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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风雨前夕(2)
    寒冰刚刚躺下,电话响了起来,他伸出手抓起桌上的电话看了一眼,不悦地开口,“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说。”
    “先生,今晚是最佳的行动时机,井伽伽住在医院,步冬泽的防备是最松懈的,现在行动最有把握。”
    寒冰坐起身,拿着电话沉默一阵,像是在权衡这件事情的利弊,经历过了一件事情,他现在做事情之前都会仔细斟酌了又斟酌,其实这并不是寒冰的个性,而且如果是在多年前,他一定不会像现在犹豫,那时候他只是一个人,生与死对他来说一个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他的儿子还有女儿。
    电话这端的女人似乎很了解寒冰,也没有说一句话,等待着寒冰的下达命令,美丽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但是,眼睛里却发出寒碜的光芒。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办。”寒冰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先生——”女人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听着嘟嘟嘟的电话声,无奈地挂了电话。
    立在窗前,女人握着电话,咬着嘴唇,刚才脸上若隐若现的笑也消失不见了,她轻启嘴唇,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忍了整整十年,也该是我翻身的时候了。”
    寒冰挂完电话,靠在床头想了一阵,按了一下床头的红色按钮,说道,“博生,来我卧室。”
    博生原本就在门外候着,这是他这么多年的习惯——不等寒冰睡下两小时他是不会离开的。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进来。”
    “先生,这么晚了您——”博生的话说到一半,寒冰冷冷开口,“伽伽怎么会进医院了,为何不告诉我。”
    博生微微一愣,刚刚发生没多久的事情,先生这么快就知道了,如此说来一定是那个女人刚才给先生打了电话。
    “先生,小姐她没有事,只是因为步冬泽跟寒凌飞发生争执,小姐上前阻拦被步冬泽打了一拳在左脸颊上。”
    “又是步冬泽,这个混账东西!”寒冰怒不可止,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双眼射出吃人一般的眼神。
    博生看了看生气的寒冰,小心翼翼地开口,“医生检查完说小姐她没有什么事,所以我就没有向先生汇报。”
    寒冰不悦地看了一眼博生,听闻井伽伽已经没事,火也稍稍消了一些,但依旧很冷的声音,“如果今晚行动,你有几成的把握能解决了步冬泽。”
    博生稍稍愣了一下,思考了片刻,回答,“几乎没有把握。”
    寒冰盯着博生看了几秒,没好气地摆摆手,“好了,你出去吧。”他没有想到这几年他竟然变得如此的强大,他当年还真的小看了他。
    博生点点头,出了卧室,依旧站在门外等候。
    “几乎没有把握?”寒冰低声重复了一遍,有些小小的失望,如此说来,刚才那个女人是在骗他,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看来她是活腻了。
    “任何想跟我寒冰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攥着拳头,寒冰冷冷说道,那表情犹如嗜血的魔鬼一般的慎人。
    “那边有什么动静?”博生打了个电话,声音压到了最低。
    电话那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所有人都无法靠近医院,而且赫连江也来了医院。”
    “赫连江?”博生听到这个名字相当的惊讶,当年他没有死?
    “是,博先生,就是赫连江,十年前我们见过他,没想到他还活着。”男人说道。
    博生知道赫连江的身手,杀手出身的赫连江是原什连的贴身保镖赫连明的大儿子,当年在鹰列族还是繁荣时期的时候,几乎无人没有听说过什连身边的贴身保镖赫连明,虽然最后赫连明还是死在了什连的手里,但是他依旧在临终前交代他的三个儿子,要他们长大后没有任何理不惜任何代价全心全意由为他的首领什连效力,当时赫连江仅有十岁和赫连靖赫连彬两孪生兄弟也仅有五岁,所以赫连明死后,他们仨兄弟也就全部跟着了什连。在赫连江十二岁的时候,他就被什连送到了鹰列族训练基地,进行了封闭的五年魔鬼训练,五年后,他十七岁,成为了什连身边最年轻的却是最厉害的贴身保镖,博生也是在十年前跟什连的一场争斗中见过赫连江一次,那时候赫连江也就二十四岁,但是从他的身上博生看到了当年赫连明的影子,甚至他还能感觉到,赫连江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远远超过了他的父亲赫连明。
    “不要轻举妄动,小心提防赫连江,他是个难对付的杀手。”博生交代。
    “我明白博先生。”
    博生挂了电话,看了看寒冰卧室的门,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没有声音,他想先生应该已经睡下了吧,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已经第四天开始了,还有三天,三天后他就可以行动了。
    突然,寒冰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博生,你还在外面?进来。”
    博生应了一声,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先生,您还没睡?”
    “睡不着,你进来陪我说说话。”
    “是,先生,我先给您倒牛奶吧。”
    “去吧。”
    博生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他端着一杯牛奶重新来了寒冰的卧室,“先生,您先喝了牛奶。”
    “我现在不想喝,你放桌上吧。”
    “哎。”博生将杯子放在寒冰跟前的桌上,站到了一旁。
    寒冰看了看博生说道,“你坐吧,别站着。”
    博生慌忙说,“先生,我站着就行。”
    “让你坐你就坐,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倔脾气。”寒冰有些不悦。
    博生见状连忙说,“好,我坐下。”说着他在寒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只是却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明显很紧张,额头都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寒冰看了他一眼,“你不用拘谨,让你坐下陪我说说话,你这是干什么。”
    博生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先生,我……”
    “博生呀,你跟着我多少年了?”寒冰问。
    “先生,有四十余年了。”博生回答。
    寒冰感叹,“有整四十年了,可真快,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多岁的样子,那时候我也就十七八岁吧。”
    “是的先生,那是我十三岁,先生十八岁,先生长我五岁。”
    “博生呀。”
    “哎,先生。”
    “你都五十三岁了,也该成个家有个伴儿了。”
    博生噌地站起身,“先生,博生发过誓这辈子都会在先生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先生是博生的救命恩人,博生的命是先生给的,博生这辈子都跟着先生保护先生和少爷,请先生不要让博生离开。”
    寒冰抬起头看着博生笑了笑,“你看你,我只是说说你都急了,坐下来。”
    博生也笑了,他是个直性子的人,很少懂得拐弯抹角的,所以才会有刚才的一幕,“先生,我还是站着吧,坐着不自在。”
    “你呀,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寒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劝他坐下。
    卧室里,沉默了片刻,两男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突然博生说道,“先生是否记得赫连明?”
    “赫连明……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你让我想想,好好想想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寒冰开始在记忆里寻找这个人,这个他听着应该曾经应该在哪里见过的人。
    突然,寒冰抬起头说道,“什连曾经的贴身保镖——赫连明。”
    “先生说的没错,就是他,那先生是否记得他有三个儿子?”博生继续问。
    寒冰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开口,“他们应该叫赫连江,赫连靖和赫连彬,对吧?”
    博生点点头,“先生的记性还是那样的好,今晚赫连江出现在s市。”
    寒冰皱了皱眉头,很明显对于博生说的话有些不解,“他不是接替了他爹成为了什连身边的贴身保镖,他怎么会出现在s市?”
    “这个,我让人正在调查,我猜想是什连要保护小姐的缘故。”
    如果是这样那么事情就好办一些,但是如果不是,那么就有些棘手了,寒冰心里想,其实,他还倒希望不是博生说的那样,因为如果这样,那伽伽就跟什连的关系越来越近,日后他一旦跟什连决裂,那么伽伽肯定会站在什连的一边,即便是她不站在什连那边,那也肯定会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一辈子不会原谅他。
    “明天你送昊儿回井家,记住,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我怀疑步冬泽之所以迟迟未行动肯定是因为他在寻找最佳的机会,而他的下手很有可能从昊儿的身上着手。”
    “是,先生,博生明白,保护少爷的安全是我的本分。”
    “好了,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早起。”
    博生出了房间,没有立马回自己的房间,而且悄悄推开门进了井昊的房间,因为他从小看着井昊长大,博生知道少爷从小到大睡觉都不老实,总是在半夜把盖的被子踢开,所以,每晚他都回去他房间一趟,给她掖好被子,然后才安心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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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级病房里,井伽伽拿着冰袋捂在脸颊上,背对着步冬泽脸朝向外面,很明显还在生他的气。
    步冬泽转过身到床的那边,扶住了正要转身的井伽伽,声音里满是自责与懊恼,“还疼吗?”
    井伽伽看也不看他,脸扭到一旁。
    赫连江和井青青站在一旁,两人都一副冷冰冰的神情看着步冬泽,赫连江这是职业和多年的习惯,井青青是纯粹的生气,她原本以为步冬泽能很好地对伽伽,没想到他却打了她一拳,就不说因为什么,单单他没有照顾到她孕妇感受的问题上伽伽就不应该原谅他。
    “我说步冬泽,你能不能出去,就你这样子我看了都恶心,真没想到你竟然跟哲航旻你们两个是一个人。”井青青说道。
    步冬泽连看都懒得看井青青一眼,发出明显不悦的声音,“你们都滚出去!”
    “我们出去?”井青青好笑地看着步冬泽,这男人现在是傻了吧,让他们出去,应该出去的人是他才对。
    井伽伽撇过脸,生气地说道,“步冬泽你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看是谁出去,我劝你还是早点出去,免得伽伽看了心里烦。”
    赫连江拉了一下井青青,示意她不要在说话。
    “我——”井青青说了一个字,看了看赫连江的表情,然后两人出了病房。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后井青青问。
    “你没有看到伽伽这是在跟步冬泽怄气,你说什么,你越说伽伽越觉得委屈,你刚才没有听出来她的声音都变了,说不定又哭了。”赫连江说道。
    井青青瞪着眼睛的盯着赫连江,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赫连江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你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我?”
    “说,你是不是也跟你的两个弟弟一样喜欢上了伽伽?”
    赫连江看着井青青一副可爱的模样,决定逗逗她,他轻声咳嗽了一下,低下头,缓缓说道,“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我对伽伽的感情跟对你的那种不一样。”
    话说完,赫连江偷偷抬起头看着井青青的反应,起初这丫头到没什么反应,可是没一会儿,她的眼睛就氤氲了起来,赫连江还没来得及开口,井青青就捂着嘴转身跑开了。
    “青青,你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连他也喜欢上了伽伽,从小到大爸爸最疼爱的人是伽伽,长大了众人眼中最耀眼的是伽伽,所有人最疼爱的是伽伽,为什么到现在连他也喜欢上了伽伽,井青青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丑小鸭,原本以为他是爱她的,没想到他原来对她——
    眼泪顺着井青青的脸颊滑了下来,随着她的奔跑一颗一颗落在了走廊的地上,而她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她告诉过自己,曾经她亏欠伽伽的太多,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让着她,疼爱她,因为她是她最好的妹妹,可是现在,井青青觉得自己放佛跌入了一个黑暗的无底洞,她正一点一点向下沉……
    “青青。”赫连江追上了井青青,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顺势将她拉入怀里,看着怀里泪流满面委屈至极的女人,他的心里不仅是深深的自责为自己刚才的玩笑,更多的是心疼不已。
    “傻女人,给你开玩笑你都听不出来,再说了我只是说我对伽伽跟对你的不一样,那能一样吗?我对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对伽伽那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你说能一样吗?”
    “我不信,我知道伽伽很优秀,你喜欢她是理所当然的,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你松开手我想回家。”
    赫连江扶起井青青,很严肃地说道,“青青,看着我的眼睛。”
    井青青使劲摇着头,“我什么都不想看,不想看……”
    赫连江有些急了,捧起井青青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吼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睛!”
    井青青被他的声音吓住了,不再哭闹,很听话地看着赫连江的眼睛。
    “青青,我是喜欢你的,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这辈子都不会改变,请你相信我,对伽伽,我跟你一样,她是我们共同的妹妹,照顾她关心她是我们的责任。”
    井青青没有言语,只是安静地盯着赫连江的眼睛,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悦或者不相信,她只是这样默不出声地看着他深邃的双眸,犹如看着两潭怎么也望不见底的幽深。
    从井青青的脸上看不到她内心的高兴,赫连江以为她不相信他说的,有些着急了,他说道,“青青,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发誓……”
    纤细的手堵住了赫连江的嘴,笑,这才在井青青的脸上绽放,“笨男人,连句爱我都不会说,现在要跟我说你爱我,否则,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井伽伽站在病房的门口,也笑了,她知道姐姐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其实在她还没有见过他之前都已经爱上了他,他的声音、他的味道、属于他的感觉。
    步冬泽也没有说话,却伸出手轻轻从后面抱住了井伽伽,井伽伽撇了一下嘴,将贴在脸颊上的冰袋塞到了步冬泽的手里,步冬泽会意,慌忙拿起冰袋小心翼翼地按在了她还未完全消肿的脸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我,我——”赫连江支支吾吾数不出口那三个字。
    井青青冷笑了一下,“哼,我就知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连这三个字都不愿意说还说什么你喜欢我。”其实,她今天就是要让这个男人说出这三个字,这几个月来她每次都让他说着几个字,他就是不说,今天他不说她就决不罢休,面上装作生气,井青青的心里早乐开了花。
    “我,我,我——”赫连江着急得脸都憋得通红。
    “不说算了,我要回家睡觉了,你就自己站在这里我吧。”井青青说完假装就要转身。
    “青青,我爱你!”
    这个有些“腼腆”的大男人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而且还用了很大的声音,安静的走廊里更加的安静了,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井青青咧开嘴笑了起来,可是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她踮起脚尖伸出手紧紧搂住了赫连江的脖子,小声说道,“我没有听清楚,你要再给我说一次。”
    “我爱你!”赫连江又坚定地说了一遍。
    “江,我也爱你。”井青青也说道。
    井伽伽的眼睛也有些氤氲,她敛下眸子,拿开步冬泽的手,自己扶着冰袋,说道,“步冬泽,看什么,还不抱着我进去。”
    步冬泽一愣,随即弯腰抱起井伽伽进了病房,顺便还将门给踢上了。
    看着井伽伽红红的眼睛,步冬泽调侃,“老婆,你不会是被他们感动了吧?”
    “我还没有跟你算账,走开,我要睡觉。”井伽伽没好气地推开步冬泽,翻身躺在了床上,眼泪跟着滑落,她其实也很想像姐姐那样大声说出她也爱他,可是她不能。
    病房的门突然响了起来,步冬泽扭过脸看向门口。
    “我去看看谁在敲门。”步冬泽站起身。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背对着他的井伽伽,步冬泽出了病房,顺手将门关上,低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主子,寒冰今晚准备行动,我打不通您的电话,所以只能来医院。”
    步冬泽瞥了一眼莫容,轻笑,冷声开口,“是吗?莫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最好收起你的聪明,别到时候说我没有提醒你。”
    莫容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主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步冬泽的手掐主了莫容的脖子,“今晚的事情都是你故意,难道我说错了?”
    “主子,你——”莫容的脸瞬间憋得通红,她紧紧握着步冬泽的手臂,几乎说不出话来。
    “步冬泽,你在干什么!”井伽伽的声音突然响起,步冬泽慌忙松开手,瞪了莫容一眼,笑着扭过脸,“你怎么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掐着莫容的脖子?”井伽伽推开步冬泽,来到莫容跟前,轻声问,“莫容,你没事吧?”
    莫容揉了揉脖子,“我没事。”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井伽伽问。
    “伽伽,对不起,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的脸没事吧?”
    井伽伽笑了一下,“我没事,都快消肿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一个人来医院,赶紧回去吧,不然凌飞会担心你的。”
    “你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就不那么自责了,那我就回去了。”莫容说完看了步冬泽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只是,井伽伽突然觉得眼睛有些花了,莫容明明怀着身孕而且已经七个多月了,为何她走起路来会如此的轻盈,这完全不像她今晚见到她的那个有些笨拙的样子。
    “还在看她?”步冬泽说了一句,井伽伽应了一声转过身向病房走去,心里一直在嘀咕,这莫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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