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收拢人心
    顾婉儿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恐惧爬满心头。
    不过一夜受寒，顾锦意醒来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顾锦意笑容温婉，却丝毫不掩藏眸底的恨意，顾婉儿更是害怕地缩着脖子。
    纤指抓紧她的发丝，顾锦意凑近她，压低嗓音：“若是不承认此事，我就将你故意泼我冷水，试图下毒栽赃二事告诉爹！到时候你和芳春的人头可就不保了！”
    顾婉儿吓得牙齿颤抖，她、她怎么会知晓这些？
    女声婉转温柔，顾婉儿听得全身发寒，牙齿打颤。
    顾锦意不再理会她，起身走到顾宰相身边，为他捏肩。
    “爹、爹，婉儿知错，是婉儿不懂规矩，差点害了顾家。你罚我！怎么罚我都无所谓，芳春是无辜的！”顾婉儿爬到顾锦意脚边，拽着她的裙摆，“姐姐，你饶了婉儿吧！”
    顾锦意无动于衷，为难地看着顾宰相。
    顾婉儿重重磕头，磕到额头破皮，顾宰相终于皱了皱眉，不耐道：“周华，把二小姐领下去，家法伺候！”
    “爹！”顾婉儿浑身一僵，大叫求饶。
    ……
    是夜，顾府的上空回荡着女子凄厉的哭喊声，顾锦意蒙上锦衾睡得格外香甜。
    次日，天穹像是被雷电捅破，大雨如注。
    冬婵慌慌张张跑进房，伺候着她更衣。
    饶是顾锦意再淡定，也瞧见了丫头脸上的愤懑。
    她坐在铜镜旁，擦着口脂，问：“受欺负了？把咱们冬婵都气成兔子了？”
    冬婵双眼红彤彤，带着浓重鼻音：“我是替小姐委屈。”
    顾锦意诧异挑眉，她展了展衣袖，绫罗绸缎，珠钗玉簪，只要她轻轻勾手指，应有尽有。
    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冬婵抽噎，“小姐明明比之前温婉许多，流言还是传得沸沸扬扬。今儿更是过分，那些长舌妇更是数落小姐是红颜祸水！”
    顾锦意展颜一笑，恍然想起，这一年，她还是声名狼藉的顾大小姐。
    跋扈、高傲、目中无人。
    她捏着丝绢擦拭着冬婵的湿漉漉的额角，又把备好的新衣服放在她手中。
    冬婵欣喜若狂，瞬间就忘了此前的不愉悦。
    顾锦意望着窗外滂沱大雨，若有所思。
    接连大雨下得顾宰相心慌，时常徘徊在书房。
    顾锦意心疼，体贴问：“爹为何事而恼？”
    顾宰相甩开折子，头疼地揉着眉心，“哎，都怪这场大雨，冲破了城郊破庙，那群乞丐全都奔进城里来，扰得民众不安生啊！”
    大雨，乞丐……顾锦意琢磨着，眼前一亮！这岂不是收拢人心的好时机！
    她匆匆忙忙奔进后厨，吩咐着厨娘熬粥。
    两三个时辰后，她领着冬婵和家丁风风火火出了门。
    顾婉儿眼瞧着，问芳春：“她这是干嘛去？”
    芳春迷茫摇头。
    “赶紧跟上去！”顾婉儿双眼气得喷火，顾锦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芳春紧跟在仆人后面，来到臭气哄哄的难民营。
    她嫌弃地捂住口鼻，一手拎着裙摆，躲在角落偷窥。
    她小声嘀咕：“大小姐又是要搞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