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一个看着甜美娇媚,一个看着高冷气质,就算不出现“你怎么可以吃兔兔”这种夸张情景,可也不至于是胡吃海喝狼吞虎咽的模样吧?
可事实的确就是如此,两个人先是互相客气了一番,在发现对方都是吃货之后,相视一笑,越吃越欢。
属于两个吃货的惺惺相惜。
桑田已经有超过半个多月没有吃过权城家大厨的菜了,曾黎烟更可怜,自从上次在这里碰到了桑田,让桑田产生误会后,她心生内疚,就算是住酒店也不过来住,除了有一次包子打电话说想她来了一次,将近三个月里几乎没有来过,更别说是吃到大厨的菜了。
两个人开始撒了丫子般的狂吃。
一个桌子,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同时有两个吃货,因为她们会将对方作为参照物,看不到自己到底吃了多少。
很快,桌上的情景就变成了,桑田和曾黎烟埋头苦吃,权城和骆心偶然吃一点,然后给两个人添菜,再看着两个人吃,看着两个人面前的食物骨头之类的渐渐堆积成小山,然后是大山。
不到五分钟,一整盘兔头就被两个人啃光了。
兔头用的四川做法,放了许多辣椒和花椒,桑田辣得嘶嘶吸气,嘴巴都有点肿了。
权城看不过去,倒了杯饮料递给她。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桑田接过牛奶喝了一口,“为什么是牛奶,不是冰阔落!”
“牛奶解辣,冰可乐你要少喝。”
“……”管得这么严!算了,都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看在这么好吃的饭菜的份儿上,不跟他计较了。
桑田将牛奶喝光,看着已经光掉的盘子,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
“权城,兔头好好吃。”
“嗯?”
“不够吃。”
“……”
权城悠然吃着自己的,假装没听懂。
桑田咬牙,只好明说了!
“能不能叫厨师师傅再烧一盘啊!”
“不能。”
“可是,你看今天有客人在啊,lisa,你也爱吃这个兔头哦!”说着转头期待地看着曾黎烟。
“对对对,好好吃!”一边被骆心催着喝着饮料一边被辣得吸气的曾黎烟也连连附和。
她在国外长大,比国内孩子还要直接,自然不会知道国内那套看人脸色说话的习惯。
桑田洋洋得意看向权城。
“厨师师傅下班了。”
“啊!?”桑田有些失望,“那好吧!”
人家做饭够辛苦的了,既然已经下班了,总不好再叫回来就为了给他们重新加道菜吧?兔头再好吃,这种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不过,另一个师傅还在。”
“真的,那太好了。”
权城开始打电话,随意交代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桑田和曾黎烟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今天其他的菜色,说实在的,要不是吃秃头吃得上了瘾,其他菜也是极好吃的,没有兔头桑田也可以再战五百回合。
但既然有了兔头,那就继续等吧!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权城起身去开门。
桑田跟了过去。
门口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中年男人。
这是桑田第一次见到权城的管家,她这才知道,原来有钱人家的管家竟是这样的,和小说里还有偶像剧里的如出一辙。
虽然这个房子里的各种大小事务都是他打理的,但他就好像是个隐形人,总能控制在权城不在家里的时候将事情做了,又不打扰到雇主,不得不说,服务周到。
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对权城毕恭毕敬,见到桑田也并不惊讶,礼貌打招呼。
“太太。”
“啊……”桑田再次被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样叫,惊恐程度虽然不及上次的陈律师,但还是有些惊慌。
“你好你好!”她连忙打招呼,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是您要的兔头。”
桑田伸手接过,扑鼻而来的香气,可仔细一闻,似乎和刚才的还有点儿不太一样。
她忙打开盖在上面的瓷盖,一股五香味道飘散开来,不用仔细闻,都知道是五香味道的兔头了。
虽然五香味也不错,但好像没有麻辣味道的辣的过瘾啊?
“好像和刚才的麻辣味不太一样啊!”桑田奇怪地问。
“太太,做川味的师傅的确已经下班了,现在还在的师傅只好做五香味道的,如果您需要麻辣味的,我可以找师傅回来为您做。”
管家说着,就要拿出手机打电话。
“啊,不用了不用了,五香味也挺好,也挺好!闻起来可香啦!”桑田急忙阻止,她可不想做这夭寿的事情啊!
管家看向权城。
“就这样吧,辛苦了。”
“先生客气了,那先生太太,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需要随时吩咐我,祝用餐愉快。”
桑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啊,大老远跑过来不进来坐坐吗?”
“管家,要不要进来喝口茶再走啊?”
她喊着两声,人已经被权城给拎回房子里来了。
管家已经走了。
“你这人,真是不通情达理。”她小声抱怨,心有戚戚焉,没有习惯被人毕恭毕敬地伺候着,心里还满是歉疚。
“这是他们的工作,不打扰到雇主,是他们信守的最高准则之一,你这样的热情,反而会让他们产生负担并且为难。”权城耐心解释。
“可是,这样我也会有负担啊!”她总觉得这样是剥削了别人,是资本家吸了劳苦大众的血,心里隐隐不安。
“是你的需要才让他们的工作有了价值,换一句话说,正因为你的需要,他们才有了这份工作存在的意义。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有负担。”
“可是,我就是不太习惯。”
“好了,别可是了,你慢慢就会习惯的,也必须要习惯。”作为权太太,这是必经的阶段。
“不行,我必须要可是!你不能剥夺我说话的权利,你又不是我的雇主!”
“……”权城捏捏额角,无奈,只叹自己为什么要和女人讲道理,还这么认真,“那你说。”
“可是……”桑田显得实在有些烦恼,可是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才慢慢吞挤出几个字,“可是,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很难伺候啊,会不会对我印象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