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照的她头晕眼花，让人东倒西歪。
    她本能扶着额头，脑袋晃了晃，难受的嘤咛。
    她试图得到缓解，但没有看到无形中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中飞了出去，随着强光一起消失在空中......
    胸中积压的郁气一下子消散无形，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
    吐了口浊气，缓了片刻，等到阳光彻底散去没有那么刺眼了，她才慢慢睁开眼睛。
    瞳孔有一瞬的分散，眨眨眼恢复焦距，看清了现在的情形，转瞬被倒在血泊中的刘二吓得不轻。
    连忙起身跑上深山，跌跌撞撞的来到小溪边。
    跌坐在岸边上，夜初善看着河水中倒映出的那个满脸鲜血的人，心神一阵恍惚。
    这个人真的是她吗？
    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
    手摸上脸颊，蹭掉满手血渍，闻着那带有腥味的液体，胃里波涛翻涌。
    干呕了几声吐出酸水，连忙用溪水清洗身上的污秽。
    溪水很凉，泼在脸上刺穿皮肤的疼，但她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用力的揉搓。
    等把脸和手都洗干净了，夜初善拖着麻木的身体，看着水面上漂着的缕缕红丝，也一起麻木了思想。
    呆滞着，她不禁又想起了那个被自己砸死的男人，不由的心慌意乱。
    “怎么办？自己竟然杀人了......”
    “不！人不是我杀的，他是死于自己的贪欲中！”
    突然脑海中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担忧。
    她像是受到了安抚，慢慢轻松下来。
    还没过一秒，又是战战兢兢的害怕。
    “可他毕竟是我动手打的，要是死了自己会不会坐牢？我会不会被判死刑？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找到妈妈，还没有和饺子告别，也没有和狼狼一起度过余生。我不想死！”
    “呵！放心吧，我这是属于正当防卫，不会判刑的。他死，是他罪有应得，怪不到我头上！”
    “那要是村民们发现了找上来怎么办？”
    “那就杀了他们！反正他们对我也是见死不救，我杀了他们也是无可厚非。”
    “但是不能杀人......”
    “不然就把他们赶出去！进了山，死伤不论！这也是和他们学的。”
    “......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马上也就不在这呆着了，他们爱怎样怎样！”
    “......”
    一问一答，夜初善恍若是在和自己说话，也更像是和另一个看不见的自己说话！
    忽喜忽怒的表情交替出现，映照在水面上，犹如人格分裂一样诡异。
    终于，在这场与自己对抗的拉锯战中，她最后说服了自己。
    准确的说，是屈服了内心最深处那个灰暗的自己！
    善良如果不能被善待，那它是否还会有理由继续存在？
    也许会，但也许不会！
    至少现在，她不想！
    “......对，不管我的事，我不用害怕，不用担心，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夜初善无所谓的耸肩笑道，整个人的性情大变，顽皮且恶劣的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显得十分乖张。
    她跳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把沾了血的外套随手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