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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牵强
    春日,一切都活泼起来了,冬眠的大熊会游窜于林中找些吃的,窝里的蛇则移步到暖和的地方舒展开身子,任凭阳光洒洒。
    “春来了。”
    原本少女身着中衣,懒懒的躺着,一动也不能动。听到窗子开启的声音,不住睁开眼睛,鼻子贪恋地呼吸着甘润的空气。
    “春日万物复苏,相信我们的阿绮也会尽快好起来。”说话人顺道端过来一碗参汤。
    人参有大补元气,补脾益肺,安神定志之功效,为君药;再配合一些臣药佐药使药,调和身体平衡。对于身体虚弱的人来讲,最好不过。
    “谢谢您。”
    少女竭力吐出话语。
    “阿绮,若是身子乏了,就睡一会儿。”老丞相慈爱道。
    近些日子,小丫头的身体好了许多。吃东西也有些劲头,也可以虽然很难保证疾病恢复,但促进脏腑功能利用倒是不假。
    老丞相简单的望了望陆成绮的四肢,发现肘臂腘窝的青色斑点变淡乃至消失;细细探寻小丫头的面部,瞧见病态的?白缓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渐渐红润的光泽。
    看来只要不靠近玉磬谷,她焚心丹的药瘾就不会表现那么强烈,甚至最终可能完全消失。
    “阿绮,身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么?”防止疏漏,担任丞相的他必须要做好一面准备。
    陆成绮尽管一脸茫然,仍是摇了摇头。
    他急了,忙伸出一个手指头。修长的食指一会儿离小丫头近,又一会儿离小丫头远。
    “爷爷,我的身体现在好得很,您这是又做什么?”
    爷……爷爷?!
    “咳咳……咳咳……”
    这丫头,不是一直患自己“夫婿”的么,怎么又猝然转变成了“爷爷”?
    莫非受了谁的挑唆?
    他们所在的山野,相对高峻,小兽较多,易守难攻。
    山坡下有一处熙攘的村落,名为屿村口。还好当时带的钱足够多,能去下面换得些许生活物什。
    可出山路与小屋足足相差二十里,且道路崎岖,入口出口相对隐蔽。常理,她这副身子,不可能走那么远的路。
    “咳咳,咳咳……”叶良辰一下子哭笑不得。
    原来面前这位老爷爷还有这么好玩儿的表情,有必要与他解释一番呢。
    “您看您的胡子都白了,头发也花白,稍微一笑,您的额纹都露出来,素日的衣着打扮又与我不同,所以叫这声‘爷爷’您是受之无愧。”
    被面前这个小丫头一说,叶良辰面上更加尴尬,好半天才缓过劲儿。
    “丫头,好好想想,除了‘爷爷’,你还唤过我另一个称呼。”
    老丞相刚说出口,那丫头当即反驳:“不可能,我陆成绮可是一向讲究礼仪的,更不可能用那些带有侮辱性的称呼唤您。”
    陆成绮右臂高举,小拇指大拇指并拢,食指中指无名指做张开状。阳光投入到眼中似星星一样耀眼,“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陆成绮对天发誓,对爷爷没有半点不敬畏之心,素日真诚以对。苍天作证!”
    瞧见小丫头这认真模样,老丞相本人更是无话可说。
    爷爷就爷爷吧,只要能守护在她身边,细心照料,不让她受到墨商阳魔爪的威胁,一切挺好。
    乒乒乓乓乒乒乓,一日叶良辰刚从市集回来,换得的字画书目,烤鱼草莓没来得及摆好,就听得旁屋传出锅碗瓢盆的叮当响声。
    “阿绮,你又在干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向那处探,发现一个躲躲藏的黄色猫儿四处乱跳:舀水时掀开的锅盖头可倒了大霉;灶台冒着的浓烟是劈柴好容易点着,火星儿过多,灰尘太过的缘故;盛了食物向一边走却因双手颤抖而打碎了他方刷洗过的干净碟子。
    “阿绮,说了多少次,有夫……有爷爷在,你不会饿着。”
    名唤阿绮的少女傻傻抬头,发出嘿嘿嘿地笑,“爷爷,我……我这不是想帮你分担一些家务活儿嘛,之后,好跟您去屿村口啊。”
    不得了,真是应了墨分浓淡有五色。额上一道黑印子,两颊染上了个灰色脸儿,下巴鼻子一道白。
    “阿绮,你只负责自己的身体养的白白嫩嫩,美美丽丽的就行,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做!”
    “不嘛,我想要做,想要为爷爷承担……”陆成绮也是让叶良辰的厉声呵斥吓住了,急急忙一阵哭诉。
    可是那老丞相听完,便是一阵火起:“陆成绮,我说过,要你好好爱惜自己,别的事情不要来掺和。你看看你把家里弄得一阵忙一阵乱,害我又得收拾老半天!”
    原来,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错的。
    寒蝉凄切,骤雨初歇。
    “爷爷,您今儿还去屿村口换物什么,要不要我跟您一块儿去?”
    小丫头固执地抬起头,竭力掩盖住泛红的眼皮。
    叶良辰微怒:“去什么去,好好给我回屋反省去!”
    吱呀——
    少女推开门,冷眼望着一切:这屋里冷冷清清,连个挂画儿都没有;凄凄惨惨,除了家具,竟没有杂物可玩。
    要说反省,她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反省的?
    偌大的地盘,除了他和她,连个活生生的第三个人都没有。还谈什么乐趣,交什么朋友。
    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我还不愿意住了呢。
    少女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袭改小了的茶色布衫,男子样的发髻下绑了一条深色抹额,斜挎一个小小的四方包袱。
    “嘿——”
    林子里有些老旧枯萎的藤条,垂垂拖地倒也能用。双手抓住藤条边,踮起脚尖,然后用力一跃,可冲击之力带离少女走了五多里远。
    “再来。”
    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第四次,终于脱离家二十余里,到达了出路处。
    那是一截子枯木横在道路中央,四周一些大树叶儿填满在一起。要数最奇怪的事情,当属一个洞周围竟没有一点杂草,仿佛专门有人特意为这里打扫卫生,清理内务。
    这个小洞会走向什么地方?为何要这么掩盖,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
    哗啦——
    男装的少女想也未想,直接弄了一下周围,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