在黑暗中露出来。
那是二三十年代的旧衣服,看起来很贴身,很合身,花布裙子在飘扬,灯光一晃我有种重重地不舒服感,连忙捂住眼。“别照了。”
刘朗回过头。“怎么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反正一见到这具尸体,我有种奇怪的不舒服感觉。”
非常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总之别照了吧,”我赶过去说,绕着泡着两具尸骨的河水。低声怯怯地说。“我们走。”
我拽了拽刘朗的袖子。
灯光下刘朗的脸显得特别苍白。
“不走。”他的一只袖管显得空荡荡的,他阴冷地说。“我们最好在这查个清楚。”
说完,他往水重重地投放下一堆东西。
我看见成堆结队的浮游浮上来,迷住了尸体的眼。
他放的什么?我捂住嘴,只觉得瞳孔长大又缩小,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一堆似血的浮游游过来,仿佛是想在啃噬什么,但尸体上只剩下空荡荡的骨架子。
我趴着,像是在看金鱼一样,血红的游虫在空空荡荡的灯光里漂浮,我想,他们会不会根本不是腐烂掉的,而是被这些小小的,血红的,似乎连骨头都要钻的虫子啃噬掉的?
这么想起来尸体仿佛还会活着,还会动。
“你有办法鉴别尸体的真伪性么。”
刘朗的手电筒动了动。“没有。”
话说如此,他还是往水下投了一小包碎末。
结果那个石灰般的碎末立刻在水里分散了,然而虫子一上一下,似乎还在吃力地啃噬着什么。
没有死。
我的心立刻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证明不是蛊虫。”
他转过头有点无辜地对我说。
谈话一下陷入了僵局。
“那怎么办。”
“怎么办。”刘朗摆摆手。“你直接下水去把尸体捞上来呗。”
“不要不要。”我连忙摆手,连连后退,生怕被他狠狠地一把按进水里。“我才不要!恶心死了。”
是啊,本小姐在古墓里连根尸体的手指头都没碰过呢!这时候让我碰两具尸体?算什么?
“唔,然后怎么办。”刘朗支着下巴问我。
“再看看吧。”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有种感觉,蚁阵一定是针对我的。
刘朗说,阵法太古怪,他看不出。
嗯,他看不出让云幕霆来看。
“好。”我说。“没事的了的话,咱们就回去吧。”
刘朗继续慢慢摇着自己的手指头,玩味地看着那些金鱼,像是在奋力打量思考着什么。
我和刘朗回去。
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
草刻字,从我旁边舞过,果子从树上掉下来,击起了一地的浆汁,我摘了一个来吃,很甜。
刘朗从背后一把抓住我的果子。低声说。“别吃,野外的,不卫生。”然后转过头问我。“和我出来啥收获都没有,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没。”我别过头道,也不算失望吧,意料之中的事。
“反正这些你肯定不知道吗嘛。”
好了,让云幕霆来看。
我有点累,所以不回答他的一切问题。
回去之后,法随就已经在帐篷等着了。
法随脱下靴子,细心抖落出里面的石子。然后以一副奸夫淫妇的表情看着我。“你们,两个干嘛去了啊?”
敢情她以为我和他有外遇了。
我连忙摆手:“别误会,法随,我和他啥也没有。”
我才没有要抢你老公的意思呢!
法随怀疑地望望我,往我身上这闻闻那闻闻。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她这副样子活像副野狐狸。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一句:“我才没当小..三呢!”
真话,我不当小.山儿。
还有我已经有老公了,云幕霆,这个时候再劈腿, 是想当人人鄙视的插足者么?
刘朗还在一脸懵逼地望着我。
“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我才懒得跟他们这对活宝玩。转身就走,还替他们这对狗男女拉上了窗帘。再看看刘朗一脸尴尬不知如何解释的 表情,我心想刘朗你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法随开始咆哮了:“刘朗!”
接下来什么的我已完全不知道了,因为我把帐篷完全拉上了。
云幕霆是和小活佛一起回来的。
他坐在那里捏着草玩。
漫天的风沙。
我走过去揪他的头发:“喂,我可是和刘朗一起回来的,你就不吃醋么。”
“不吃醋,”他想也没想就说。
我略微一愣。“为什么啊。”
“因为你 早晚是本王 的 人,还需要吃什么醋。”他头也不回地道。
我无言以对。
只好把话岔到正题上。“那个….你….”
我顿了顿,询问道:“你真是和法随一起回来的?”
他捏着草用力点了点头。
那我呢?我心想,同时心忙意乱的,这些天你和法随呆在一起的时光比他妈的我都多。
“嗯。”我道。“你们去哪了。”
“不需要 你知道。”他一甩就甩出我最气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