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之后,温然是一刻不停地往家里赶。
唐逸臣之前就接到了她的电话,焦急的等待。
看见温然进屋就和她一起去了书房。
“臣,这件事,我觉得越来越难办了。”
“我知道,不过白雪的事实在是太扑朔迷离。我一刻不停的调查,可是始终查不出她的底细。”
“那任远那边怎么说?”
“同样,他能查到的比我多不了多少。”
唐逸臣并没有把这件事对任远全盘托出,正因为有所隐瞒,所以任远调查的方向也很受局限。
虽然尽力的去调查,可得到的结果,真的不尽人意。
“我总觉得白雪在酝酿一个大阴谋。”温然越想越觉得害怕。
“她到底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唐逸臣十分困惑这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也是在整个事件的关键。
只要能弄清楚,甚至说只要能弄清楚一些蛛丝马迹。
也许这件事调查起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我……”温然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就被她憋了回去。
“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之前戴老师和我说的话。我觉得戴老师一定知道什么,只是他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告诉我。”
“也许吧。不过现在戴曜已经走了,你找不到他。”
“是啊,戴老师去了哪里呢?”
和戴曜最后一日见面的清醒,温然还觉得历历在目。
可是现在谈起来就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唐逸臣把她的无助看着眼里,那种心痛的感觉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对于戴曜,他是知道下落的。
只是那个下落对于他们来说,不知道也许是更好的。
有些人和事,能摆脱干系,还是摆脱的好。
“唐逸臣……”
“怎么?”
“你是不是知道戴老师的下落?”温然一直都有这样的怀疑。
只是戴老师那时候你让自己不要去找他,所以才一直没有深究这件事。
现在想起来,在看唐逸臣的反应。
她总觉得,唐逸臣绝对有事情在瞒着自己。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唐逸臣明显逃避的反应,让温然更加的怀疑。
她没有再说话,眼神直直的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一把手术刀,沿着唐逸臣的筋肉骨骼清晰的切割描绘。
那种刺痛,甚至要比真正的拿着刀在他身上砍上十几刀还要来的痛苦。
“温然,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不知道戴曜的下落,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你说这话。就说明你是知道他的下落的,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不,如果不是白雪重新出现这件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那个名字?他到底是什么人,会让你这般的忌讳。”
温然简直不敢相信。
在她的印象中,唐逸臣根本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为什么在谈到戴曜的时候,会这般的顾左右而言他。
温然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人能让唐逸臣都觉得不敢僭越。
“你不要再问了,最近事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好。”
“我现在一无所知,不也没好过吗?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你越不想让我知道,就越能激发我的好奇心。到时候我是不是会做让你不愿意看见的事情,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真的无法保证。”
温然突然觉得有些释然了。
既然唐逸臣不愿意告诉自己,让他一样可以去查呀。
只要这还是一个活在这个世上的人。
他就不会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
迟早有一天,她都能够查出来。
“温然,你说我对她忌讳,可你为什么不说说你对他的身份这么的执着?”唐逸臣简直不敢相信温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对他的身份一点都不执着,只是我觉得他知道我的秘密。你让我如何接受别人掌握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吗?唐逸臣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那种感觉就好像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我觉得就连照镜子都变成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已经认不出里面的人是谁了,虽然和我长着一样的面容,可是我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她的经历,甚至一个陌生的人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说,我们是姐妹。我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唐逸臣你告诉我,我是谁啊?”
温然突然觉得非常的痛苦。
她回来是想找唐逸臣商量对策的,可现在竟然变成了自我怀疑。
这些问题,她早就有疑虑。
只是告诉自己,不要去计较太多。
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就是她想要的。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竟然是这样的脆弱。
只是一个白雪,就足够把她打击的支离破碎。
“温然,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唐逸臣哪里愿意看到温然这么痛苦的自我折磨的样子,他也很想告诉她那些她想知道的事情。
可是,他也有承诺。
“我不想去想的,我也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可是那些事总是围绕着我,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得到解脱。唐逸臣,我真的觉得好痛苦。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快乐一些。可是想了很久我才发觉,我想要的并不是快乐。你快乐,真的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
“温然,你不可以这样想。这件事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呢。你要知道你还有我,还有乐乐。以后我们还会有新的生活,你怎么可以这么悲观?”
唐逸臣看着一脸痛苦表情的温然,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
温然没有挣扎,只是由着他抱着自己。
她全身虚软的靠在唐逸臣的怀里,就像没有骨骼的洋娃娃。
唐逸臣看着她这样,内心犹如火烧一般的煎熬。
可是……
“是吗……”
温然无力的闭上眼睛,有的时候她真的不想再去想了。
就哪怕像现在这样得片刻的安宁。
在唐逸臣的怀里,就够了。
唐逸臣也没有再说什么,抱着温然回了卧室。
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一直到温然睡着了,才关上灯离开。
第二天他一早就到了公司。
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