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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求罚
    和帝出得门外,便见郑麟面色沉重,脸上带着无的焦急。
    见到和帝,郑麟上前几步,躬身道:“皇上,臣出了宫城之后,收到董小鱼书信。便立即动身回来了。”
    和帝点了点头,道:“休要着急,回书房再说罢。”
    说着,上了莲轿,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郑麟见禄公公随着莲轿出了院门,牙齿一咬,大步地走到门口,沉声道:“邓美人,下官郑麟,求见美人。”
    邓绥一听,连忙起身,走到门口,躬身道:“郑统领,进屋说话罢。”
    郑麟想了想,摇头道:“美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邓绥点了点头,道:“大人乃是奴婢府上恩人,也便休要见外。”
    郑麟沉思一下,走进屋中,顺手将房门关上,低声道:“美人,董小鱼带长郡前往邓府求救,那礼郎中是否可靠?”
    邓绥紧紧地咬着嘴唇,沉思良久,轻声道:“郑大人,你可希望贵人无事?”
    郑麟点了点头,道:“眼下,她与董小鱼私自出宫,虽事出有因,可是已坏了宫中规矩。纵是不能返回宫中,我也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邓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大人,若是贵人有事,那便也是无事。明白么?”
    郑麟身子猛然一颤,吃惊地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邓绥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统领纵是不相信奴婢,难道还不信董小鱼么?”
    郑麟茫然地看着邓绥,却见邓绥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冷笑,定定地看着自己。
    无奈地发出一声长叹,苦笑道:“既是如此,下官也便不作打扰。下官,告退了。”
    猛地一咬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房门,郑麟心中想着邓绥的话,心中一阵疑惑。
    凭借郑府之势,在整个天下,包括国丈之府在内也无人能及。
    为何那郑长郡会在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疯癫离谱?
    天下,还有何种苦衷是不能与自己家人说的?
    郑麟乃是习武之人,身手也甚是了得。
    急步之下,如同飞鸟一般地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追去。
    那莲轿未到御书房门口,郑麟便已经追上莲轿。
    禄公公搀着和帝走下轿子,进了御书房中。
    郑麟关上房门,朝着和帝道:“皇上,为臣出城不到十里路,便接到侍卫传信。心中担心长郡,便急着回了来了。”
    和帝走到桌便走下,伸手指着椅子,道:“休要着急,坐下说罢。”
    郑麟点了点头,道:“谢皇上。”大步地走到椅子上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块黄绢,道:“皇上,昨夜长郡病疾紧急,董小鱼又怕惊扰了皇上,影响了国会之议。故而带着长郡出宫求偏方,传信给微臣,让微臣与皇上说明。”
    和帝点了点头,道:“那凤凰殿上寿安已经过来说过,朕已经知晓。”
    轻轻地瞟过郑麟的脸,沉声道:“郑爱卿,依你之见,日后那长郡如何安排?”
    郑麟沉思,道:“皇上,恕微臣直言。”
    脸上带着紧张之色,垂首道:“家父在生前便交代过微臣,一是必须效忠皇上,断然不能给皇上添忧。二是要照顾好长郡,纵是万死也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和帝目光一冷,沉声道:“你打算如何?”
    郑麟迟疑地道:“如今长郡之疾,已经在后宫之中引得风波不断。又在赏月之宴时,破坏了规矩。眼下又私自出宫,若是皇上再不处罚,恐怕难以服众。”
    和帝目光一冷,双目中带着几分锋利,逼视着郑麟,沉声道:“郑麟,你可曾知道,那董小鱼为何会连夜带着长郡出宫?”
    郑麟垂首道:“董小鱼自小在下官府上长大,从小便深得长郡照顾。必是见长郡病情恶化,担心出了差池,才会如此莽撞出宫。”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皇上,董小鱼身为长秋寺副领,素来对皇上忠心耿耿。若非长郡病急,他断然不会如此。长郡乃为臣府上之人,宴会之上冲撞了皇威,百官皆有目睹。若是皇上再不降罚,日后恐怕难以服众。”
    和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厉声道:“董小鱼如此,便是担心郑长郡在宫中出了差池,连累郑府之能,明白么?”
    站起身子,走到郑麟的身边,凑到郑麟的耳边,道:“董小鱼都能权衡利弊,为何你如此顽固?”
    郑麟吃惊地看着和帝,惨然一笑,道:“日前阴侍郎还在朝后说过,我郑氏之人依功自傲,藐视皇威。郑长郡有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恐怕微臣日后也难以妥善行事了。”
    和帝的双目中,弥漫着几分血红,沉声道:“郑氏数朝为皇室效力,纵是窦氏当权之时,也未能有丝毫影响。朝中百官,有谁敢不服?”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反倒是你,行事优柔寡断。朕此时便命令你,安心调拨,协调军需之事。其他事情,朕自有安排。”
    郑麟站起身子,朝着和帝跪地,道:“微臣多谢皇上,眼下也马上入冬,臣恐要前往边界之地伺察。”轻轻地抬起头,看着和帝,哽声道:“长郡之事,还望皇上能妥善处理。”
    “朕自有定夺,你也休要再作非议。”和帝伸手将郑麟搀起,道:“郑公当年协助朕正统朝纲,也是数次拒绝加封。郑氏之心,朕心中有数。”
    郑麟猛地一咬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和帝慢慢地走到龙榻上坐下,脸上带着无尽的忧郁之色,仰天发出一声长叹。
    禄公公轻轻地推门进来,将茶盘端到和帝面前,沉声道:“皇上,休要扰心了。老奴已经让人通知邓骘,回府一趟。只等邓大人回宫之后,便有消息了。”
    和帝点了点头,忽地目光一动,低声道:“你说,那邓绥为何如此平静?”
    禄公公迟疑地道:“邓美人素来心胸开阔,遇事皆能泰然处之。那郑贵人出宫,也是求医问药,邓美人身为明理之人,恐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罢。”
    和帝冷冷一笑,摇头道:“依朕之见,断然不会如此简单。”说着,俯身朝着禄公公道:“此时邓绥恐怕也午休了,你前往邵阳殿去,将林秋儿带过来,朕有事问她。”
    禄公公面色一变,颤声道:“皇上,那林秋儿生性胆小,若是贸然传她过来,说错话倒也过得去,万一又生乱子,不是给皇上添忧么?”
    禄公公知道,那林秋儿数来口无遮拦。若是见了皇上,心中一害怕,口出胡言的话,恐怕会害了邓绥。
    和帝咬牙道:“你也休要担心,朕只是问问凤凰殿中事情。”
    禄公公想了想,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和帝紧紧地咬着嘴唇,心中一阵疑惑。
    郑府之人,素来行事周密。郑长郡自进宫之后,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斗。如此贤惠内敛,心胸豁达之人,会积郁成疾么?若那郑长郡是心胸狭窄之人,恐怕阴孝和进宫三年,也断然不会如此平静。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禄公公带着林秋儿走了进来。
    林秋儿的脸上,带着无比的紧张,目带惊恐地看着和帝。
    和帝朝着禄公公挥了挥手,道:“你下去罢。”
    只等禄公公退了出去,和帝朝着林秋儿微微一笑,柔声道:“你休要紧张,朕有事问你。”
    林秋儿点了点头,恭敬地道:“皇上有事,奴婢定会如实禀报。”
    和帝点了点头,道:“昨夜邓绥可曾到过凤凰殿中?”
    林秋儿摇头道:“小姐离开宴会之后,好像去了椒淑殿中。不曾到凤凰殿。”
    紧紧地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看着和帝,道:“皇上,奴婢有事求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