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一听到顾铭阳这么凶悍的跟她说话,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过去一把拉住顾铭阳的胳膊,“请你原谅我了,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你那么想。我也没有要挑拨离间的意思。你觉得我很好,我清楚,但是……”
“别说但是了,你好好休息吧。”
顾铭阳说着,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掰开,走的头也不回。
王氏屋里,贴身丫鬟从外面走进来,靠在她的耳边,“看样子那边还真有办法,竟然把珍娘给制服了。”
“你说真的吗?珍娘温婉贤淑,比宁氏不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的。”王氏愣了愣,却又笑了起来,“不错,要是他没有这两下子,我都要怀疑对手了。”
“大娘子,那珍娘怎么办?”丫鬟蹙眉,既然斗败了,难道就真的不用了吗?
“他不是现在还有身孕么,留着,放在那里,自然有用处。”王氏和院中的妾室门斗了二十多年。我在这上面磕磕绊绊,可一点都不少。谁就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觉得不能称之为敌人的人,在背后捅他一刀。都是些未可知的事情,人心本来就善变。遇到这样那样的插曲也是,无可厚非。此消彼长而已,他不会计较太多。获胜的机会又不是没有。
要是顾昌豪回来的时间不定,他还不会想着要对付宁云香呢。他们膝下只有这两个儿子。你要是从落地开始就在她身边长大,她曾一度觉得这就是他的儿子。
而且从小对她的教养也是一点都不少。只是不知道是谁传扬出去,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一天去他们俩之间就产生了隔阂。
这矛盾越来越深越来越深。顾铭阳开始专门做她不喜欢让他做的事情。最后居然找了这样的女人回家。
门小户也就不说了,还是在边远地区。说什么农门书香,她是丝毫都看不上的。所以宁云香进门第一天她就让站了规矩。
宁云香性格也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当即便是离开忠武侯府。那时候顾铭阳也不知道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也跟着走了。
这一走就是十年。
现在回来了,可是昌豪也要回来了,回来之后就要娶妻生子了。到时候大房的产业都是要分给他们的。
那照王氏想,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现在回来算什么?还不是要分一份家产出去。顾昌豪能得到的自然就少了。
所以,塞进一个确实以为她就能安安分分的离开,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处理掉。十年不见,还真是正经,不是之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女人了。
顾铭阳回到院中,宁云香正剥核桃,准备给孩子们做琥珀核桃,见他进来,抬了抬眼皮,“不是说要在那边留宿么?怎么又回来了?”
“你一个做正室大娘子的,怎么就不知道拿出自己的款来压住妾室呢?她一个做小的,怎么能爬到你的头上,你是昏了头了吗?”
宁云香蹙眉,斜眼瞧着走进来就一脸气势汹汹的顾铭阳,这是在兴师问罪么?她可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之处。
“我看你就是昏了头了。你是打量着我喜欢那妾室就不敢与她一较高下么?”顾铭阳到是觉得自己很能把握这里面的情况,清楚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宁云香没理他,继续剥核桃,珍儿在旁边帮她捣开,她慢慢剥,反正也剥的差不多了,她就停下来让珍儿把剩下的自己弄好。
待珍儿离开,她才道,“都是为你吵吵吵,我们难道就不能有点别的事做么?我不乐意吵。你不乐意看她,要不然你把她送走,我不给你打发人。”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本就是夫妻,你是我的娘子,急我所急不正是你该做的事么?”顾铭阳蹙眉,没想到现在宁云香居然也来沈茜樰那套,软绵绵的,打也不对,哄也不对,让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实在是浑身难受。
宁云香也不打岔,点点头,“夫君说的没错,你是我的天,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不过珍娘现在肚子里怀的是你的种,我总要好好的供着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才好呀。”
顾铭阳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就是厌弃我了,我从外面抬回来小妾你都不管了。”
宁云香掩唇笑了笑,“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哪里会厌弃,再说了,珍娘又不是你抬回来的,是人家主动找上门的,人家都自己来了,我没有不收的道理啊。”
顾铭阳这会儿就像是挨了一脚窝心踹,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却是不知道这宁云香怎么去了老夫人那边几天似乎成了人精,自己竟然是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的。
他叹了口气,“反正这几天别让我去那边就是了。”
说完,便自顾自的回房间去生闷气了。
宁云香也不管他,依旧是好菜好肉的伺候着那边。
沈茜樰走后,家里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门业差事,躲不过婚丧嫁娶。
正吃饭的空挡,三房那边来人,说张氏的哥哥没了,问这边的意思。
宁云香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裁夺。不过应该是有旧例的,按照旧例来总是没错。
虽然心里明白,但还是去老夫人那边问一下更好一些,毕竟自己才回到家一年很多问题都还不知道,而且府中这么几年也有不少这样那样的事情,到底是按照什么样的旧例还是老夫人说了他再定夺吧。
便让来的人先回去,让第二天再过来问情况。
第二天一早,宁云香便去老夫人那里问,这些事情到底是按照什么旧例来办。
老夫人便道,“这些事之前都是樰儿操办,我是没有插手的,不过之前的账本都是在的,各家因为这些事给了多少又还回来多少都是有迹可循的,你还是回去自己找找吧。”
这下可是为难住宁云香了。毕竟这几年里,很多事都是沈茜樰一人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