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樰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寿宴应该办得隆重一点。老夫人虽然嘴上说是要简单操办就好,不过七十大寿也算是大寿了,不能随随便便草草了事,便是问顾铭飞,“夫君,你想啊,老夫人之前也去参加各家的寿宴了,咱们家悄悄地办是不是不太好呀?”
“你说的也是,不过祖母不太愿意让家里铺张,毕竟我们现在手头也不宽裕。”顾铭飞想的还是挺实际的,沈茜樰点点头,“我也明白,不过到现在大表哥拜托的事都一筹莫展,秋桃他们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我就想着既然是要办寿宴的,那就索性撒开人马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也是,只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不用着急,现在有很着急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办。”顾铭飞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变。
沈茜樰只要看见他这样的脸色就心慌,毕竟只要是难以启齿的都是要危及到她的利益的,她不心慌才是怪事。
她默默的没说话,知道既然顾铭飞开了口,不管自己说不说话,他都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去的,那是百分之百的,不用怀疑。
沈茜樰嘴角勾了勾,就听顾铭飞道,“夫人,如今你管理着家中诸事着实是辛苦,我们之前出去,元作云跟我说想要在近郊置办田庄,你觉得可行么?”
“我不懂田庄地皮的事情,你也不用问我,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沈茜樰实在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家里的情况他很清楚,捉襟见肘的。虽然说过段时间又会有钱进账,但是总不能还没有进帐一再内耗。本来顾铭阳两口子的事已经让她损进去那么多钱了,现在还让他折损可是万万不能的。
铺面收入虽然稳定,但是遇到什么灾害的,生意惨淡下来,他们又要怎么补空缺呢?再加上每天只要睁开眼睛,府中事务都要操持,这么多事情放在那里,不是她一个沈茜樰说勒紧裤腰带就能节约出来的。
顾铭飞见沈茜樰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呢,想要收一些田庄也是为了给自己手下的兵多一点开支。毕竟现在这样的时候,开源节流一样不能少。
沈茜樰不是不同意,只是元作云本就不是一个生意人,他对于外面的事比顾铭飞还一知半解。自己都什么也不懂,还怎么谈让别人信任的话呢?
沈茜樰当即将这个提议驳回,然后对顾铭飞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近郊的田产必然是贵的,我们不如去稍微远一点的山里,找人采集一些生药材,开个生药铺,这不是更好么?”
顾铭飞手下的营中每年要购进大量的生药材,为的就是制作金疮药,他只是知道一味的给钱,却是忘了即便是生药材本身也是可以的。况且他们自己的生意总不会滥竽充数以次充好,每年因为和生药铺打交道所花出去的钱不止万千,既然沈茜樰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他一定是举手支持的。
再说了,置办田产也是因为要筹措军用物资,既然这样可以解决了问题,他还说那些做什么。
便是当即就靠近沈茜樰,笑着恭维他一句,“樰儿,你真是我的福星,什么事都能想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奖励你了。”
沈茜樰白他一眼,自己想的事情可多着呢,这几年若不是自己的布庄一直在承接着他们军中的四季衣裳,顾铭飞怕是现在更加焦头烂额。
“在家你就是甩手掌柜的,在外面你能顾得了我们一家子就好了,外面的事我不操心,家里的事我也不会让你烦心的。”
说到这里,顾铭飞点点头,他打心里感谢沈茜樰,可能整个延朝都没有再一个女人能像沈茜樰一样有这样的本事了。
“樰儿。”顾铭飞现在家里的事包括外面的很多事都是靠沈茜樰来支撑着,不是说他没有管理的才能,是从一开始沈茜樰就选择了为他分忧,不让他有后顾之忧。现在看来,沈茜樰做到了,然而,没有让沈茜樰过上无忧无虑生活的是他而已。、
从开始,他就没有想着沈茜樰能为他做那么多,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女人在家里也挺好的。现在又让所有的事情内事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
沈茜樰无疑是最聪明善良的存在,不然饶是别的人家遇见这样的事情,这么奇葩的大家族,早就干起来了,只有她对所有的事情都说是一门心思的想着万全。
顾铭飞很明白 ,这样的女人不可多得,只是叫了一声之后,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感谢的话来。只是默默的笑了笑,转身坐在她旁边,“樰儿。”
他轻轻的又叫了一声,这一声并没有更多的情绪,只是淡淡的,慢慢的,叫了一声。
沈茜樰被他这样突然煽情的动作给吓了一跳,然后扑哧一声笑了,“怎么?想碰瓷啊?”
这一句话当即就将本来和谐的气氛给破坏了。顾铭飞蹙眉看着她,“夫人什么时候学会这样的说法?”
“没什么。”她只是摇摇头,她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不管顾铭飞怎么想,她只管做自己的,成为自己最想成为的人,护佑自己最珍惜的人们。
她的强大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她现在可以说是整个京都城中最富有的女人。虽然她的店面并不是很起眼,没有一家做到了行业第一。但是所有的店面能见顾做到中上等,又能掩人耳目的真是少之又少。
她不想惹事生非,所以,一切都是低调处理。她不是那种张扬的人,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人欺负。
她为了家里的事情可以忍气吞声,但是不代表可以被人欺负。
顾铭飞站起来,正准备活动筋骨,珞毓匆匆跑进院中,不等姜黄进来禀报,已经开始叫起来,“侯爷,边关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