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脸色一变,僵硬地扭头,不舍地看着外面玩的正开心的姜黄,“难道我们就真的不能在一起么?”
“不能。”沈茜樰毫不犹豫的戳破他的想法,天真幼稚中带着一丝丝的绝望。
顾铭飞从未见过沈茜樰这般决绝,即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是一定会想尽办法,但是对于现在,对于这会儿的这件事来说,她似乎连考虑都没有过,就直接拒绝。
这是多么的爱才能做到这样。
他叹了口气,“既然是这样,小世子,你就安心回去吧。”
沈茜樰的话正合李游的意思。朱颜现在似乎都害了相思病了,对一个明明不可能在一起的女人产生这样的想法,对于他来说是很危险的。
朱颜终究有一天会变成他的左膀右臂,变成像是朱和一样有功于社稷的人。朱和可以为了昱国做任何事。
在没有李氏之后,他依旧为了平复内乱接回皇储而力挽狂澜,对于那时候混乱不堪的内政和空虚的国库,他选择了朱颜的母亲共结连理,为的是将更大的一笔财富掌握到手中,为了充盈国库,也为了防止有心人对朱颜的母亲动了念头,以后总要兵戎相见。
现在,朱和是昱国唯一的异姓王,而朱颜的母亲,是昱国最大的富商。她所拥有的财富是足以颠覆王权的,拥有这两样的他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儿子走老路,还是找一个商贾。
所以,朱和一直都不同意朱颜的做法,一直都在反对,反对他和姜黄这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厮混。
但是朱颜的母亲似乎对他要结交什么样的女子,要和什么样的女子成亲并不在意,似乎对于她来说,儿子的幸福才是所有,才是全部。
就在这时候,沈茜樰站起来,朝外面走去,不多时候,姜黄便从外面走进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朱颜,然后停顿了一下,给在座的行了礼,最后才走到朱颜面前,“小世子,我认真的思考过了,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我们彼此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的。”
她说完之后,有点伤感地看着朱颜。毕竟她不是木头,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来自朱颜的难过。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做法也并不讲究,他的做法也只会让姜黄苦恼。
她可以把自己的心交给他。然后呢?然后就是无尽的等待,然后就是朱和的不同意,被他的父亲反对这样的事,只会加重他们以后的矛盾。
她低下头去,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笑着抬起头来,对沈茜樰道,“夫人,那我先出去了。”
姜黄出去以后并没有继续和元哥儿玩耍,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是木头,更不是石头,她有血有肉有感情
如果只是一次交集,她不会对朱颜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但是现在她已经不知曾几何时,对朱颜产生了一种奇奇怪怪的依赖。
在这个情况下,硬是让他们不要再继续。她觉得是很残忍的。但是也无能为力。毕竟对于她来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顾铭阳叫人来找姜黄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漫不经心地走到偏厅,与顾铭阳见面。
“姜黄,你说的没错,那两个人确实是有问题的,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顾铭阳在几天的试探中已经看明白了,这两个人就是欺负宁云香那个傻子是不懂行的,什么都骗她。现在她还以为这两个人是老天派下来拯救她的,却没想到是专门来坑她的。
“蛇打七寸,他们最怕的就是被揭穿。”姜黄现在满脑子都是朱颜,朱颜,朱颜,哪里有什么心思和顾铭阳谈论这些事呢。
她说完又抬起头来,摇了摇头,“不对,不能这么快就让他们离开,要让他们把吃下去的吐出来。对,要吐出来才对。”
这么一说,顾铭阳就明白了,吐出来,说的容易,做起来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准备继续听姜黄的。
可是一抬头就见姜黄满脸愁容,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正在困扰着她。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告诉我,我帮你解决。”顾铭阳对于经商来说不精通,但是别的事又不是不懂。她也是很了解人情世故的。
“没什么,我没事。”姜黄现在是有口难言,有苦难说,就是一直委屈,难受,憋在心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委屈的抬起头来,“大少爷,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出主意了,要不然您自己回去想想,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是坏人了,那就防备着,抓证据是最主要的,毕竟宁大娘子那边还没有认识到这两个人的坏处。”
“你说的没错。”顾铭阳见她这样,也不能为她排忧解难,便是点点头,告辞离开了。
姜黄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沈茜樰便走进来,“你别向那些事了。”
不等她行礼,沈茜樰便直接把这句话搁下了。
姜黄点点头,“我明白,我尽量。”
她对别人可能还会敷衍,可是对沈茜樰,他真的觉得没必要敷衍,也敷衍不过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痛快点,是什么就是什么。
沈茜樰叹了口气,“你何苦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呢?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你不懂,他的父亲不可能支持他,难道你想让他们家在你还没进门之前就经历一场暴风雨么?”
姜黄一愣,没想到沈茜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有点委屈,是真的委屈。
从她一开始的不动心到现在,他们经历了不少,抛开那些虚假的情情爱爱的话,朱颜那一次如果不救她,她现在可能早就已经没命在这里和沈茜樰说话了。
所以,她不想他面对家里给的压力和负担。那对于他来说很不公平。无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