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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有界归元剑遁一,仙境证得帝境道(下)
    随着越走越远,渐渐地轻尘整个人沉没了下去。此时他心中无波,孙寡妇、老孤独、小竹、玉玲珑、叶无忧、胖雪球、青玉、二嘎子、依依、雨霏、离火仙、凤仪、龙渊、凝雪等,一一从脑海里闪过,他眼里充满了柔情。
    他的法衣被弱水的规则之力腐蚀剥落,肉体如同粉做的似的,开始融化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粒,最后只剩一团意识。
    紧接着,就连意识也被弱水的规则之力分解,渐渐衰弱下去。轻尘感觉就要死了,神识如风中的烛火,随时会熄灭,但他依然坚定不移地在水里往前飘去。
    如果还有肉体,你或许能看到,此刻他眼中全是小竹的身影。虽然他坚信玉玲珑不会骗他,但他觉得自己可能领悟错了。
    “大家,对不起了,辜负了你们。小竹妹妹。对不起了,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神识滑落一滴水珠,水珠晶莹剔透,与弱水格格不入,亦不受弱水影响。
    眼前一黑。轻尘彻底失去了意识。浩浩弱水中,唯有那一滴晶莹的水珠坚定前行。它映照着诸天万界,里面闪过一幅幅美丽而梦幻的画面,最后定格在轻尘意识消散前的所有人上。
    突然地,漆黑如墨的弱水底下,点点荧光向晶莹的水珠汇聚而来。犹如情景倒放一样。轻尘的神识渐渐聚拢壮大,接着是肉身凝聚……下一刻,月色光芒一闪,轻尘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下,跟下弱水前并无两样。
    耀眼的光芒让陷入呆滞中的轻尘双眼一痛,缓了缓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握了握双拳。感受到那实实在在的存在感。一种死而复生的激动,让他幸福得流下泪来。
    深深地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张开双臂无拘无束地拥抱着这温暖的阳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可以说,从出生以来,虽然几经生死,但从来没有一次让他感到,活着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此刻的他,从内心到形体,里里外外,每一寸肌肤都感到由衷的幸福。是的,就是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就在这时,一股玄奥的气息突兀地从他体内散发而出。紧接着天地间灵气滚滚而至,将他簇拥起来。他的修为蹭蹭蹭地上升,瞬间冲破隔阂进入帝境,直逼帝境中期。
    浩瀚的灵气潮动,惊动了整个归墟仙境。岸边,看着那被灵雾遮笼起来的仙岛,龙伯紧张而激动地看着。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泪水哗哗如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灵气潮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轻尘的修为彻底稳固在了帝境初期,离中期一线之隔。他兴奋地挥了挥手臂,感受着体内浩瀚如银河星海般的力量,估计三拳轰爆龙伯不成问题,满意地点了点头。
    抬头望着前面看不到峰顶的圣山,感应不到阵法的波动,轻尘一步迈出,直接冲了进去。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山下才出现一个广场。
    广场上汉白玉石柱林立,轻尘细细数了一下,不多不少四十九根,根根合抱大。再看各自位置,竟是按照天地易数布置。
    轻尘眉头一皱,在广场外来回踱步起来。徘徊了一会,他突然一脚将一颗洗手盆大的石头踢了进去。
    下一刻。四十九根柱子飞动起来,影子重重叠叠,看得眼花缭乱。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石头突然就化为了齑粉,柱子也停了下来。
    揣摩了一会,又试了两次,轻尘成竹在胸,一步跨入阵内。紧接着,漫天柱子如同被人拎在手里的棍棒一样横扫、竖劈、斜戳、直撞……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攻来。
    轻尘不慌不忙,在柱子攻至前一刻,借着攻击的半息时差,脚下一闪在左边第三根柱上一蹬,然后落在第四根柱旁边。果然,身旁的柱子突然停下来不动了。
    再观察一下,柱子果然改变规律重新排列攻来,但依然在易数揲数范畴内。轻尘瞅准间隙,向左边一根柱子一蹬,再往右边第二根落下。下一次蹬在第四根柱上。落在第三根旁,然后一跃而起出了阵法,来到一个大门紧闭的山洞前。
    只见山洞上方刻着两个圣天大陆时代的图画文字:归墟福地。左边书曰:界有归元剑遁一,道法自然是星月。
    洞门上有一个类似天机盘的易数象占盘,轻尘略一观察,便按照揲四之法往左转动三个数位,而后往右转动三个数位。
    如此经过三次循环,月色光芒迸射,“隆隆隆……”地一阵震动,石门爆发强烈的月色光芒并滑动开来。
    进得洞内,一条汉白玉石阶层层拔高,五十级一层,一直向上直到九百九十九丈高处。
    拾阶而上,两侧岩生九奇,形态各异;洞成九曲,回环幽深。四壁峭立,隔着五十丈镶嵌着一颗五寸大的月光之珠。光线柔和,如月霜铺地。又似银河作毯。
    接近石阶尽头,但见一座五丈大小的祭坛上,两团月色光芒静静地一亮一暗循环着,如同人在呼吸。
    定睛细看,但见一为晶莹剔透的环形物件,状如戒指;一为玄色三尺三青锋,朴素无华。
    细看时,却见剑身渐渐隐去,旋即又重新显现。更有十六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幻化而出,把把灵气逼人、杀气凛然。
    抬头向上,但见穹顶一镜面大小的光团,分出一道光束直射而下照在祭坛上。为两物件源源不断提供着能量。
    等上到台阶尽头,靠近祭坛,四周阵法气息如同汪洋吞吐,沛然莫御。即使轻尘晋级帝境,站在这里,在这股力量前,仍感觉像站在星空中一样渺若尘埃。
    祭坛边上有个一尺见方的小平台,上面摆放着两枚玉简,倒是不在阵法笼罩范围之内。
    向四周查看了一番,发现除了玉简之外,别无异处。轻尘小心翼翼走过去,伸出神识感应了一下,并没有任何机关陷阱,放下了心来。
    拿起左边的一枚玉简贴在眉心,一股由百多个文字组成的信息传入脑海里。大意是说,祭坛上两个物件,戒名归元,是玄元大陆被轮回劫覆灭后。秘境归元界漂移星空被玲珑圣地初代圣主遇见,并炼化成一个小世界,可藏纳万灵。
    剑名遁一,与玲珑珏、混沌乾坤鼎、镇天石、量天尺、岁月环并称六大祖器。一剑分五十,杀剑四九,遁一无形。剑出无痕。杀敌无形。根据杀剑数量的多少,可组合成大衍剑阵、小衍剑阵、小天数剑阵,拥有困杀一切的威能。
    只是玲珑圣主得到时只有遁一和杀剑十六把,只能算是半件祖器。因此留在这里作为封印归墟仙境阵基,以待来人。旁边玉简为《星月神诀》,为控制阵法的功法。
    显然。这是玲珑圣主为传承人准备的。只是终究没有熬过轮回灭世,这里便一直封印至今,便宜了他。
    “玲珑珏是玲珑圣地的祖器,那玲珑姐姐是什么人?”轻尘小声嘀咕了一下,毫不犹豫拿起旁边的《星月神诀》印在眉心上。
    大道三千,星月为上。月为天心,主魂;星为地灵,主魄。月魂星魄纳于一体,大道乃成。
    跳过开篇便是修炼经文,分为《月神诀》和《星神决》两篇。轻尘逐一翻阅,从帝境的高度去看这篇功法,略一琢磨便能明白原理。
    轻尘没有改修功法的打算。他认为功法虽然很重要,但到了这个层次其实都差不多,更重要的是个人悟性。
    就好像《道经》一样,一经包藏大道三千,个人修炼感悟各不重复。轻尘凭此证得混沌大道,超出了天道的范畴,不在三界五行六合大道规则之内。虽然到帝境以后没有后续经文,但冥冥之中,他已经感应到,一切只需顺其自然便水到渠成。这也符合《道经》道法自然的理念。不过里面记载的神通术法,倒是可以学习借鉴。
    由于只是要求能够控制阵法便可,因此轻尘只花了三日时间便掌握了《星月神诀》的基本要诀,依照功法路线。双掌一边月华如霜,一边星芒似水,双掌缓缓印在小平台上。
    “嗡”地一声,困杀阵一闪收了起来。轻尘伸手一摄,将归元戒取了过来。
    他意念一动,手中星光如水流淌,将归元戒包裹起来开始炼化。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轻尘脑海里才渐渐出现了一个灵气精纯浓郁,规则相对完善、绿草如茵的小世界。
    只是比起归墟来,里面既没有弱水湖也没有圣山,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世界。但轻尘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这可是一个可以容纳生灵的世界,而且是个大道道则秩序完整的小世界。
    归元戒被炼化后自动套在轻尘左手中指上,隐匿不见。一眼看去,手指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一个戒指。但轻尘就能感应到它的存在,实实在在的存在,而不是梦幻,他心下更是欢喜。
    得了这么一个宝贝,他兴奋激动得连忙喊昊天镜拿出乾坤戒中的圣药种下。结果喊了半天,才发现这货在丹田中睡着了,而且是深度沉睡那种,不知它在弱水里经历了什么。
    不管昊天镜,轻尘看着眼前的遁一剑,心头火热起来。虽然只有一半,可毕竟是祖器呀。沾个“祖”字,那可都是起源物件,跟天道并肩的存在。只是天道化作道则融入时空之中被万灵供奉和遵循,它们则保存原形,自成世界,独立天地间。
    轻尘伸手拔了半天,没拔出来。略一思索,他索性坐在祭坛边,全神贯注炼化起来。
    时间就在他心无旁骛地炼化遁一剑中悄悄流逝。五天,十天,半个月……
    正是: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大道守恒,不偏不倚。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后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