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映雪的问话,柳玉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快速地低下头,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韩映雪看到这个样子的柳玉,气就不打一处来,活像被自己欺负了一样,枉他长了一副好皮相,这处事怎么就这么窝囊啊!真是浪费。
“说!”韩映雪心里记挂着柳苗儿的情况,柳玉又这副表现,语气不由得比平时强硬了几分。
“苗儿从你药房回府后第二日,就跟我爹娘说她想学医,我爹听后极力反对,但苗儿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在我爹和我娘住的院子前跪了三天,就连昨日下大雨,也没能让她退缩。
“柳苗儿昨日淋了一天的雨?”韩映雪皱眉问道。
“嗯,昨天晌午就晕倒在我爹娘院门前,还是瑾姨娘给发现的,昨晚瑾姨娘守了她一整夜,大夫开的退热药都已经喝完了,还是不见退热,嘴里总是念着要学医的话。”
柳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韩映雪一眼,发现她并没有生气,只是认真聆听着,才又继续说道,这次的话里带着小心。
“苗儿是从你那儿回来后才想着要学医的,我就想着,想着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然后她才有了这样的执念。”话说到这里,柳玉便停了下来,等着韩映雪做出决定。
柳玉本不想怀疑韩映雪,但他昨天想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也问了柳苗儿身边的人,知道柳苗儿也就那天和他出过府,回来后就一直跪在爹娘的院门前,哪里也没去。
而出府后,柳苗儿的去了哪里,和谁来往也只有柳玉知道,而柳玉带着柳苗儿出府后,就只和韩映雪接触过,所以除了韩映雪,他不做第二人想。
“飞荷,去把我的药箱拿来,飞兰去昌伯侯府。”韩映雪直接吩咐飞荷、飞兰。
“是,郡主。”两人同时应完,便分头行动。
飞荷回慧兰院拿韩映雪出诊的药箱,飞兰则是去安排马车。
韩映雪则是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见韩映雪都不喊他一声就走了,柳玉有些心塞,但却不敢抱怨,赶紧抬脚跟上。
“裕民郡主,我有马车,你坐我的马车去吧。”两人出了司徒府大门,那里只停了一辆马车,是柳玉的。
韩映雪看也不看他,只淡冷地说了句:“男女有别。”便不再理会他。
柳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很快,司徒府的马车夫赶着马车出现在司徒府的大门口。
“郡主。”飞兰从马车上下来,站在马车旁,恭敬地说道。
韩映雪直接下了台阶,走到马车旁,由飞兰搀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厢里,韩映雪和飞兰刚坐下,飞荷就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将药箱和马车里的另一个药箱放在一起,才坐下来,和飞兰两人一左一右,守在马车厢的最外边。
“昌伯侯府。”韩映雪一声令下,马车便缓缓驶动。
从头到尾,韩映雪没有再看柳玉一眼。
昌伯侯府是你柳玉的家,柳苗儿是柳玉的庶妹,既然柳玉亲自找上门来,想来他是担心她这个庶妹的,既然担心,不用人说,见她赶着马昌伯侯府,柳玉自然就会跟上。
司徒府和昌伯侯府隔着六条街的距离,昌伯侯是一品文昌侯,品级比司徒府高,虽然司徒翼贤很得皇帝的器重,但他并没有官职,只是一平民百姓,司徒府之所以能以府命名,也是因为家里出了一个大将军和一个尚书,这才提上来的,但因着司徒翼贤才是一家之主,所以这地位自然就比不上一品文昌侯的地位。
而司徒杜仲和司徒仙茅都是有御赐的府邸,但两人不想和父母兄弟分开,便没有搬出去。
皇帝知道后,被两人的孝心感动,这才破格让司徒宅升为司徒府,只是就没有了御赐的府邸。
所以司徒杜仲的将军府和司徒仙茅的尚书府就一直空着,不过两座府邸都有管事并几名下人打理着,而且两人也不差那几个钱。
虽然司徒府里住着两名一品官,但这位置却是在东城的最外围,和最里层的权贵之家,就离得有些远。
不过有马车,这远和近也就没什么差别,马车约莫行驶了一刻钟,便停了下来。
“裕民郡主,我家到了。”马车厢外响起柳玉的声音。
“嗯。”韩映雪应了一声,才站起来出了马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