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白扒广肚是用上好的奶汤小伙扒制而成的，汤汁柔和光润，入口醇香鲜美。
    汤是吴桐小时候跟奶奶学的葱花汤。
    做法极其简单，只放入葱花和生抽，用中火烧开就好了。
    也许因为是久远的记忆中的味道，吴桐觉得格外亲切，常常这样做来慢慢喝。
    郑家轩吃饭从来都是一副细嚼慢咽的样子，显示着绅士的优雅。
    再慌乱的情况下，似乎都打乱不了他固有的节奏。
    吴桐说：“今天谢谢你了。”
    郑家轩明知故问道：“你指的哪件事？”
    “你粉丝的那件事，我就不谢你了，虽然是我惹的麻烦，但毕竟也跟你有关系，这种处理不好对你个人有影响的事儿，你有责任和义务去摆平。”吴桐喝了一口汤，继续道：“一人受枪伤，一人被击毙，如果不是你及时跟人打了招呼，现在估计早弄得满城风雨了。我在医院的时候，没碰到警察来问话，也没看到有媒体的人来报道采访。不用猜，一定是你跟医院和警局通了气，要不怎么会这么平静呢。刚刚我上网看了一下，一篇关于这场械斗的消息都没有。你办事儿还是挺利落了，这么些年，你在你家那贼窝，没少学本领。”
    早上吴桐刚开上高速，就发现后面一直跟着一辆车，吴桐两次试图甩开这个尾巴，都失败了。
    那辆车看起来有点熟悉，跟踪吴桐不是一次两次了，最近更是明目张胆，好像有意让吴桐知道后面有车跟着一样。
    很快吴桐就猜到，这一定是郑家轩派的人。
    他们在一起之前，也许是跟踪的性质。
    而现在，大概保护的成分更多一些。
    吴桐也就任他尾随了，所以她在开州发生了什么，郑家轩必然很快就能从手下那里得到消息。
    郑家轩问吴桐：“你跟杨寒枫，什么关系？”
    “金龙帮同一批受训的学员，后来一起搭档出任务。”
    “他救过你？”
    “恩！”
    “他是在巴西没了那条腿吗？”
    “恩……”
    “那病毒，也是在巴西被注射的？”
    “是……”
    郑家轩笑了一下，但不是轻松的笑，而是暗自琢磨事情时贴在皮上的那种笑。
    “我跟开州人民医院的金院长商量了一下，等杨寒枫身体状况稳定了，就转到关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这边条件更好一些。我找了一些国内外的专家，成立了一个专家组，专门研究杨寒枫被注射的药物成分，提取和解析他身上存留的病毒。”
    吴桐清楚郑家轩并非出于善良的目的来帮助杨寒枫，而是为了得到这份病毒的资料，把杨寒枫当做一个可利用的样本。
    不过她还是道了谢。
    聪明人之间，都是各取所需，无需在意初衷和目的。
    两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
    吴桐说：“明天晚上我约了我爸，你要不要过来一块吃个饭？”
    郑家轩问：“在哪儿？”
    “耶路撒冷小馆。”
    “好，我可能晚点，你们父女俩先聊聊。”
    吴桐苦笑道：“呵，我跟他好像没什么可聊的。”
    “你爸一直一个人过的？他怎么不找个伴儿？”
    “谁知道呢，我一直不是很理解我爸。如果他很爱柳曼的话，为了等一个深爱的人回家，捧着一份希望过日子，不找其他女人，我可以理解。但我觉得他并没有很爱我妈，这一点我感受得到。”
    “我爸和你爸，这两人恰好相反，不过都挺极端。”
    郑方舟是女人太多，吴善任是不近女色。
    “我爸的所有心思和爱都给了他的学生们了，而且比起大学生，他好像更喜欢小孩儿。每周末都要去少年宫教半大的孩子画画，风雨无阻的，这点我挺敬佩。那种耐心，真的可以说人间少有。”
    “那他没催你生孩子啊？带孙子孙女应该更亲吧？”
    吴桐在桌下踢了郑家轩一脚，郑家轩敏捷地捉住了她的脚踝。
    吴桐瞪了郑家轩一眼，说：“明天见了我爸，你少说些有的没的。”
    郑家轩笑道：“管好你自己吧，最好说服你爸一起去米兰。”
    吴桐忽然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口问郑家轩：
    “男人是不是都同时需要至少两个女人，一个洁白如雪，一个热烈如火。”
    “你是在说红玫瑰和白玫瑰？”
    “恩。”
    “吴桐，让你选择，两个只能做一个，你做哪个？圣洁的妻，还是热烈的情妇？”
    “我会做圣洁的妻，然后杀了那个情妇。”
    “圣洁的妻之所以被称为是圣洁的，因为她不会杀人。”
    “为什么妻就是圣洁的，情妇就是热烈的？我可以做热烈的妻。”
    “丫头，你眼里还真是揉不得沙子。我爸的生命里如果碰到一个你这样的女人，他就悲剧了。”
    “那你想不想让他悲剧一下？”
    两人都想到了什么，突然沉默下来。
    郑家轩认真地说：“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不希望你这么做，你想都不要想。”
    “逗你的，还认真了？”
    “以后这种玩笑都不能开！知道了吗？”
    “我想跟你确认一件事情。”
    “你说。”
    “我之前出任务，也常常需要去迷惑一些目标人物，到现在为止没有吃过什么大亏，是我幸运。但你得知道，一些身体接触是不可避免的，哪一次需要付出底线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在我是你女朋友，但我们也是合作关系。你说了你需要我，那获取很多情报、刺杀目标的时候，必要的手段是不可或缺的。比起身体素质天生占优的男性杀手和情报员，姿色是我的优势之一。后面有多少凶险，你是知道的。如果你说用这种办法对付郑方舟不可以，那对别人呢？”
    郑家轩不是能够一眼看到底的男人，吴桐研究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有研究透彻，没能将他看到底。
    “只要不是郑方舟，其他你看着办。”
    “家轩，你是有多恨你爸？”
    郑家轩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掉郑方舟，但他没有。
    “多恨？恨到不想任何人杀了郑方舟，我希望他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活着去品尝所有的屈辱和痛苦！”
    郑家轩：作者君，你别写题外了，人家都看腻了。
    本塔：谁说的？谁看腻了？我怎么不知道……
    吴桐：别听他瞎说，他只是觉得自己在题外剧场里的人设不好，甭搭理他！
    本塔：哦……（暗自得意~）
    郑家轩：……（囧里个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