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乐乐小家伙突然抬起了头，仔细地看着对面那个爷爷。
    他就是妈咪的爹地么？
    程厉扬的目光也凌厉地落到了莫云凌的身上。
    果然，他是已经知道了medusa才是秋秋了。
    莫云凌的脸上有一丝尴尬，他原本并没打算说破的。
    可是看到这个叫乐乐的小家伙，他忽然就忍不住了。
    这可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外孙啊！
    “你是妈咪的爹地么？”小家伙问得一本正经。
    他和欢欢都有爹地了，就妈咪还没有找到爹地，他正想帮妈咪找回爹地呢。
    “是，我是你们妈咪的爹地。”
    莫云凌不再遮掩什么，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这一天，他总归要面对的。
    浅秋如果要怨他，也是他应该受的。
    “你们……外婆……她还好么？”他忽然想到，小家伙一定知道阿焉到底是不是昏迷着。
    “外婆？”小家伙却忽然想了一下，他记得太公说过，妈咪的爹地没有保护好外婆，所以太公不让他再见外婆的。
    “太公说再也不让你见外婆了。”小家伙如实以告。
    莫云凌一下沉默了，他知道岳父有这样的反应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乐乐，外婆现在好么？”
    程厉扬低下头来问小家伙，不管怎么样，这二十多年来，他和莫云凌的关系不错，如果能帮他，他还是希望帮他一把的。
    毕竟，他也曾犯过错，如果犯了错就再没机会弥补，那莫云凌的余生真的会很凄苦。
    “外婆很好呀，外婆现在在阿布扎比的家里。”小家伙认真地回答。
    “那外婆有没有一直在睡觉觉？”
    小家伙想了一下，“爹地，你是想问外婆有没有一直昏迷着么？”
    要知道，小家伙的智商可不是五岁孩子的。
    “是，是的，你外婆是一直昏迷着么？”莫云凌着急开口。
    他的心却沉了下去，乐乐那么小就知道“昏迷”两个字，是因为阿焉她真的一直昏迷着么？
    “外婆两年前就已经醒过来了。”他忽然看了一眼莫云凌，“外公，所以你不用担心。”
    醒了……阿焉醒了……
    原来阿焉真的一直昏迷着，只是两年前才醒了过来。
    莫云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好像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像是有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了心上。
    他的阿焉，原来真的吃了那么大的苦，而他却没能为他分担过一丝一毫。
    而她这二十多年来所受的这些苦，全都是因为他！
    岳父会那样恨他，他完全能够接受。
    外公……
    他忽然想起了小家伙对他的称呼，他叫他“外公”？
    他是承认他这个外公了？
    “乐乐，你叫我什么？”他哽咽着抬头。
    “你是妈咪的爹地，也就是欢欢和乐乐的外公，太公说了，他只是不让你见外婆，可是妈咪是你生的，所以我们可以认你。”
    看来小家伙对早上云老爷子电话里说的话都记在了心上，还有着自己的理解。
    “外公，你会对妈咪好么？”小家伙忽然小脸一绷，很严肃地问道。
    他和欢欢有了全世界最好的爹地，他希望妈咪也能有一个像爹地这样疼她的爹地。
    这样，妈咪就能跟他们一样幸福了。
    “嗯，会的。”
    莫云凌忽然老泪纵横起来。
    二十三年过后，他没想到他还能够有机会过上有妻女、有外孙的生活。
    不管岳父怎么刁难他，他一定要取得他和阿焉的原谅，用一辈子去弥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