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掌柜的欲哭无泪,大叫道,“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一家子是这么土匪的人家。本来以为就是达官贵人根本瞧不上这三瓜两枣,他们卷钱离开也就离开了。没想到这回遇到了这硬茬。
他不是一回两回做这种事情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栽到了这家人手里。
他一边躲着宁云香跑,一边痛苦的就快哭了,“我们是偷梁换柱了,我们错了。可是也罪不至死呀。再让大娘子这么追下去,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顾铭阳此时还没有腾出手来,这会儿怎么可能先帮他的忙,自然是对那躲在自己身后的调香师道,“你先自求多福吧。”
说着,便是转身走到了顾铭飞旁边,问了一句,“账本拿到了么?”
此时十三小姐才恍然大悟,本来今天就是他们自己的私事,自己怎么就那么背呢,就直接闯进来了,自己是何苦呢?闯进来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有被疯子攀咬的危险。
这时候,那调香师没地方躲了,便是躲到了顾铭飞身后,而她此时就在沈茜樰身后,这会儿要是宁云香作死了要打死这两个人。便是眼睛红的非要将所有的招数都用在这两个人身上。
“求您了,祖奶奶呀,您可是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调香师此时已经无路可走。他跪在地上一直磕头,“求您高抬贵手,我拿着的东西,一分不少的都给你补上。”
“对对对,我们一分不少的都给您补上,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放了我们。”掌柜的现在都被抓的毁容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不住的求饶不住的看向顾铭阳,“东家,您救救我东家。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了。”
“你们这些狗东西,现在承认错误迟了。”宁云香一边追着他们跑一边叫嚣。仿佛她并不知疲倦。可是她清楚,这时候她只是心里有气。如果这段火气消了,她可能当即就会累得不行了。
“我们照单全赔,我们,我们可以去见官。”调香师现在觉得,即便是见官也不过是打几板子的事儿,总比被一个娘儿们挠成筛子要强很多。
他还算好的,此时掌柜的已经被挠成了筛子。而且现在掌柜的根本都跑不动了。已经被宁云香按在身下,一巴掌一巴掌得受着。看起来极其没有尊严。
他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才不会被宁云香骑上来。
宁云香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顾铭阳才对她道,“差不多得了。消了气就过来坐,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宁云香气消了之后,就变得乖了很多。乖乖的回来坐到顾铭飞旁边,一脸认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调香师。
“现在账本在我们手里。”顾铭飞不等他们开始想对策,就已经把他们的退路都堵死了,“如果你们真的上道。我可以给你们两条生路。但是如果你们不上道,我就只能给你们一条死路了。”
“我们上道,我们最上道。”掌柜的听了这话,想都不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四脚并用爬到顾铭飞的脚下,“你说,你说什么生路我都照着办。”
“说简单也很简单。”顾铭飞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调香师。
他连忙点点头,“我照办,我一定照办。”
说话间,便是抬起头来汗津津地看着顾铭飞,“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好,既然这样,你们好好听着,如果做不到提前说出来,不然,要是做不到,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不客气了。”
“是是是,您说。”掌柜的一脸的伤,动都不能动,这会儿一出汗,汗渍扎得伤口生疼。他就要哭了,哆嗦着,“撕,嘶......”
掌柜的疼的龇牙咧嘴,调香师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自己如果再轻举妄动,宁云香不会饶了他的。
那发起疯来比疯子不差分毫的女人此时正在清理自己之家里面的皮肉,那可都是掌柜的的血肉,看着都疼。
“那我就说了。”顾铭飞看看顾铭阳,在征得了同意之后便是说,“退回来所有的差价,这是第一件事,这一件必然要做,再来便是张贴告示,说明你们做的事与我们宁大娘子没有半点关系,不能妨碍到我们以后的声誉。”
顾铭飞才说完,宁云香便是当即就插上了嘴,“再者就是,你们是怎么认识于妈妈的儿子的,我要知道来龙去脉。”
听了这话,掌柜的都要哭了,“我们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还不是在一个茶馆里碰见一个只会吹牛的无事可做的闲散癞子,说他家老娘在大户人家给人家做乳母,那家人极为富贵,佣人都有几百号在,那家人又是人傻钱多,乳母不在家干了,还要给养老。我俩合计,这样的大户人家是不会缺钱的,就与那个癞子走的近了些。果然没过多久,便传来大户人家要开铺子找掌柜的事,我们就冒充懂行的来骗您了。”
调香师连忙道,“我全然不知情啊,就是掌柜的说缺个调香的,我正好有手艺,便跟着他干了,那骗得钱也是他多我少,四六分成的。”
调香师的委屈在宁云香看来就是欠揍。两个人行了那等子不义之事,现在还在这里哭闹,还真是有脸。
也亏了她这么人傻钱多,还没开门半年就给她背了那么多债务,原来都是因为于妈妈的事。真的就应了那句老话了,不能心软,不能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无奈笑了笑,摆摆手,“罢了,罢了,自己不过是在错误的地方遇见了错误的人,行了一件错误的事罢了。”
她站起来,颓废地走到门口,将顾铭阳关了的店门打开。
一束阳光投射进来,照进她的心坎里。暖洋洋的。
她不觉泪如雨下。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偏听偏信于妈妈的,一切都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