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双手抱臂靠着门框，姿态慵懒的漂亮女人，赫然是模特们不爽的根源，寰星的“老板娘”，sally。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听到了多少？
    不止申总经理的脸色变了，剩余的模特表情也有些不虞。
    虽然背地里戳人家肺管子的方式相当熟练，但，她们到底不想真正得罪sally。
    她们缘何突然充满底气的逼宫申总经理？
    是因为有人夸大其词，说她sally也不过只是冷辰傲原配的替身，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没那么崇高，实在不足为惧。
    热血的说辞听多了，脑袋一热，她们便仗着人多，集体抗议。
    此刻，sally的出现却像是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浇熄了不少热情。
    就算只是得冷辰傲些微宠爱，她处置她们，也像是碾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懊悔的情绪浮现上一张一张冲动的面孔。
    唯独带头的煽动者死死的凝视着她，敌意不减。
    苏慕慕却只是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都风情万种。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申总经理脸上绽开一个勉强的笑容，连忙讨好道：
    “没有没有，您有什么事吗？”
    苏慕慕踱步而入。
    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听在众人耳中，却像是恶魔倒计时的低语。
    她打量了一圈面前的乌合之众，心中不屑。
    都是些混了挺多年不上不下的老模特，能力不顶尖，上升空间也没有，抱着过去的辉煌不思进取，坐吃等死。
    她半点面子也不留，侧过身，美目微眯，环视一圈，懒洋洋开口。
    “听起来，你们对我有意见？”
    申总经理的脸色白了，几个模特也差不多。
    领头者是个叫孙非馨的女模特，率先打破沉默。
    “论辈分，你不应该叫我们一声前辈吗？”
    模特界是很讲究长幼尊卑的地方，她这句话说的也没错。
    可惜，苏慕慕不吃这套。
    她看着这群比自己出道早了多年，年纪大了一圈，成绩却溜须拍马也赶不上自己的废物，语调又软又甜，说出的话却刺人得很。
    “前辈？你们也配吗？t台上唯唯诺诺，搬弄是非倒很有一手，什么时候有资格摸到蓝血秀的t台，再来跟我玩这套吧。”
    人人都知道，sally不好惹。
    但谁都没想到，她竟然傲慢至此。
    有人被她踩中痛脚，撕破脸皮道：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也没有比我们厉害多少，能有如今的一切，不都是全靠男人吗？”
    申总经理听了，简直想要堵上她的嘴。
    苏慕慕却很从容，也不生气。
    她依靠着金丝檀木的办公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不甚礼貌的动作。
    但即便如此，申总经理也只是汗流如注，大气不敢出一声，更不敢呵斥她的随意。
    “不要给你们的无能找借口，我在m国功成名就的时候，冷辰傲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
    她歪了歪头，笑容带点恶毒，又带点刻薄的讥讽——
    这在别人做来容易显得小家子气的表情，出现在这张艳丽至极的面容之上，却自有一番生动。
    “为什么回国之后，他一眼就被我迷住？为什么他爱上我，没有爱上你们呢？”
    耸了耸肩，苏慕慕道：
    “因为男人不会喜欢上只会怨天尤人的废物。在你们经历失败人生的时候，我已经拥有令所有优质男性侧目的资本，懂？”
    这可真是……
    傲慢绝顶，又自负至极。
    可惜，没人能找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实话总是这么难听。
    赤裸裸，让人开心不起来，却真的就是实话罢了。
    反驳不来，孙非馨就试图踩她别的软肋。
    “是啊，但结果呢？你也不过只是个可怜人罢了，冷辰傲喜欢的不是你，还是他那个死了很多年的亡妻。”
    她笑了笑，与苏慕慕针锋相对。
    “你这让所有男性侧目的资本，也不过如此嘛——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你在嘚瑟些什么？”
    要是sally跟苏慕慕不是一个人，她听到这话，可能真的会被扎心致死。
    偏偏，她们本就是同一人。
    因而，苏慕慕听了，实在生不起气来。
    她优雅的靠近了孙非馨，与她对视着，挑了挑下巴。
    “那你可真是搞错了，我并非只有冷辰傲这么一个选择，是冷辰傲挖空了心思在追求我，而无论他是抱着什么心态靠近我，身为被追求者，我永远都是获益人。”
    她欣赏着孙非馨因为嫉妒扭曲的面孔，淡定如常。
    “他心思不纯，我便可以拒绝他，这是我的自由，甚至寰星，都不是我主动进的，是他的要求——但你呢？你就算跪在他脚边，他会看你一眼么？”
    孙非馨满目挫败，说不出话来。
    看上去，她随时都想给欠扁至极的苏慕慕一拳。
    或许不只是她，在场每个人都想。
    可苏慕慕不在乎。
    因为她知道，她们没有那个胆子。
    她只是重新看向努力缩小着自己存在感的申总经理，开口道：
    “说吧，这群乌合之众的诉求是什么？”
    申总经理胆战心惊，费力组织着语言，苏慕慕却好似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般，警告道：
    “不要骗我，麻烦对我实话实说。”
    申总经理叹了口气，放弃挣扎，嗫喏开口，不得不承认，很有自觉。
    “他们觉得‘思慕公馆’的巨幕代言，直接内幕指定你有问题，想要跟您公平竞争……”
    此话一出，本就尴尬的模特们表情越发难堪了。
    苏慕慕也没有给她们留脸面的意思，嘲讽道：
    “真没想到，原来你们费尽心思所追求的，就是你们同样满嘴不齿的东西啊。”
    她白皙的指尖卷着一缕乌黑的长发，气场全开，大杀四方。
    “我看，你们也不是恼怒于我的特权，只是恨特权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吧？”
    模特们羞愤欲死。
    “你！”
    “sally，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慕慕耸了耸肩，漂亮的眉眼间俱是无辜。
    “不要冤枉我好么？我只是实话实说。”