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摆好了，我坐下吃饭，宁致远和东方云两个人说话聊天，酒是我起开的，几个白的，其余的啤酒也都起开了，第一次看宁致远那么喝酒，两个人的酒量都不错，即便是喝了很多，也没有怎么样。
    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好的时候，人就不容易醉。
    酒过三巡两个人一起去了洗手间，他们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二十几分钟还没出来，我担心是不是喝多了在里面吐得出不来了，我才起来去看了一眼，结果我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里面宁致远的声音。
    “素雪的事情过去了，我和素雪不合适。”
    我停下，站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其实我本来不想听他们说什么，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所谓好奇害死猫就是这个道理。
    “呕！”
    一个没忍住不知道谁吐了出来，跟着第二个也吐了，我站在外面想笑，但是一会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两个人又开始说话了。
    “不合适你早干什么了？现在才说不合适，你怎么不等着生了孩子的时候，孩子满地跑了，你再说不合适的？”
    “呵呵……你什么意思，大老远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你们当初闹的满城风雨，现在你又说你不想要了，你们之间……”
    “别说那么难听，你嫂子在外面呢。”
    宁致远挪了个地方，开始喝水，站在外面都听见里面咕咚咕咚喝水声音了。
    “你们没发生过关系？”
    “没有。”
    宁致远回答的坦荡荡的，东方云好笑：“我不相信。”
    “相不相信我自己干什么了我清楚。”
    “可是素雪不是这么说的。”
    东方云那么说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门口的地方，宁致远在里面呵呵的一笑：“她说你信，我说你就不相信了？”
    “要人相信，想让人信服，你还是认识的宁致远么？”
    “感情的事情别人参与不了，别说我和素雪之间没有过什么，即便是有过，那也证明不了什么。
    谁跟你说，一个人，这一生只能有过一次婚姻的选择权？
    我和你嫂子睡在一起三年了，素雪告诉你了么？”
    “三年了？”
    东方云很明显不知道我和宁致远结婚的这件事情。
    “当年我和素雪回到国内，我本来以为可以在一起了，可是谁也没想到，素雪突然提出要出国，还不想结婚，我一气之下拉了个不认识的女人结了婚，本来我想要逼素雪留下的，结果弄巧成拙真的结了婚。
    素雪拿了我母亲给的钱，去了国外，凭借那笔钱有了不错的成绩，事情就是这样。”
    “素雪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有些任性，但是……”
    “我和你一样，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事与愿违，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我们所说的来走。
    素雪是个人，她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
    她说发生了关系，我说没发生，你相信她，不相信我。
    要不要问问你嫂子，有没有？”
    “呵……她爱你么？她是被你拉来的，她心里没有你吧？”
    东方云开始洗脸，噗噗的水，宁致远说：“她是不爱我，因为她爱别人。
    过去我自以为，这女人什么不是，看上我的钱，看上我英俊潇洒，看上我身份，没什么出息。
    没少糟蹋她，素雪看不上她，总是欺负她，我每次站在那里纵容，就跟没看见一样。
    后来我开始喜欢这个女人。
    她没那么矫情，有个弟弟，什么事都为我着想，我以为她发花痴了，我虐待她，她也是爱我的。
    可是她心里最重要的是她弟弟，为了供她弟弟读书，她才忍辱负重，任劳任怨。
    她弟弟出头了，她就要走了。”
    我能想到宁致远看着东方云的那双眼睛，那里面有多沉重。
    但是下一刻东方云说：“所以这不是爱，是买卖。”
    “买卖？你嫂子也和你一样，开始我觉得我占了上风，因为我什么都是占了便宜的，后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沦陷了。
    她的无怨无悔，她的默默无语，都让我沉沦。
    素雪几次对她动手，逼的她走投无路，她也不说也不怨，我都觉得，这就是个笑话。
    她可以被素雪欺负的在地上起不来，爬都爬不动，但是她绝不会把自己的尊严丢了，也不会喊我帮她。
    我觉得她很懦弱，可是她只有在我面前的时候才会懦弱，她面对任何人都很强势。
    这场游戏，看上去我赢了，可是却输的很惨。
    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她把我掏空了。”
    “你是因为她才抛弃了素雪？”
    东方云追问，宁致远好笑：“我从来没抛弃素雪，是她抛弃了我，我和你嫂子结婚的时候，她已经收了我母亲的钱，还要出国，我不管如何挽留，她都要走。
    后来我们分开了几个月，我和你嫂子结婚半年，才联系，我们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你说，到底是谁抛弃了谁？”
    “强词夺理。”
    “看来你就是为了素雪回来的，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你可以不相信，不过你要是敢对你嫂子下手，我要你命！”
    宁致远转身出来，我假装朝着洗手间走，被他撞了一下，后退了两步，他一把拉住我，把我护在怀里。
    我抬头看着他：“你怎么不看着点？”
    “谁看着？”
    宁致远一脸不快，我说：“你领口怎么都湿了？”
    “湿了么？”
    宁致远低头，我扯开了领口看着里面的水：“你喝冷水了？”
    “漱口。”
    “你坐着。”
    我拉着宁致远去桌子那边，转身去叫了一壶热水进来，倒了一杯热水给宁致远，拿了一块生姜放到水杯里面：“先喝一点。”
    宁致远喝了一口水，我们正看着对方，东方云从洗手间里面走了出来，拉开椅子坐在宁致远那边。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说着去拿了衣服，东方云说：“我们想去唱歌，嫂子先回去吧。”
    “你们喝成这样还要去唱歌？”
    我奇怪的看着宁致远，宁致远也看着东方云：“还要去唱歌？”
    “我们去夜场玩。”
    “夜场？”
    “找两个人作陪的。”
    东方云果然没安好心，宁致远朝着我看来，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