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少爷,您这话说的重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我去后面吃就是了。”于妈妈还是很害怕这个顾铭阳的,毕竟这样有主见又是这家里的大少爷的顾铭阳可是比一点心眼都没有的宁云香难对付十倍不止。
她点点头,“还有什么吩咐么?”
“还有就是,这府中的规矩多,您老要是真的记不住规距的话,我跟云香商议过了,让您自己去外面住,没事,外面的开支我们给您出,你也给云香当了一场奶母,不能亏待您。”顾铭阳这么说着,也是看向宁云香。
他是早就看不惯这个乳母了,本来就是小门小户出生,竟是一天天的还想让宁云香有样学样,现在让宁云香学的只知道争强好胜,确实一点都不知道忍让谦和。
他回来之后是看清楚了,这府中早就不是他走之前的那种面和心不和的样子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也都是所有的力量都是往一处使的。
这样的家里没有什么是能难得倒的,如果他和宁云香能融入进来那就是最好不过,如果融入不进去,那么他们迟早有一天也是要离开这里的,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宁云香脑子一热,听了于妈妈的挑唆,开始在这府里处处想要压沈茜樰一头,到时候即便是沈茜樰不说,王氏也会给她好脸色的。
宁云香从小没有受过什么委屈长大,到时候因为自己的种种做法而被人排挤,她不得气死呀。
于妈妈一听这是要撵他出门呀,连忙对宁云香道,“小姐,您不能让我走呀,你是吃我的奶长大的,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一点情份可言了么?”
“留下,也可以。”宁云香实在是不能看于妈妈哭,连忙说,“你只要一切都按照人家府中的规矩来,并且都能做的好,那这里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就好了。”
“好好好。”于妈妈不是不想出去,只是出去以后他们倒是说了给她日常吃喝住行,但是时日长了也不是长久之计,她虽然也想着自己的身份与别人不一般,但是若是到时候没有了月钱,只是每日供他吃喝,那生活也是不自在的。
还不如在宁云香身边,瞧着这忠武侯府是比他们之前在老家强上许多的,到时候说不定宁云香心软,能给她点好处,到时候他也能功成身退,也就能安享晚年了。
再说了,她早就已经秘密将她那一大家子人都给接过来了,他们现在还没有稳定下来,如果自己也没有钱赚了,那才是最大的失误呢。
所以,在他们说出来的时候,她当即就回绝了。
她可是要在京都过好日子的人,没理由好日子还没过就打了退堂鼓。
她走出去,朝着月亮叹了口气,竟是不知怎得流起了鼻血。
等于妈妈离开,宁云香将屋里伺候的人都遣出去,这才问顾铭阳,“你怎么张嘴就要撵人呀,于妈妈好歹是我的乳母,你撵她出去,我以后怎么在外面抬头做人呢?”
“你还想着抬头做人啊?”顾铭阳自是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家庭,也是明白在这样的家庭里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和事,“我劝你,要是想融入忠武侯府,就不要事事都听于妈妈的了,她知道她打碎一个什么碗么?若是让她包出去卖了,都能够她家里吃一个月了,你也是傻的,以后多看多学,自然就知道了。山参别让他们炖了,那些玩意儿我喝了也是上火,不如留着,救命的东西,你还真是下得去血本。”
宁云香委屈巴巴地道,“我可不知道那些东西那么贵,还以为是......”
“又是于妈妈说的吧,我都听见了,她说她吃过萝卜粗的山参,那也算参么?”顾铭阳虽然在外面闯荡多年,但毕竟是这府中的大少爷,从小见识就是不一样,这些东西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
他之所以娶宁云香也不是说这京都没有人愿意嫁给他,那时候完全就是想要和王氏对着干,觉得只要是王氏喜欢的就一定不是好的。
现在慢慢的长大了,才发现王氏从来都是一片好心,虽然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却没见她对自己有过什么不好的想法。
宁云香叹了口气,“还说呢,要是知道那老山参是百年以上的好东西,我才舍不得呢。这会儿我的心都跟着疼呢。”
顾铭阳扑哧一声笑了,“你可是别来这一套了,我还不知道你,你明天去库房里好好把东西点算点算,把该收起来的东西都好好的收起来,这现在你的家私可是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即便是想做什么,偷偷的拿出去换钱也是能的。”
“亏你想得出来,这府中对我不薄,我自然不会对他们再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的。”宁云香说着,又拿起来给元哥儿绣的小玩具,现在她可是知道了,对着干就不如巴结着点沈茜樰。
那个人还真是不是小心眼的,大方的,什么都愿意拿出来给人,都说忠武侯府不如之前那么繁盛了,可是她瞧着,这府中是比她在老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不管是衣食住行,都是有一定之规的。
顾铭阳见宁云香又忙碌起来,这才问,“你不是说没有愿意上堂为你作证的惹么?你回来怎么又不寻思那件事了?”
“二房已经发了名帖给十三小姐,如果有信儿的话,明儿应该就有信儿了,我现在想那些也是白想,还不如安安生生的在这里做点活计,明儿保不齐就有了证人了。”
宁云香一针一线的缝着手上的那个小老虎,一点都不害怕明天没有证人的样子。
顾铭阳终于是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这个傻姑娘终于是明白要怎么才能在这忠武侯府立足了,要是她对着干,那一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并且到了最后受伤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沈茜樰一定会管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