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你确定吗。”他牢牢地盯着我。
我点点头。“确定。”
于是他把草一下子都打开了。
这下他猛地一惊,因为蚊虫迅速包围了他的鞋子,他赶忙往后退,腿不断蹬在树枝上,这样才彻底地把蚂蚁赶了下去。他看着底下聚集起来成堆的蚂蚁心有余悸地道:“嗯,还好我穿的是防雨的靴。”
“不然恐怕骨头都被啃掉了。”
我望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尸体一愣,进而一股寒意萦绕上耳旁。原来蚂蚁是真会咬人的,一掐就是一大把血。
“没事,让我来。”
我小心翼翼地道。
昨晚是荒野的地方今天已经长满草了,密密麻麻地延伸过来。昨晚的焚烧还残留着一些东西,我心有余悸,那些…..蚂蚁还在往洞口冒血的那个地方爬出来。
“蚂蚁有鬼。”我说。
“废话。”他翻了个白眼。“没鬼谁信啊,只是这…..”
“这什么?”
“你自己看吧。”他松了口道,把闪闪发光的手电筒搁地上。
我拿起来,立刻就震惊了。
蚁丘的宫殿是一个八卦。
什么蚁丘,会修成这个样子?
我想。
“嗯,我不信,我要再次弄弄。”
“别弄!”他眼尖手快地抓住了我的手。“被哪位高人抓到了,你会死的。”
好吧。
这么说着我乖乖地放了下去….只是…
我改口了。
“只是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
“有啊。”他踢着草道。“你想看,自己下去看啊。”
我才不下去呢。我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我才不想在里面被成群结队的蚂蚁包围。
于是我转过头说:“我们回去吧。”
“不可以….”他若无其事地打着手电筒说,“就到这里,什么也没查出来….回去干什么?”
“那行。”我随口答道。“你能看出什么名堂?”
他把手电筒向我丢开。
然后郑重其事地后退几步,摆出了一个阵法。
紧接着,火柴点燃,一只蚂蚁汩汩的指肚在他面前爆炸了。
“你疯了!”火光映着我面前的脸。“上次它们就是看到火才倾巢而出的!”
然而已经迟了,蚂蚁一个个迟缓地涌来了,形成了一座座涌动的山丘包围了我们,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刘朗做了个手势。
“刘朗。”我嘀咕道。“你还说你法术不行。我看你法术硬朗的狠呢!”
结果这货完全不理我,他的精力完全集中在法术上。
于是,砰的一声爆炸了。
在我目瞪口呆中,火球却炸向了别边,那个小邱,彻底地被削平了,里面没有蚂蚁。
“哦、”我走过去说。“刘朗你是要用这里啊!”
刘朗紧闭着嘴不说话。
然后他拉着我过去看…..我们发现深深的已经腐烂的泥土之下,有一口泉水,泉水下埋着两具尸骨。
成人的,畸型的,互相蜷缩在一起。
我和刘朗都大吃一惊。
这算什么....我当场震惊在那里,巴黎圣母院么?
“赶快分别一下,”我嚷嚷道。“哪个是男尸,哪个是女尸。”
泉口处倒是堵塞这一大团头发,在黑暗中飘散开来,如黏稠的浓雾,使人产生一种错觉,那就头发还会动,底下还埋着一个人头。我焦急地等待着刘朗把它们刨开。
结果….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露出来了。
春画,底下埋着春画。
这是什么?我咽了口唾沫。和刘朗面面相觑。
“算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刘朗自讨没趣,走过去踩了一脚。。“一脚踢开不就得了。”
于是….这货真的上前…..一脚踹飞…..真的,一脚就给踹飞了…
我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会埋着一副春画呢?除了心理变态,那就是两个问题,第一,有人报复,第二。
两人是夫妻。
喜感了,我心道。
“行了,走吧。”我走过去道。“我们又不是来盗墓的,管这么多干什么,”
刘朗却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不觉得这个有点奇怪么。”
话音未落,一股奇异的感觉从我内心升腾而起。
我清晰地捂住了心脏,那是我一直压抑的感觉。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刘朗冷静地道。
“没。没什么。”我一慌张,急忙掩饰道。
刘朗倒也没多问,用手电筒一扫,走了。
走的时候还用泥土把深渊盖上。
“都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还爬出来干什么,多作怪!”
我忽然有点恐惧起来。
我把脸对准那个仅剩的泉水洞口上边,觉得尸体上长了毛。
旁边全是水泥沙子。
“行了,还待在这干什么。快走吧。”刘朗冷冷地说,他扬起的嘴角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心中奇妙的感觉却越来越深。
后来我很生硬地被刘朗拽走了。
拽回了原来的住处。
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我仿佛还在对准泉水下仅剩一只眼睛的尸体发呆。
冷汗直冒。
刘朗看着我。我看着幽白的墙壁,像坐牢一样。
“行了,怎么啦。”他开口道。
“没什么。”我晃晃头。“有点不舒服而已。”
其余没什么的。
“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说完他把门一拉,出去了。
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对直径很小一个的茶杯发呆。
发着发着,我只觉得腿要软了。
“行了,谁啊。”我按耐不住叫道。
当然了,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他妈老子看错了,出现幻觉了。
靠!
这些天遇到的怪事太多了,我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踹气。
这时云幕霆走过来。
“啊,鬼啊。”我一下子跳起来。“你怎么神神叨叨的,连个招呼都不打?”
云幕霆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我进自己的家,还需要打招呼吗?”
‘“云幕霆。”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看什么看啊。”他喝了一口茶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啦。”
我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他。
“好吧。真是你啊。”我送了口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有事出去了,怎么。”他把门关上,“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