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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盖头
    “我来是谈谈我们的事。”张晓晓走进来,随手合上了门。
    张晓晓沉了一口气,似是有些紧张,坐于桌前,闻着这药香才好了些。
    “其实、我很欣赏你。”
    “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假戏真做。”说着张晓晓的手便抚上沈约的手,面色还有些红润,却吓得沈约嗖一下抽了回来,一脸尴尬。
    叶浔气得真想骂人,幸好自己下手快,正七想八想,冰凉的指尖凑上来,制止了他的胡思乱想。
    沈约反手握着叶浔的手,放于桌面,张晓晓一脸了然,轻叹一口气。
    “唐突了,如此,便依照原计划行事。”
    沈约下意识随手设下禁制,防止外人听墙角。
    不过张晓晓却轻笑一声,“无意得罪,只是这禁制在这里形同虚设。”
    她轻抬右手,打了个响指,禁制瞬间化为乌有。
    沈约面色微微有发怒的迹象,这禁制乃是墨枝山先祖留下来的,即便是残卷,千万年来也没几个能破的,如今倒是被人嘲笑了。
    张晓晓低头笑了笑,“我想在这几方位添加一下是否会好。”
    说着她再次打了个响指,无形的屏障围在桌前。
    沈约脸色一变,怎么会……
    这个人怎么会墨枝山的功法。
    “是我献丑了。”
    “言归正传,我想出去……”
    “听闻外面纷争不断,伤亡无数,我不愿再看到这一切,也不想在这里安逸,我欲开山立派、剑斩洪荒、一统仙界、奠定六界和平。”
    嗡——
    三尺青锋,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漆黑刻有三足金乌暗纹,其上“洪荒”二字醒目,朴素中透露着杀气,倒与眼前的女子气质不符。
    沈约却在看到剑的一瞬间便瞪大了眼睛,眼神中俱是震惊与不敢相信。
    “洪荒……一剑斩洪荒……你……”
    他拿出自己那把湘妃,摆在旁边,除了颜色与刻字不同,再无其他区别。
    先祖张默是他极为敬仰的人,所以当年铸造湘妃时,便照着洪荒的样式来的。
    张晓晓也是有些惊讶,“这竟是如此相同。”
    沈约手指抚上洪荒剑,指尖处传来的凹凸感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此剑与书本所绘别无二致。
    “你是谁?”
    张晓晓对他的问话有些奇怪,“张晓晓。”
    “不过这个名字太小家子气,您觉得这个名字如何?张默,取自‘天道玄默,无容无则。’”
    沈约在听到名字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张默……
    墨枝山先祖……
    开山立派,创建墨枝山,一剑斩洪荒,平定□□、与六界签订和平条约,成就千古女帝。她在位时,天下无一处敢乱,无一人敢乱。
    “先……先祖。”
    沈约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手紧紧地揪着衣角,看起来有些紧张。
    叶浔也被惊到了,不曾想时间轴竟是带他们来到了一万年前。
    不过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拽的不可一世的沈约居然会紧张?
    说出去怕是没人信。
    “什么?可是名字不好?”张默疑惑道。
    “不”沈约立马否认道,他怎么敢说先祖的名字不好,抛开先祖的名气再谈。
    天道玄默,也是极好的。
    “此名极好。”
    “多谢前辈赞赏。”张默朝他一拱手。
    不想却吓得沈约立马跳了起来,怎么当得起先祖一拜,急忙拜回去,“先……哦不,前辈,您客气了。”
    “不敢当,您自外面而来,学问见识远超张默,该是晚辈称您一声前辈才是。”
    “不不不,您修为高强,应为前辈。”
    先前只觉得这姑娘狂傲无礼。
    现在加上先祖滤镜只觉得对方谦恭有礼,做什么都是对的。
    张默后撤一步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我称呼您为慕先生如何?您便还如先前一样称一声张姑娘?”
    沈约刚想拒绝,又想到若是自己不应怕是先祖又要称自己为前辈,这是万万不可的,只好厚着脸皮应下了,只想着等回到了墨枝山再给先祖上几炷香表示赔罪。
    “张姑娘。”
    “慕先生、叶先生……”张默回礼道。
    叶浔瞧了沈约一眼,对方凑近低声道:“我报的慕枝儿的名字。”
    张默舒了一口气,又道:“既然谈论此道,恕我无礼,先前观您剑法似是有些问题?”
    沈约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的确,他如今所修的剑法确实是有些问题,但一直都没找到症结所在,导致他的修为有些滞留。
    不愧是先祖。
    话不多言,张默抽出洪荒剑,剑身嗡鸣一声,直指沈约,沈约立即了然,反手握住湘妃,二人在院中对峙起来。
    先前以为张默其人与她的剑实在是不符,可当她拿起洪荒时,他才真正觉得除了张默再无别人配得上洪荒。
    重重杀意袭来,那南征北战的女帝才真正活在他眼前,身负杀戮之气,不可逼视。
    狂风扫过,桃花纷飞,剑刃穿过,从中斩断……
    沈约只感觉灵台一片清明,杂乱成麻的线团十分顺畅,灵气在丹田内回旋,许久的症结竟是散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单挑叶飞鸿,剑指月无涯。
    “多谢您。”
    “不,您客气了。”张默也弯下腰去,甚至与他更低。
    沈约立马也低了一下头,让自己在她之下。
    张默正要继续向下时,叶浔一手一个把他们两个扶起来了,再鞠下去,两人就要趴到地上去了。
    “您好像有什么事郁结于心?若非如此,以您的资质,张默绝不是对手。”张默问道。
    修行之人最忌的就是心思沉重,一个不小心便容易成了心魔。
    沈约怔在原地,良久问道:“倘若您知道您的门派会在千万年后一举覆灭只剩下七个人,您是否会出手相救?”
    张默沉默了一会儿道:“因事而论,若运道如此,不该插手……”
    “那若是您的先人离世,您有机会回到过去去救他们是否会……”
    “量力而行,有些事情早已注定,执意如此,只会是伤人害己。”
    “可……”沈约还想说什么,却在舌尖打了个转咽了回去。
    因事而论、量力而行……
    即便他重回去千万次,又是否能从那神秘人手中救下墨枝山?那个人过于强悍,即便是聚集六界之力,想来都无法从那人手中带走一个人。
    就像欢城一样,那时他能做出选择,这时却在作茧自缚,不过是因为此事涉及到自己亲近之人,因此失了理智。
    可、怎么想得通,正是因为涉及亲属才会浑浑噩噩了三百年。
    “多谢您的指点。”
    “您太客气了,晚辈拙见。”
    叶浔:“……”能不能不要再拜来拜去了。
    了了修为之事,本来是要交谈交易之事,但沈约表示一切听从先祖指挥,这便简单的多了,只等晚上婚礼开始便可。
    “您慢走。”沈约亲自把人送到屋门口,亲自开了门,低眉顺眼。
    “您不必送了。”
    叶浔:“……”
    张默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沈约的视线却还停留在她消失的方向。
    叶浔撇撇嘴,从背后搂住他的腰,“你该不会对先祖……”
    方才二人在院内对峙,只觉得般配得过分,嫉妒再次疯长。
    沈约轻笑,“我对先祖内心只有敬仰,不敢心存不堪。”
    “那便试试这喜服吧。”
    自从知道张晓晓就是张默后,他对这里也没那么多排斥了,甚至乐意帮先祖完成此事。
    “野史记载先祖横空出世时有两位追求者,神界的帝君与魔界的魔帝,两个人为先祖大打出手,但最后先祖一个人也没选,孑然一人、终身未嫁,据说她有一位亡夫,姓……慕。”
    沈约淡淡地讲述着他听来的各种野史,原来竟是这样的“亡夫”。
    “墨枝山,墨枝山。”他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旋即轻笑,“可不就是张默再加上这个慕枝吗?倒是有趣。”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落霞夕阳,自成一条金红大道,迎亲的人吹吹打打倒是喜庆。
    按照张默的说法是她在酒中下了东西,她一人无法敌得过全村,只能是走其他路子,等喝酒的人都熟睡了他们就跑。
    沈约一身大红喜炮,红得刺眼,他甚少穿其他的颜色,如今红色穿起来更是叫人眼前一亮,众人惊叹与新娘子的美貌,更是被新郎惊得如痴如醉,只见得新郎官微微一笑便是头眼发晕,不知身处何处。
    堂还未拜,众人便未空气中飘散的香气迷了眼,纷纷倒桌。
    三人对视一眼,急匆匆逃离了此地。
    只可惜,没多久村民便追来了,原是一人如厕未中迷香,回来后见大事不好便把人都叫醒了。
    “晓晓。”张父和张母站在人群最前面,旁边还站着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白发老者。
    张父还没说什么,老者眯了眯那浑浊的老眼,面上尽是震惊,很快他又恢复了从容,朝沈约和叶浔拱手一拜。
    “原来是神族的帝君大人和魔族的魔帝大人,不知二位莅临有何指教?”
    沈约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拔出剑来指向叶浔,“魔头,晓晓注定是要做本君的帝后,你痴心妄想。”
    叶浔也唤出长剑,剑指沈约,面色一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晓晓爱的是本王,要做也该是本王的王后。”
    大战一触即发。
    张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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