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烟看得很是无语,瞧着自己的名次落在底部,再看看高高挂在最顶端的骆心,心里竟然有点不是滋味。
奇怪的是,那天之后,大家对于骆心和曾黎烟的身份仿佛已经全然接受了,并且没有过多的讨论。
难道现在的年轻人心脏这么强大的吗?和大明星一起打游戏都能这么淡定?
那天的新闻也没有大规模地流传开来,只在这个游戏的圈子里小范围地传播着,不用想,应该是骆心的经纪公司做了公关,他们不会放任公司的摇钱树这么放飞自我的。
忙完新品发布会,已经是一个多月后。
闲下来的曾黎烟却有些坐不住了。
忙的时候她只是偶尔想起骆心,通常不过几秒钟就会被无止尽的工作再次淹没。
可一闲下来,骆心却开始无孔不入,逛街时,吃饭时,睡觉时,甚至在murray对她表白时。
已经十月份,英国的湿冷已经开始作妖,寒冷直逼骨髓。
夜晚霓虹闪烁,在漆黑的夜里明明灭灭,却驱赶不走寒意。
曾黎烟坐在雅座上,面前是精致的西餐,牛排披萨意面,一旁还有一份蛋糕,当然,还少不了红酒。
“lisa,你今天能答应陪我过生日,我真的很高兴。”murray坐在对面,显得有些兴奋。
他有蓝灰色的眼睛,深邃的五官,还有特属于白种人的深邃轮廓,和其他中年欧洲人不同,他没有啤酒肚,甚至还有六块腹肌。
无疑,他是英俊的,还很多金。
是位不错的如意郎君。
曾黎烟笑笑,“很荣幸。”说着递上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送给你的礼物。”
murray惊喜一笑,打开,是一条相当别致的领带,上面的刺绣花纹是他从未见过的,相当有特色。
“这是我最新设计的一款领带,还没有发布。”曾黎烟淡淡笑着。
“真的吗?”murray看起来很高兴,拿起领带仔细看了看,发现领导的上段还有一段暗纹,竟是绣着他的名字。
“你还绣了我的名字!”喜出望外。
“对。”
“真的太别致了,我很喜欢。”
“很高兴你能喜欢。”
曾黎烟脸上挂着浅笑,微微低下头,端着手上冰冷的红酒杯轻轻摇晃,下意识地避开了murray越来越火热的眼神。
不知为什么,明明身旁壁炉火少得如此之旺,她竟还觉得冷。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
几杯红酒下肚,曾黎烟才觉得身体微微暖了起来。
饭后甜点,便是蛋糕了。
那天是murray三十四岁生日,他抛开了不计其数的邀约,选择单独和曾黎烟来过,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曾黎烟心里当然也清楚,她也有所挣扎,可仔细一想,她和murray暧昧期都三个多月了,如果再不进一步,怕是不进则退,要么更进一步,要么直接倒回去。
仔细考虑了一下,她还是决定赴约,就像刚才说的,murray的确是个不错的对象,何况,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也到了应该定下来的时候。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对某人的确动心了,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她依旧要往前看,像从前一样。
服务员将蛋糕端上来,蛋糕上插了七根蜡烛,三根大的,代表三十,四根小的,代表四,加起来就是,三十四。
直到盖在蛋糕上的丝绒布拉开的时候,曾黎烟才发现,蛋糕的图案花样竟然是一男一女,男人穿着礼服,深情地看着同样穿着礼服裙的女人。
曾黎烟忽然就有点心慌。
灯灭了,两人一起唱生日歌,整个餐厅只有这七只蜡烛的烛光。
murray坐在对面,眼睛一直定在曾黎烟身上。
唱完生日歌,切完蛋糕,什么都没发生。
曾黎烟不但没有失望,反而松了口气。
她低头去吃蛋糕,想借此躲开murray整晚都显得火热的眼神。
刚吃了一口,有什么东西磕了一下嘴,硬硬的,牙齿碰撞到似乎还有一些金属的气息。
她心里一惊,抬眼看到murray了然含笑的眸子,慢慢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烛光下,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闪闪发亮,中间的钻石大到让人眼花,竟是比普通的鸽子蛋还要大上两分,成色和切割都是上上乘。
“10.8克拉,满意吗?”murray在对面颇有些得意道。
曾黎烟有些怔怔然,看着那枚钻戒半天没有反应。
“10.8,我的生日。”murray继续说道,“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想把自己送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直白又真诚的情话,又是被这样一个英俊多金又绅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很难让人不动心吧!
曾黎烟默默地想着,想感受自己内心的激动,可是她等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心中毫无波澜。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所谓呢,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有些自嘲地笑笑。
“我……”她抬起头来,看向murray。
murray期待地看着她,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曾黎烟动了动唇,却发现后面那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外面下起小雨来,淅淅沥沥滴滴答答,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花香,袅袅娜娜,不知不觉地飘到曾黎烟身边,勾引一般地钻进她的记忆……
我不会来找你,但我会一直等着你……
这句话像是个魔咒,在这个时候忽然钻出来,惊得曾黎烟手上一晃,手里的红酒杯倾倒,猩红的酒液顺着白色的桌布迅速蔓延,开出一朵朵猩红的花,酒杯顺着她的手滑落下来,砰地一声响,玻璃碎片砸在脚边,破开。
“lisa!”murray在对面惊叫,“开灯!”
灯应声开了,瞬间眼前亮如白昼。
murray冲过来,弯下身体看向曾黎烟的脚。
“lisa,你有没有怎么样?受伤了吗?”
曾黎烟看着自己的脚,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事。”
玻璃砸在脚边破开的时候,砸到了脚上,没有受伤但很疼。
可是在那一瞬间,她想到的却是那个人握着她的脚,轻轻抚摸着她的伤口,表情认真严肃又温柔,就像是他自己的伤口。
“lisa,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你回去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