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中的三哥母子并没有看到韩映雪恶作剧的眼神,站在她身边的司徒翼贤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以他对韩映雪的了解,韩映雪是不会无缘无故刁难人的,想来这个叫三哥的年轻人得罪了雪儿,雪儿才会这样捉弄他。
韩映雪也只是想捉弄一下三哥,出一下心中的那一小撮郁气,看到三哥涨红的脸色,便知道他手中银钱不多。
不用问也知道,看看他们家的居住环境,还有这一家子的穿戴就知道了。
母亲老迈,孩子又小,妻子刚生产,只靠三哥一个人挣钱养家,就算三哥再能干,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家。
“三两银子,每个月从你的工钱里扣三成,你可有意见?”出了心中的那口郁气后,韩映雪便说出她的决定。
韩映雪的话一说完,三哥母子俩都不敢相信地笑了,紧接着便是向韩映雪磕头道谢:“谢谢郡主,谢谢郡主,草民一定好好干活。”
“大娘,你儿媳妇身体很虚弱,要多养些日子。”韩映雪没有理会儿三哥,而是叮嘱三哥娘。
她没和这一家子相处过,只是出于医者的职责,才对三哥娘说了这么一句。
“是是是,一定精心养着。”三哥娘连连点头说道。
她当然知道家里除了儿子,就得靠儿媳妇挣钱了,她的小孙子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娘,不为别的,就为了她的小孙子,她也得把儿媳妇的身体给养好了。
只有儿媳妇身体好了,奶水才会充足,她的小孙子才能吃饱。
见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韩映雪便转头对司徒翼贤说道:“爹,咱们走吧。”
“好。”司徒翼贤点头应完,便转身下了台阶,韩映雪跟在他的身后。
飞荷赶紧过来接过韩映雪手中的药箱。
主仆四人前后脚离开了三哥家的院子。
四人并没有马上坐车离开,而是回到作坊前。
这么一折腾,已经过了晌午了,村民们都放工了,温村长负责锁门,所以他最后一个走。
四人过来时,温村长刚从作坊里出来,正准备锁门。
“温村长,我们走了。”韩映雪笑着说道。
听到韩映雪的话,温村长才发出她和一名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他的身后。
温村长没见过司徒翼贤,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看到韩映雪,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三郎媳妇挺过去了?”
“母子平安。”韩映发笑答。
“多亏了郡主啊!”温村长感叹道:“这么晚了,郡主到我家吃过饭再走吧。”
温村长不问也知道,以三哥家现在的情况,断断是没人有心思招呼韩映雪的。
“不了,我和我爹回城里吃。”韩映雪笑着婉拒了。
得知司徒翼贤的身份,温村长立即拱手行礼:“见过司徒老爷。”
因温村长每次去见韩映雪的时候,都是去的司徒府,所以才能精准地说出司徒翼贤的姓氏。
开始他也疑惑,韩映雪姓韩,为什么韩映雪的爹却姓司徒?他也曾怀疑韩映雪是跟母亲姓,后来从飞荷处得知,韩映雪只是司徒府的义女。
当然,温村长也不知道司徒翼贤就是神医,他想的是,这咸京城姓司徒的人也不是只有一家,便没有往处想。
司徒翼贤只是摆摆手,温村长将父女俩送上了马车,直到看不到马车了,才转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