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老三坐在堂上,给你张氏做主,他们也不会为难张氏。
张二郎这时候看见自己的姑父便是想起了钻营之事,“姑父,我们现在生活也算过得去,也不需要您来帮衬。只是我现在没有个一官半职,说出去了总是不好看。”“你若是一心向学,去参加今年的科考,科考便是举子们的唯一出路,你若没有一个考得好的名次,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老三自然是不想再与张家有什么瓜葛了,即便是可以插进去的,也不会莽撞行事。
老三毕竟没有失忆,知道之前张家办的那些事情,已经寒了他的心。
张氏本想着还能涂抹几句,让张二郎顺利的有了营生,听完老三这般不近人情的话,心里也是难过不已。却还想着来日方长,毕竟是自己的夫婿。
可是在下面坐的毕竟是她的兄长,怎么顶回去,让她的脸上不好看,兄嫂的脸上也无光。
正要还嘴说话,顾铭城从外面走进来,“铭城给舅舅舅母请安了。舅舅舅母这段时间没来,我们姊妹们还怪想的。”
说不得之前他们都没有什么交集,这会儿顾铭城却是这般说,两口子相护看了一眼,便是笑道,“好好好,铭城都长这么高了,是不是也该科考了?”
本来这张家嫂子是想探一探老三的口风,想着这样的勋爵人家必定不用自己的儿子下场受那份儿罪的。
谁知道,顾铭城笑了笑,便是恭敬的回话,“这次也是要下场的。”
顿时,张家嫂子的脸色都变得铁青,自己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文了。
方才顾铭城把他们接进门,一出去便瞧见王氏和沈茜樰进院里来。
说明情由,是那张氏自打好起来了以后便是不记得事了,今日便是记起来自己才嫁进忠武侯府,想要提携提携她的兄弟嫂子。这会儿便是那张家一家就来了。
沈茜樰不甚在意,却是见王氏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便示意顾铭城,意思是她俩想进去看看情况。
顾铭城何等聪明,怎会不知用意。
王氏那边跟老大闹别扭的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又知道那翡翠屏风的事与张家有些瓜葛,他自然清楚王氏的意思,便是点点头,将二人带到了那正厅旁边的小偏厅。
这两个房间只是一扇门挡着,外面说什么里面具是能听见的。
此时王氏和沈茜樰相互看了一眼。
却是并没有说话,就听见那边又开始攀谈,附耳上前听那边在说什么。
只听见张氏的大哥深深的笑了笑,“城哥儿今年也要下科场了。可是有把握吗?”“这考试的事,怎么能说有把握呢?即便是复习得再到位,自己在策论上也是有想不到的点。”顾铭城规规矩矩回答,说着便是看向自己的父亲。
“可靠的事情我是不清楚的,既然有把握,那就祝你高中吧。”张家兄长觉得那顾铭城说话比老三更咬文嚼字的厉害,便是要结束这一次谈话了。
“谢舅舅的祝福。”顾铭城行止有理,便是也不说什么。
这时候,张家嫂子仿佛是觉得这一次来没有打到什么秋风也是不爽,便道,“张大娘子,您拔一根汗毛下来都有我们的腰粗,我是不甚在意的,可是二郎也要娶妻了,说不得还得你帮帮忙。”
“那是自然。”张氏连忙笑着看向老三,自己笑着脱下手上一只大金镯子递过去,“这是给......”
“娘子,你这么做有点不合适吧?”老三并没有因为张氏病才好就纵着,只是这么一说,张氏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过分行径。
毕竟这屋里还有顾铭城在,这样赤裸裸的帮扶外家着实是不太好的。
她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而殷勤地伸手接镯子的张家嫂子的手也是无处安放,索性没脸的笑了笑,这才将手收回去,“我也没想着要你现在就给,到时候寻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便也是了。”
“好。”张氏满口应承,却见老三和顾铭城的脸色都不太好,这才轻咳了一声,“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众人皆是知晓,张氏心中还是全然都是他的兄弟和侄儿,却是半点都没有这家里的几个孩子,老三心知肚明,却是这般赤裸裸的摆在他的面前,才是心里冰凉了不少,遂也不装腔作势了,直道,“张娘子,你若是心中全然是张家,那现在便跟着你兄嫂回去吧,我这门庭是姓顾得。”
他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方才还想着这关系缓和了,却不曾想这老三好端端得竟然说出了这句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还是那张家嫂子脑子快,连忙道,“您这是说的哪里话,都已经是你们顾家的人了,不好就塞回给我们。”
张氏愣在当下,扭头看向老三,满眼的不可置信,“夫君,您说的是什么话呀,我已经是你家的媳妇儿了。”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满心里都是张家,我却想着,你还是在张家为他们筹谋才是正道。”
老三说着,便是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丝毫也不想在与这堂上人有所争执。
他才站起来,那张家兄长却已提拳上来,眼看着就要打在老三脸上。
顾铭城眼疾手快,当即将那张家兄长往旁边怼了一下。
毕竟是一只手不如两个手会保持平衡,况且他现在还不是很熟悉自己一个手做这做那,便是当即就重心不稳,往旁边跌了过去。
这时候,张二郎也是当即便是生了气,“姑父,是您叫我们来的,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下我们家的脸面么?虽然我们不是你们这种勋贵人家,可是我们也不是那 没皮没脸的,您是长辈,我不说什么,可是您这般落进下石我是万万也不能服的。”
张氏早已被老三的话吓到,哭起来,“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竟是遇上这种祸事。”
张家嫂子这时候却是最清醒的,当即便是将张家兄长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对老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