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那个人也经常用陌生号码联系自己,况且这几天他也在这儿,估计是有什么事儿。
“幺儿,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我含着一嘴的泡沫,模糊不清地回应了句:“唔。”
随后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以为人走了,就低下头漱口,可是刚抬头,脸颊就落过来一个吻,我被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打他,林少棠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出去,几秒后,传来一声重重地关门声。
林少棠拿着手机下楼,可是电梯显示正在维修中,无奈只能用楼梯下楼,好在是三楼,也不算太高。
他有些慌里慌张地,想要赶紧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之后赶紧回来准备我的生日,可能是跑的太快,下楼的时候他撞到了一个人,他连忙说了声对不起,那人却一声不吭地往楼上走去。
他觉得有些奇怪,脚步也慢了下来,他抬头望了一眼,现在虽然入了秋,但天气又是还是很热,这人却穿了一身的灰色卫衣,大大的帽子扣在头上,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也不嫌热。
他觉得有些怪怪的,总觉得这背影莫名的有些熟悉,不过也没有多想,转身就跑了下去。
……
我追到卫生间门口就无奈地停下笑了,回去打开水龙头调了调水温就开始洗脸,边洗边想,也不知道今天林少棠到底会带我去哪儿玩儿,还有,我的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呢?
或许是想事情想的实在太认真,房门被打开时发出的声响都没有丝毫注意到。
直到卫生间的门传来一声“吱扭”。
我一边擦脸一边疑惑地问道:“怎么回来这么快?”
可是没人回答,脚步声倒是越来越近,而且还很轻。
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可就在我放下毛巾,抬起头想要看看林少棠到底想要搞什么鬼的一刹那,一双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突然就从我的脑后伸了过来,口鼻一下子就被一张浸过乙醚的棉布堵住了。
我瞬间就瞪大了眼睛,透过前面的镜子看到了身后人的模样。
浅褐色的眸子先是写满了震惊,随后竟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我死死地掐着这人的手背,想要说什么,可嘴里除了呜呜声以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药物被一点点的吸入鼻腔,我皱了皱眉,掐在她手背上的手慢慢软了下来……
过了没多久,这间豪华的总统套房,就再一次安静了起来。
……
林少棠在北广场转了一大圈也没看见那个人,他等的有些烦,又急着回去给我过生日,于是拿出手机打过去了电话,可那号码提示已经关机,无奈又找到了那人以前用来联系的号码。
都快响到要自动挂断了才被人接听了起来,但对方俨然还一副没睡醒地模样。
“……干什么……”
林少棠心里咯噔一声,一下子转过头看向了刚刚跑出来的酒店,一边大步往回走去,一边按捺着心中的不安问道:“不是你约我来北广场的?”
“哈?神经病把你,没事儿我挂了!”
“等等!”
他的心跳猛然加速,脚步不由得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大步跑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儿……”
那人懒怠的不行,不停地打着哈欠,而林少棠的一颗心几乎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给你发过去一个电话号码,你给我查一查!”
“啊啊啊!行!你快点儿啊!查完我还要睡觉呢!你要的那个董自坤的资料……”
“先别管资料了,快查号码!”
他低头迅速把电话给他发了过去,紧接着就开始无法控制地朝回去的方向狂奔。
……
嗡嗡的响声不间断传入耳朵。
阴暗的房间里,飘散着浓厚的机油味。
破旧的铁板床上,瘦弱的身体被麻绳绑住手脚,皮肤因为挣扎而被勒出触目惊心的红/痕,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惊讶却丝毫没有畏惧地看着吊顶上的电扇。
嗡嗡嗡——
那布满了厚重灰尘的吊扇晃晃悠悠地转着,好像随时都会因为太过破旧而砸下来,然后把我搅成肉泥。
“唔……”
口水从嘴角滑到下巴,我蹙着眉哀吟出声。
穿着一身灰色运动衣的苏蔓丽冷冷地靠在门口,双手抱怀,一双写满了怨恨的眼睛地紧盯着铁床上的我,似乎想要用眼神将我凌迟处死。
“唔唔……”
我头脑混乱,但这一切还是让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被人绑了。
吸入的乙醚药效没散,四肢依然发着软,让我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其实即使没有乙醚,我也依然不会是满身戾气的苏蔓丽的对手。
苏蔓丽看了我一会儿,冷笑着走了过来,一把拽掉了塞在我口中的白布,嘲讽地大笑出声。
我腮帮子酸胀,缓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苏蔓丽……你这么做就不担心林少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吗……”
苏蔓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好像闪过一瞬间的犹豫,但随即就又坚定了下来。
“原不原谅的……我已经不在乎了,对于我来说,你的存在才是最可恨的!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苏蔓丽的嗓子有些哑,一向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庞此时也显得有些苍白,涂着甲油的指甲更是脱落的斑驳不堪,就连身上这身衣服,都有些脏乱,像是从哪儿狼狈地逃出来似的。
她的眼神冒着些不正常的疯狂的光芒,我蹙眉,突然想起她之前受到林少言的威胁,可能现在精神真的有些不正常,所以我格外小心不去激怒她。
我有些不舒服,早晨睡醒还没来得及吃药,又被绑在这里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浑身都开始发麻。
“说实在的,我早就没有跟你争的心思了,现在是林少棠一路对我穷追猛打,而我已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残破之躯了,说不定哪天就挂了,可是你还年轻……”
我大喘了口气,“你犯得着为我这一条贱命冒这么大的风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