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早已经把我的口味摸得透透的了,明天他驾车去小镇里多买些食材调料就可以开火了。
其实他已经做好在这儿长住的准备了,起码是我住多久,他就要在这里呆多久。
其实林少棠根本没有带着我进呼伦贝尔大草原,在海拉尔的时候他接到电话,航空公司把当天那架航班的信息给隐藏了。
林少言那边黑进系统的人到底是没找到那架航班的具体目的地,但是航空公司的航班一般来说都是固定的,很多值机人员都比较清楚航班的日程表,到时候就难免会有人为了利益而开口,还是让林少棠早做打算。
林少棠把我的手机扔了,后来买了衣服之后连我仅带的那两身衣物也给扔了,我默许了他的行为,什么也没说,就这么任由他把我跟过去的唯一牵绊给斩断了。
他开玩笑说现在我就是他被他卖掉都没人找的到的,我表情寡淡地出神望着天,脸上一点儿不安也没有出现,任由他带着我穿越无人区,深入陌生的地域。
早没有了活着的念想,也就不会再心存恐惧。
林少棠明白,所以他要让我重新对这个世界重新燃起念想和希望。
他擅作主张地更改了路线,一口气开到了满洲里的边城,边城不仅是满洲里的边城,也是z国的边城,紧挨e国,是两国交界处,甚至一不小心迈错半步就成了没有签证出了国的黑户。
因此这里人口杂乱,除了满洲里的原住民还生活着大量的e国人,加之周围部落过来做生意的人,俨然一个热闹的小型国际贸易市场。
人乱的地方更容易隐藏但也容易多生事端,所以他没有进边城,而是绕开边城来到离城镇还有一公里的小村落,更加靠近国界,而且网络电视信号都是从e国接进来的,根本不用担心会在国内的信号源上留下蛛丝马迹。
林少言就算到了边城也很难找的到我们。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怕跟林少言正面交锋,甚至每次想到他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事儿都恨不得杀了他。
可是我现在很乱,我需要这么一个地方好好调养一段日子。
这里地势开阔,人口不多,空气清新,十分清静,很适合修养、也很适合逃避。
林少棠天生就比常人心思细致得多,再加上想好好照顾的事,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马上全部都想到,不给人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我一路上半睡半醒的也睡了不少觉,而且看到这让我爱不释手的小房子更加精神了,一点儿想要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于是我没有泡多长时间就从浴室出来了。
本来想喊林少棠也去冲个澡,可是轻轻推开他卧室的房门,发现人已经和衣躺下了。
看上去似乎是累坏了。
我轻轻走过去扯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看着他疲惫的睡颜,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说你图什么呢。”
晚睡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我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敲了敲对面林少棠的门,发现被子已经整整齐齐的铺好了,人不在。
于是我先去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就下了楼。
楼下安静得出奇,旺财也不在,林少棠似乎带着它出去了。
昨天晚上我没有来的及欣赏楼下,就先走进了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那只大型壁炉,那壁炉外包着一层铁皮,铁皮上抹着黑色的油,火门此时已经被铁皮门给挡住了。
屋内的任何装饰都极具俄式风情,精雕细刻。
木质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画,看上去十分的赏心悦目。
房子里的所有桌椅都是圆的,搭配着颜色清新淡雅的衬布,上面摆放着玻璃花瓶,插着新鲜的花。
精致又美好,温暖又舒适。
我做梦都想要一座这样的房子,不用太大,生活两个人正好。
转完屋子,我就准备出去走走。
一打开门,清甜湿润的空气就扑鼻而来。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好像是城镇边缘的小群居。
周围房子不多,只有六七座,都是木刻楞。
每一座木刻楞都大小不一,造型各不相同,但都十分的精致,好像艺术品一样,极具美感。
一座座典雅别致,风姿绮丽,颜色和谐的木刻楞房,矗立在草原边缘,却又好像完美的融合进了周围的环境之中,构成了一幅让人惊叹的画面。
我有种迫不及待的想要拿起画笔记录下这个场景的冲动。
前天在海拉尔,林少棠到底是给我买了一套画板和颜料,我原本觉得自己不会有那个心思和功夫去画画的,可现在身处在这个恬静的美景中,我很想安安静静的坐着画一幅画。
“林莎!!”
喊我的声音在这宽阔的地方显得十分嘹亮。
我转过头看着从不远处的草塬上风风火火跑来的一人一狗。
旺财吐着舌头撒着欢儿,我刚想招呼它,却见它扭头就往一旁跑了,我讶异地看了过去,才发现旺财的面前跑着一个白色的圆滚滚的小东西,好像是一只兔子。
我心里一紧,刚想喊旺财不要伤害到那只小兔的时候,只见小兔子跑到池塘边突然来了一个急转弯就逃跑了,而旺财没收住,直接掉进了那一汪不足二百平米的小池塘中。
林少棠站在池塘边,捂着肚子幸灾乐祸的吃吃直笑。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旺财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滚成了一只泥猴。
于是两个人就突然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给旺财洗澡。
因为房后有一片小小的花圃的原因,所以这栋木刻楞房子的外面是有水龙头的,林少棠找来一个花洒把旺财按在旁边洗澡。
因为水凉,林少棠自然是不肯让我沾水的,于是我只能蹲在一旁看他给旺财洗澡。
平时把旺财扔进宠物店洗澡的时候多,自己一动手乱套的就像打仗,林少棠对旺财就像是后爹一样,捏揉的旺财汪汪直叫。
“别下那么重的手啊。”
我蹙眉:“泡沫都进它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