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
雷军愣了愣,随后就反应了过来,觉得这个形容词确实挺贴切的,可是还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想了想,只能道:“以后能成。”
“哈?”云朵还是不明白,这世上所有人之间都是有关系的,哪怕“陌生人”也算关系,为什么他们偏偏就不肯说呢?
……
山区离市里有些远,我一路上哈欠连天,传染的林少棠都开始不停地打哈欠。
到后来我打一个,林少棠就控制不住地紧跟着打一个,我打哈欠打出了满眼泪,一笑就都溢了出来。
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都坚持着没睡着,倒是很让林少棠吃惊。
随月生已经不肯跟我们一起出来玩儿了,灯泡瓦数太高不说,他又不是林少棠,我的速度把他这辈子等人的耐心都给磨光了,于是他干脆带着五只长大了些的羊崽子和旺财住进了山区里的民宿,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林少棠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非要把那五只羊给带在身边,几次提出来烤着吃掉,就被随月生张牙舞爪地骂的他狗血淋头,指责他没有爱心、良心泯灭,可转眼,随月生的羊肉火锅吃的比谁都肚滚。
林少棠觉得随月生实在虚伪,但是又觉得他的执拗跟自己当初非要跟着我几乎如出一辙,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特意找了一家俄餐馆,我自从离开满洲里后提过好几次卢布里,空运倒是没问题,就是怕放置大半天食物不新鲜,让我吃了再闹肚子,于是挑来选去,找了x市一家口碑最好的俄餐馆订了一桌。
这儿也有皇后沙拉,虽然味道不如卢布里的好,但差的也不是很多,加上我确实饿了,吃了大半盘子的沙拉,一个牛排,半块全麦面包,一小碗蛋花汤。
吃完后我靠在椅背上打瞌睡,林少棠突然就想起了两个人刚到满洲里的时候,在卢布里二楼吃完饭,我看着落地窗外的小孩子傻笑,明明不管是餐厅、时间哪怕我的情绪表情都没有丝毫相关联的地方,他还是想起了那天。
目前来看,他做的还不错。
回到酒店我已经累得没有一点儿精力去洗澡了,他摸了摸我的额头,隐隐觉得不好,连忙拿出体温表测了一下,果然低烧起来了。
林少棠紧张地要命,连忙就给随月生打过去了电话。
“幺儿发烧了!”
“啧……你们今天干嘛了?”随月生原本正拿着火腿逗旺财,听见这话忍不住蹙了眉,把整根火腿都扔了过去。
“我……”他有些心虚,但是又不敢隐瞒一点儿可能有用的信息,“带她爬山了,下山的时候自己下来的,还去了趟交警队拿遗物。”
“她的遗物?”
“c你大爷!随月生!”他一下子就炸了毛,随月生明知道他最在意哪一点,可偏偏还总是非要往这个点儿上踩。
随月生淡笑一声:“那你口味可真够重的。”
“随月生!你到底有……”
“多少度?”
随月生蹙着眉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些,林少棠的嗓门儿他承受不了。
也不在乎被打断,他连忙回答:“三十七度八。”
“低烧……”他顿了顿,就听林少棠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对吧?”
他一扭脸:“那可不一定,有时候低烧可比高烧麻烦的多,高烧吃退烧药就行,但是低烧就有可能各种原因了,而且隐患很大,说不定预示着哪儿就出了问题。”
电话那头一阵寂静。
随月生心头爽快多了,这才准备切入主题:“让她张开嘴啊一声,看看嗓子的状况。”
林少棠虽然难受的要命,但是听到指示立马就跑了回去。
“有点儿红。”声音颤巍巍的,随月生忍不住偷笑。
“这几天先别喝羊奶了,再接着喝段时间牛奶吧,这儿的气候跟内蒙差太多,羊奶性太热了。”
“那别的呢?”
“平常的药还是照常吃,另外加一包金银花颗粒,明天要是不退烧再给我打电话。”
“这样就行?你不来看看?”
“看什么看,一个低烧把你吓成什么样儿了都,你自己没发过低烧啊?不知道严重不严重啊?”
“可是……她跟我又不一样,她本来就……”
“得得得,我困了,挂了啊!”
听着忙音,他叹了口气,只能照着随月生说的做。
我迷迷糊糊地被叫醒喝了药,翻身就又睡了,对于我来说,低烧真的是习惯了的,所以很多时候烧起来我都没有太多意外。
看着人还算沉静的睡脸,眉眼间的忧虑淡了些却还是无法完全抹去,或许真的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是他自己太草木皆兵。
夜里一点多的时候我的烧才终于退了,他长松了口气,伸个懒腰,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下午雷军告诉他的事情太过震惊,他一定要尽快核实。
夜深,西安却依旧光彩照人,尤其这条商业街上夜店酒吧ktv很多,那些花枝招展的年轻人哪怕是在深夜也都看上去朝气蓬勃,很热闹,很繁华,与满洲里截然不同。
但林少棠还是更喜欢满洲里的静谧,只有他和我两个人一条狗,我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清晰动人。
酒店门前马路对面有一家夜店,门口出出入入的人很多,每个人都活力四射的,似乎夜晚在他们眼里才是白天,但是这热闹的人群里偏偏有一个人格格不入。
一身有些邋遢的黑牛仔工装,靠在墙角抽烟,刘海长的盖住了眼睛,再加上正好站在灯牌后背光的地方,没人看得清楚他的长相。
林少棠却径直冲他走了过去。
“东西呢?”
他冷声问道,与白天给人的如沐春风截然不同,现在的林少棠看上去有些森然。
长林海抬眼瞧了瞧,似乎在确认,过来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铁盒子,林少棠打开看了眼,松了口气:“出门的时候太匆忙,忘记带了,现在托人从邺城带东西出来不容易,谢谢。”
长刘海没回应,刘海下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